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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一、 西山日落情不忘

虽然有了那晚上不太舒服的经历,闻华工作的专注度却没有受到影响,毕竟大学的后两年,闻华可不是白混的。

明光海的项目似乎有了被拿下的趋势,之后的一个月,朱总带着闻华去现场考察了两次,也多次和当晚的领导碰面,只是公开场合,他们还是以某某领导,某某老总互称。

看来,这些人的兄弟感情,都是见不得光的。

不过,熬到八月中旬,闻华终于拿到了工作后的第一份工资!

一般情况,第一份工资,应该给自己买下点纪念品什么的,或者寄给家里补贴下家用,不过现在刚好是家里果熟的时候,加上闻华这第一月的工资,确实少的可怜,比起林凯文的高薪来说,他这点工资真是惨不忍睹,不好意思说出口。

第一份工资,闻华给自己买了一个印着希望之鸽的水杯。既寄托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重要的还是,在公司上班,摆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就是水杯了,之前闻华用的还是学生时代的塑料杯子,现在还用,确实显得档次低了点。

按照惯例,拿了工资,还是应该请大伙吃顿饭,略表心意才对。

拿到工资的第二天,刚好是周五,闻华便主动邀约了高中的几位老友,一起吃个便饭。大学的同学,现在依旧天各一方,闻华本来是想先邀约417宿舍的一起聚聚,不过打遍了电话,这个周末都没人在城里的,闻华只好作罢,下次再说吧。

高中这些老友倒是不少在城里,距离上次聚会虽然才过了一个多月,可听说闻华请客,大部分都很积极。

除了林凯文,依旧没有从白依依突然消失的影响中走出来,电话里很直白地拒绝了闻华:“这次真不好意思了,老同学,等我先过了自己这一关,到时候我请大家喝酒。”

对于活动饭局一类的事情,现在最积极的就是班长田国义和张田了,不过遗憾的是,周末张田刚好被公司安排去CD学习,只好自己流流口水了。

小米渣也有空,答应会带着家属一起来。

闻华掐指一算,貌似高中这群人,也没有几个可以到的嘛,而且很多人他都没有联系方式。于是只能又拜托老班长,让他联系一下,把其他有空的人叫过来。

不过田国义明显是误解了闻华的意思,周末时候,只带了两个美女过来。幸好都是闻华认识的,就是缪缪和高嫣然。

不过六个人,勉强也凑了一桌,闻华早早的学校附近的草墩菜馆定了个小包间。

饭局上,闻华听到小米渣的诉苦,原来因为金融危机的影响,他原先签约的那家公司,在小米渣报道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逼不得已,小米渣只能再找工作。可恨的是,小米渣学校的就业协议每个学生只有一份,一旦签订了,学校就默认这个学生已经就业了,学校就不管了。遇到小米渣这种情况,则是能拖就拖,敷衍了事,反正工作早晚会找到,只是好坏而已,不能因为这种个别事例影响了学校整体的就业率。

可是,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没有学校的帮忙,只靠小米渣怎么去找,四处碰壁之后,直到今天,工作依旧没有着落。幸好小米渣这个女朋友还不错,也没有因此跟他闹分手什么的。只不过,小米渣这个叫做小冬梅的女朋友,自己的工作也不好,因为学历低的关系,只是在一家超市当售货员,也只能算是个朝不保夕的临时工。

所以,小米渣得尽快找到工作,为了维持两人的生计,也算是维持男人的尊严吧。

老同学的不幸遭遇,自己也是有心无力,千言万语,都在酒里了,希望小米渣早点找到适合的工作吧。

还好,今晚的饭局,因为出现了好久的不见的美女高嫣然和缪缪,也给饭局添色不少。

不过,眼尖的闻华发现了田国义和高嫣然之间,一些隐隐藏藏的打情骂俏。田国义也很义气,和高嫣然眉来眼去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刻意撮合缪缪和闻华。

也对,今晚就六个人,小米渣和小冬梅一对,田国义和高嫣然搞在了一块,剩下的,闻华也只能找缪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原本闻华还打算请大伙去KTV小唱几首,不过小米渣和田国义这边都有些迫不及待离开的感觉,闻华只好作罢。目送四人离开后,在月光的作陪下,闻华和缪缪慢慢地走着。

缪缪就住在理工大不远处的师大校区中,住的教师宿舍楼。不用坐车,这黑夜里,闻华自然很乐意当护花使者,把缪缪安全送回宿舍。

一路而来,两人依旧话语不多,只是东一句西一句闲扯着家常,化解一同走路的尴尬。

离别前,缪缪主动跟闻华交换了联系方式。

***

夏过秋来的春城,因为一场突来的漫长秋雨,竟带来了一丝寒意。话说饱暖思***不过,现实却是,在寒冷的夜里,独自在外漂泊的浪子,更需要另一半的温暖。

九月中的这天晚上,寒风阵阵,裹着被子在看书的闻华,鬼使神差地拿出电话,拨通了缪缪的电话:“缪缪,做我女朋友,好吗?”

