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二日间便杀了贼寇头头,除了敬佩还是敬佩。他们不禁叩拜在地,当初那位吐展锋口水的人,却呆呆的站着,看着展锋。
展锋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就拆穿他们的计划,就算我有把握可以一举将他们处死。可万一呢,万一其中一人跳开,以无辜之人的性命要挟与我,届时该怎么办”
他闻言,不禁泯着嘴唇说不出话,脸色苍白。他的感觉天旋地转,只是耳边隐约的听到展锋在说“晚间来府衙找我,我叫曲展锋”
曲展锋唤来士兵,让他们将于家兄弟二人的头颅挂与城墙之上“那群贼寇见头子被杀,自然方寸大乱,你们就可以追赶他们,他们自然哄然而散。以此来说,密县安稳矣”
那士兵呆呆的点了点头。颤抖的双手还是将于家兄弟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从此密县区域几年内再无匪患。
“父亲,儿子没有辱没曲家之名,没有愧对皇命”曲展锋望着北方,眼睛深邃,深情的说
京城内,华家
“父亲,听说曲展锋七日间就平定了匪患,没有带一人”华仪说道
华羽叹息着“我也已经听说曲易在北方边境连连胜利的事迹。我看匈奴退兵也只是几日之间了,若是曲易回来,曲展锋也回来。皇上定会大肆嘉奖曲家,而我们华家在皇上面前的份量就可以疏忽不计了”
“父亲,我有一计,可使曲易无法安然回到帝都”华仪笑着说道
“是何计策”
“听闻曲易爱民如子,可暗派杀手佯装逃难之人,于途中刺杀曲易,可在剑锋处抹上剧毒”华仪笑着
华羽仔细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此事须谨慎,切莫露出半分马脚”
“放心吧,父亲。儿臣贮藏着匈奴特有的匕首,可以嫁祸给匈奴”
华羽听闻此言,猛然的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他此时才知道他的儿子为了此事已经谋划了很长时间了,眼睛不禁有些不自然!
但还是轻轻的说“快去办吧”
“是,儿臣告退。必让曲易回不到京城”
为争权者不计其数,死于争权者不计其数。只是,在权利面前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拓跋孤果然如华羽所料想的那样,三两日之后就撤军了。曲易见他们撤军,也没有追击的打算,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重伤了拓跋孤后,他也该班师回朝了。
拓跋孤回道途中感慨说“只要曲易在一天,我便不谋中原呀”可见拓跋孤对他的顾忌,然后他又转头看向旁边的一位壮年“烈儿,你要记着这次的耻辱。若为父有生之年不能踏入中原帝都,你一定要将我随身穿戴的铠甲放在中原帝都的最高处。以慰我心”
拓跋烈看着拓跋孤憔悴衰老的面庞,心中一酸
“父王,您肯定会踏平中原的”
拓跋孤却是不再答话,却是说“好好和吴圩学学用兵之道,好好和你叔父学学为王之道,好好跟你师父学习刀法”
拓跋孤心底苍凉,犹如他处在的地域一般。若无足够的棉衣,他的子民就无法抵御冬天的寒冷,受尽皮肉之苦。他戎马一生,只想夺取中原,以使他的子民可以放心暖和的度过每一年,能够吃的饱穿的暖,他也就知足了。可是,他却迟迟攻不破边境,更别提踏进中原一步了。匈奴几代以来都不曾放弃入侵中原的念头,可其中的原因如此揪心!
不是古承不想送匈奴物资,只是两方的仇怨。无法消除,在境弋关前,双方将士为此付出了多少年轻的生命。三世有余呀..
