太阳转动着,已是正午。光线刺透宅子的窗户,影子跃然于地面之上。华仪仍然没有说话,眼底的心思是,华仪仍然不知道吴圩此来是有着什么目的。然后他听见吴圩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
“年贡”
华仪听见这两个字瞳孔猛的一缩,迅疾的站起身子。这突然的举动并没有吓着吴圩,吴圩反而说道
“你该不会是要出尔反尔吧”说完这句话的吴圩,面带讥笑。
“哼”华仪闷哼一声,接着拂袖而去。
第二天,吴圩在一干人等不甘心的目光中,带着满车的金银珠宝踏上了回国的旅途。华仪看着这一个个不甘的眼神,痛苦的面庞说道:
他先是轻巧的问了下“怎么?不甘心?”然后厉声说道“不甘心就把国旗插到蒙古去,在这儿站着干嘛,不嫌丢人吗!”
华仪说完后,冷哼一声后,拂袖一走了之!
而那些傻站着的人目光渐渐变得炽热,然后一哄而散。华仪的那句话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心上,他们也终于决定发奋图治的将萧旗插到蒙古的国土。这些就是华仪想要的。
华仪迈着步伐一步步的的踏进属于他的地方,疲倦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渐渐变得通红,他随手翻阅着奏折,眉头越皱越深,然后将奏折扔到一边,手捂住面庞。几行清泪无声的掉落。
他睁开血丝布满的眼睛,嘴唇微微张开,语气有着万千的追忆,无奈,懊悔“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陛下,毫无差池”一个声音自他的背后响起,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声音却不平淡,有一种斩钉截铁的利落感觉。从声音判断,就可知道,答话的此人必是毫不拖泥带水的人。
华仪嗯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子走进侧门。寂寞的背影使人看之心酸,不论华仪之前做过什么,此刻却是无尽的悔恨与内疚。华仪也在对他犯过的过错报答着,每日不管再累,再疲倦,也亲力亲为着批阅一百斤的奏折。本是年轻的他,此刻已经生了白发。
华仪看着幼时与曲展锋和古婉仪嬉笑打闹的花园,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错觉。这个皇帝他不想做了,是真的不想做了。他抬起头,看着天空,那一朵朵舒展开来的云朵,好像古婉仪曾经穿着的白色衣服,那蓝色的天空,像极了她的裙摆。
只是今天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再度踱步,走到一间庙前。本来皇宫是无佛庙的,只是文苡想去拜佛,华仪就建造了佛庙。华仪此刻再看文苡的身躯,眼睛也不再像曾经那样***反而万千的感慨。
华仪说着,进了门“文后,我来了”
文苡仍然虔诚的跪在佛前,没有言语。华仪就在一旁跪坐着,没有言语。日将要落至西山之时,太监提醒他道
“皇上,时辰到了。您该去德政殿了”
华仪闻言起身,然后说道“文后,我走了”
文苡仍然没有回头,华仪就踱步走着,走进了德政殿。看着堆积起来的奏折,信步走来,手拿起笔,一点点的慢慢批阅完毕后。伸了个懒腰,夜已深了。
他说道“韩燕在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韩燕按照您的吩咐,目前已经铲除了余家嫡系,以及旁门家族。”(余思,那日在宫殿之上被华仪仗杀的将军。而余家嫡系就是余思的家人..)
华仪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就差最后的张家了吧”(张家便是张泉,也是知道华仪秘密为数不多的人)
而王曦,王家。早在那日宴会之后就被韩燕以变法为名,革除了。
“不,还有一个逃窜在外的季家”
“季家就算了吧,我不想再染鲜血了”华仪说完起身,返回他的寝室。
而那个声音也再不言语,这个房子重新又陷入寂静。
从去大潘夺得铁匠,后又说服李渊莆,然后跟着姜宇攻打詹旗,现在又刚刚离开中原的吴圩。经过了数月的漂泊,吴圩此刻正式踏入了归国的路程。这位老人,这位每每在曲易手上吃瘪的老人,这位拓跋孤始终的心腹。
在两日后,终于是到达了蒙古境内。他远远的就看到,拓跋孤在门口为他守候。随之同行的千军万马。共同迎接这样的一个,坐在老马上面的老人。吴圩受到如此礼仪难免有些情绪不受控制。
但还是强行克制了心中的悸动,蒙古礼仪。沉声说道“王,吴圩回来了!”
拓跋孤走近他,双手握住他的手腕“一路风尘,辛苦了”言毕,开始剧烈的咳嗽,甚至有鲜血冒出。
吴圩看着他掌心之上的鲜血,大惊失色的说道“恶治”(恶治,蒙古对医生的称谓)
拓跋孤却是摆摆手道“一点风寒,不必惊慌。抗抗就过去了”
吴圩没有说话,一副担忧的样子。拓跋孤接着说道“你我账间说话吧,这儿风大了些”
吴圩点头,二人开始往里面走。千军万马紧跟其后,这么大的阵仗对于吴圩来说却是极为的平淡,只是拓跋孤竟然摆出这么大的排面迎接于他。倒是在吴圩的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为人臣子总希望得到君王的青睐,不管何时,不论年龄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