寒夜中漂泊的人,也许拥有共同频率的心跳,这一晚,闻华终于告别了23年的单身生活。

在闻华印象里,缪缪一直是一个内向乖巧的可爱小女生,是当年老虎山学习小组里,最不引人注意的小小身影。没想到,现在的缪缪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云南师范大学的实习教师。闻华这才反应过来,难怪现在的缪缪可以住在教师宿舍中。

在连接云南理工大学和云南师范大学的大道两旁,是两排高大的蓝花楹,每年六七月份的时候,蓝花楹紫花绽放,完全可以和红彤彤的凤凰花一较高下。只不过,两花虽然艳丽非常,却又因都与毕业相关,而获得了毕业花和分手花的黯然别称。

只可惜现在时间已经走到了九月底十月初,原本魅力无限的蓝花楹大道,只剩下枯叶稀疏的光秃大道。

闻华心里不由得想,如果早些日子,可以和缪缪牵手走在这蓝花楹大道上,该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说来也怪,面对这种每年都轮回可见的景色,牵手走过这熟悉大道时,闻华心头真是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对于春城民众来说,秋末之时,成群结队的红嘴鸥来到云南觅食过冬,也算是盛事一件。看着无数海鸥来到湖边觅食,勇敢地飞到喂食人手里,叼走鸥食,很有种融入和谐自然的感觉。

周末,闻华和缪缪买了两大包鸥食,来到师范大学边上的翠湖游玩。一开始两个人还很有兴趣地喂着海鸥,不过,半包食物还没有喂完,缪缪就开始喊累,非拉着闻华四处找位置休息。

红嘴鸥来的时节,天上有成千上万的海鸥在飞着,地上同样有络绎不绝的人群在涌动观赏。抬头见海鸥,低头人挤人,就是现在七彩春城所有有水有湖的公园的真实写照。

说了这么多,意思很简单,出来游玩的人太多了,缪缪想找个休息的位置,确实很难。不过对于这段荷尔蒙暴涨带来的恋情,闻华依旧珍惜不已。没办法,只能继续慢慢在人群中寻找着偶尔可以休憩的小凳。

“闻华,我饿了,你看这里有卖小吃的哦。”

现在的商家真是太会做生意了,在以自然风景为主的公园里,竟然开辟了很大的一块地盘,开起了几排小吃点。

幸好,这里似乎也是新开的,很多游人还不知道。缪缪总算是找到了可以休息的位置,只是闻华要得小小的出点血。

其实和女朋友出来逛街,买点吃的喝的,女朋友看中的,那是男士必须做的。闻华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只是这个公园的付款方式有点强买强卖的感觉。给缪缪买上一盒炸洋芋,一盒烤豆腐,一盒凉拌菜和两杯饮料,价值才30块钱不到,公园这边却非要闻华先充值100元,才能刷卡消费。

不过东西买回来,看着缪缪幸福的吃相,闻华心里也格外的开心。只是不知为什么,闻华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个玩弄自己的刀倩,像公园这种宰人,味道又极差的地方,刀倩从来没有带他来过。

如果没有刀俊宸的那件事,闻华和刀倩的回忆都是那么美好。

好吧,珍惜眼前人,以前的种种不幸,都过去了,都忘了吧。

现在我和缪缪也很幸福,不是吗?

七彩春城有一个口口相传的故事,有关滇池,滇池之上,有一座最高峰,叫做龙门山,龙门山上最出名的景点叫做龙门望日。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很多游客,可以一早等在龙门这里,看着太阳从远方的天际慢慢升起。龙门山算是七彩春城周边的最高峰,早晨,看着腾腾升起的巨日,看着渐渐被染红的云海云峰,也可以找到一览众山小的伟岸之感。

当然,这些都不是传说的重点,到过西山的朋友,都知道,西山又叫做分手山或者情侣山。两个名字很矛盾,却又并不矛盾。因为传说情侣(夫妻除外)千万不能爬西山,特别是龙门望日这个景点,否则下山后不久,必将分手。

而非情侣的少男少女,则可以放心的攀爬,西山陡峭,沿途险阻不断,爬山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拉拉扯扯,牵牵绊绊,如果有幸还能在农家乐游玩一晚,看看早上的日出,待下山后,基本也就成了情侣。

对于这个传说,闻华大一第一次班级登山时,就已经听说,不过他并不相信。大学四年,闻华每年都会爬西山,不过四年了,上去一个人,下来还是光棍一个。

于是,国庆节时,在几个朋友的怂恿下,闻华带着刚好没多久的缪缪,第五次登上了西山。

以前登山,都是以单身狗的身份,这次终于带了另一半一起,感觉完全不同。眼中所见的风景,也有了别样的情感。

朋友打趣道:“闻华,你居然敢带着女朋友来爬西山,就不怕上去一对,下来两个啊!”

