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整座南宫门哗然,然后整座奕城哗然。
不断有责骂声传来,说辰羽的胆怯无能,临阵脱逃。
南宫婉儿倚在偏院的小房旁,眼神空洞。
里头是辰羽住的房间,但以后这里就要变曾经了,终究还是走了。她应该高兴的,可她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或许是外面的责骂声,或许,她内心更希望辰羽留下,与她风雨同舟。
“你相信他的走是真的走?”要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几天,他的表情很宁静,不知道是不是被辰羽给传染了。
南宫婉儿回过神,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难道说他没走?可他已经走了啊,现在他应该出了奕城了吧。
“你觉得他会走吗?”
南宫婉儿回过头,里屋那床被子还在,那是她从父亲那抱来的。那条毛巾也还在,还有那件黑色的宗门服。
一切都在。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最主要的事。
她要他离开南宫门的目的是避免去奕城应战。
现在他离开了,如果他还去应战?
南宫婉儿的眼睛越睁越大。
如此的话,不管他生死与否,都不在和南宫门有关!青云宗没有理由再找上门来。
他以自己死的代价,来保全南宫门!
这是一步好棋!
可在南宫婉儿看来这是世间最烂的棋!
她奋不顾身的冲了出去。
要忌伸手把她拉了回来。
“你现在去找他已经没有意义了!更何况你找的到他吗?”
南宫婉儿想挣开那只手,她喊道:“难道要看着他死!”
“谁说他一定会死?”
一年前,出现夜行的人,杀了几十位强者。半年前,他又打败了王林,逼南义拔剑,五天前,他杀了青云宗长老。他用他准乾坤境的实力不停创造奇迹,在他身上一切都有可能。
“你别忘了,他身上有什么,他比谁都警惕,他比谁都更容易活下去。”
第一次见辰羽的人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冷漠,和那股死亡的味道。他不会主动和你讲话,眼里没有情绪。南宫婉儿想起救他时,他表现警惕的样子。
“可人是我们一起杀的,为什么就要他一人承担!”
要忌沉声道:“他把我们当朋友,把南宫门当家,这就是他,你阻止不了,我也是。”
晶莹的泪从南宫婉儿眼角落下,她把脖颈等我血色玉坠摘下,紧紧的攥在手里。
城北,青云宗议事堂。
听完弟子的来报,青云宗宗主青道嘲讽的笑了一声。
“南宫门这手玩的可真好。他以为放弃一个棋子就能保住自己?只是徒招骂名罢了。”
他此时站在堂中央,左手坐的是花宗宗主,右手的是荒门门主。三宗同在一个议事堂,显然他们要和十六年前那样。
在青云宗宗主的位上,坐着名黑斗篷的人。青云宗大长老坐在那人的左手边。
青道说这话的时候面对里堂,所以他的话是对着最上头的那两位听的。
花宗宗主和荒门门主眼神时不时瞟向那名穿黑斗篷的神秘人。
他们感受不到他等我气息,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修为比他们高,二是不会修行。
但他坐在原本青云宗宗主做的地方,这个很能说明事实。
通天境?可听他的声音还很年轻。世家的人?那他又出自四十八大世家中的哪个世家呢?
世家为什么会帮助青云宗?拉拢?难道大长老也晋入通天境?
无数猜测和疑惑暗藏在他们心底。但他们表面却要表现的很平静。这要是辰羽会很痛苦,可他们是居高位者,所以他们很习惯。
神秘人对青道的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对他手中的茶到是更感兴趣。
咸玉杯里泡的不是初春高山才有的香茶,也不是红楼特有的黑龙井,而是出自南宫门那片永不凋零的桃林的桃花茶。
面片粉红的花瓣随杯的晃动随之摇曳,轻柔而不失厚重。
神秘人凑近鼻子嗅了嗅,淡香绕鼻,却刹时让人心旷神怡。
他脸上浮现出笑意,所以露在外面的下巴微倾。
他道:“这茶好,明天得摘点,拿回家泡泡。”
而明天,是约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