“父王,您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辜负父王的期望,励精图治,攻克中原”拓跋烈正色说道,散发着如狼一样气质,像极了曾经的拓跋孤。
“我儿大志,为父欣慰”拓跋孤拍了拍拓跋烈的肩膀
这只军队踏着夕阳归乡,曲易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此一去,必将卷土重来。待那时,吾必全灭敌军,以慰先父在天之灵”
这片天地下,蛰伏着一切。等着被谁点起一把火,然后火烧不断,或许是明日也说不定。
季千叶翻起易经,被上面的中华古代文化所吸引,从小的时候,大概七八岁时就细心研读。直到今日才明白些许道理。
“易经,小在占卜,大在推演”说完踏出房门,看上天空,当初那颗伴随月亮明亮的星星,此刻已经暗淡无光,若隐若现。或许在几年前,他只是轻微的一瞥,但是现在
他急切的翻阅书本,然后失色的说道
“将星微灭,天下将要大乱”
猛然间想起抵御匈奴的曲易,又得知金兵撤退的消息“难不成是金兵想在曲易返回途中伏杀曲将军”想了想,便有所不明,那会是谁呢“难道是华羽华将军因病逝世不成”接着眼珠转了转,猛然惊醒,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坏了,坏了。华将军糊涂啊”
曲易果然回来了,一路意气风发。又听闻展锋一人一马就剿灭贼寇事情的他,好不痛快。笑意浓的甚至头发都直了起来“吾儿勇猛又谋略有方,真是大将之才呀”
古婉仪也早早的听闻曲展锋大败贼寇的事情,拿着金针穿着金丝,偶尔会心一笑。旁边一位虽然上了年纪却依旧显得雍容华贵的妇人说道“婉儿,为何亲自动手。这些粗活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
“母后,婉儿想亲自绣出鸳鸯”拿着金针的婉仪,想起展锋那俊逸的面庞,健朗的身材。双颊绯红
“是哪位少年,竟使你如此去做”文后见她情窦初开,笑着说,不过随即变了脸色“你父王不曾有子孙,只有你一个女儿,若是他不思进取甚至无才无德,我便不会答应你们在一起”
古婉仪并不责怪她的母亲,也不怪她的身份。只是头低的更深了“他有君王风范,有将才之志,可顶天立地,是真男儿”
文后却是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古婉仪,她的亲生女儿,她的血肉。此刻已经有了心上之人,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她就为古承生了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而古承却誓不再纳一妾。天下终究要托付在古婉仪的身上,或者说是驸马上。只是,或许那些想跟古婉仪在一起的人,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想要这个天下。
“华仪也不行”文后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
在她眼里,华仪可是从小一直就来与婉仪玩耍,不过华仪在文后眼里道貌岸然,不值得托付一生。古婉仪闻言,不禁轻笑着
“母亲您多虑了”
文苡闻言,不禁一愣。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轻笑着说“莫不是那个只会举鼎的傻小子,曲家展锋”
古婉仪闻言,眉毛一皱,小嘴一瘪,很是委屈“展锋哥哥可不是只会举鼎呢”
文苡见状笑了笑,不在说话。只是手把手的交给古婉仪穿针引线,在那金丝帛布上,两只鸳鸯赫赫如生的模样,但还是少点神韵。
“婉儿,鸳鸯的神韵全靠它们的眼”说完后,将针穿插在一处很不起眼的地方,说道“这样就好了”
古婉仪见状,不禁有些瞠目结舌“母亲,您好厉害啊”
......
曲展锋剿灭贼寇后,特地的见了那位少年一面“你胆子可是真够大的,竟然向我脸上吐唾沫”俊逸的面庞,难分怒和的语气。
男子此刻犹如身处冰窖之中,浑身不自在,哆哆嗦嗦的开口说“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曲展锋发怒了“这种匹夫之勇,如果放在战场上,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那位少年此刻更是说不出话,双腿发软受不住这种气质,呜咽一声双膝跪地。
“站起来”曲易再次大吼一声
那位少年垂着头颅,站了起来,虽然很艰难。但还是敢于直视展锋的面庞,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我这是匹夫之勇,那么将军呢。如果你不能击杀于家兄弟,那麻烦也就大了!”
曲展锋眯起眼睛看着正视眼前这位汉子,他本来不愿意解释,可此刻他解释说,不过这份解释可真够勉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