闻华笑着回应:“传说都是忽悠人的,我们真爱无敌,真金不怕火炼!”

一路说说笑笑,也一路汗流浃背——缪缪身体确实差,每每爬了没几节台阶,就要休息养气,甚至还让闻华背了她很长一段,让朋友们嘲笑不已,辛苦缪缪娇小不重,否则可以把闻华累死。西山之行,历时四个小时,成了闻华最慢的一次登顶,不过毕竟背上还背着一份责任,慢慢欣赏沿途风景也是极好的。

爬到山顶,待大伙寻到农家乐时,已经将近下午三点,饥肠辘辘的众人,随意找了家卫生情况还可以的农家乐便入住了。

这次的朋友们,男男女女共有十人,除了闻华这一对既成的情侣外,其余四队,都是关系暧昧的朋友小伴,大伙一起邀约来到这里,寓意不言而喻。

吃过饭,大伙在农家乐里打打桌球,荡荡秋千,玩玩扑克,眼见太阳已经落下,也没人提起下山的想法。

于是,就在西山上顶,一家农家乐中,闻华终于告别了自己珍藏了23年的“第一次”。有些不好说出口的是,这第一次的成功,居然还是缪缪主动配合的。

感受着缪缪熟练的技巧,闻华这个生瓜,除了满脸的尴尬和满腔的冲动外,基本没有感受到太多传说中的舒坦之感。

闻华多想问一句:“缪缪啊,你怎么会这么熟练啊!”可是,闻华又害怕听到那个自己已经猜到的答案。事毕,看着褶皱却毫无异色的床单,闻华默默的安慰了一下自己,“这个念头,少点情节,多点包容,也就多些幸福吧。”

闻华这边还在略带惆怅的胡思乱想,缪缪却已经在闻华怀里安详的睡着了。看着缪缪红润的脸庞,温柔的身躯。闻华不禁感慨:“闻华啊,你太不知足了,得此佳人,你究竟还在纠结什么呢?”

西山之行后,缪缪便成了闻华卧室的常客,如果不是担心把教师宿舍退掉,会引来不必要的风言风语,缪缪估计已经收拾打包,直接搬到闻华这了。

不过现在的情形其实也差不多,一周七天,缪缪差不多有四五天会在闻华这里过夜。

和所有初尝禁果的年轻男女一样,刚刚尝到爱情滋味的闻华,恨不得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花耗在这云雨之事上,毫不顾忌对身体进行挥霍。

直到一天上班,朱总把闻华叫到办公室,悄悄问他:“闻华啊,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要注意身体啊,看你现在这个脸色不太对劲啊!”

朱总的表情耐人寻味,寓意再明显不过,闻华尴尬的红着脸走出了办公室。

感情之事顺顺利利,可工作的事,闻华却遇到了点麻烦,确切的说,是整个公司都遇到了一点困难。

明光海的项目,不知为何,一直停滞不前,还传来不少风言风语,上头似乎有取消这个项目的趋势。

这几天,闻华之前见过的领导们,从一开始大张旗鼓来到公司拜访,并且还叫上闻华,一起商讨项目各种相关的事宜;到了后来,偶尔来个别领导,也是悄悄来,在办公室和朱总单独会谈,又悄悄地离开。

闻华自觉认为,这个项目估计出问题了,只是具体问题在哪,闻华就不得而知。而现在已经十月底,马上十一月份,上个月工资还没有动静,想必公司的财务也有了问题。

这一天,朱总再次把闻华叫到办公室,少有的态度严肃交代闻华:“闻华,现在明光海项目进度稍微有点迟缓,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们公司一定会拿下这个项目的。你看,现在我们的魏总已经在积极开展公司上市的事情,办公室这边,也在积极的做着各种文件和资料,公司的前途你不用太过担心。而且,我现在正在积极的开辟新市场,到时候,那边还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多努力啊!不过……”朱总话锋一转,“这里有几个我熟悉的业务员的电话,办理信用卡的,你没事的时候联系一下,就说是我推荐的。信用卡这种东西嘛,拿在手里,有备无患嘛。好,你去忙吧。”

离开朱总办公室的时候,闻华似乎听到了朱总暗自的叹息声。

朱总的这些话,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明光海项目果真如传闻中一样,出了问题,很有可能就此撤销,那么,公司之前花费在这个项目上的精力物力和财力,将全部打了水漂。难怪公司财务上会出问题,连工资都难以发出,而朱总给自己办理信用卡的电话,莫不是说,这个危机带来的影响,远比自己猜测的更加严重?三个电话,意味着可以办理三张卡,有备无患,好吧,有备无患。

世界上,很多事情之间,总是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错综关系。这一边,闻华工作上遇到了坎坷,另一边,自己原以为幸福的感情生活,也开始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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