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帮自己脱完衣服后，才扶着自己坐进了浴缸里。
心然垂着脑袋，无力地躺着。
她所想的，并不是石海建对自己的惩罚……而是，为什么看起来凌夜辰像是在保护自己？
他不是很讨厌自己吗，大不了把自己带回家好了，为什么还要那么细心？
半个小时之后，女佣又进来帮自己擦干身子，穿睡衣。
被扶着上了床，女佣才收拾掉浴室里的衣物，关上门出去。
心然看着天花板，眼睛一动不动，“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站在门口的凌夜辰干咳了声，“你怎么看到我的？”
心然缓缓地闭上眼睛，“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其实并不是……而是，一直都在凌夜辰这个魂淡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她也再熟悉不过了。
“凌夜辰。”心然微微扇动着嘴唇，“你下午去哪里了？”
“……不告诉你。”
心然闭了闭眼睛，“哦。”
过了约莫十分钟，心然又缓缓开口，“你站着不累吗？”
“很累。”
“坐吧，反正这是你家。”心然睁开眼睛，发现凌夜辰坐在了自己床边，只要自己睁着眼睛就能看见他在自己视野里。
“死丫头，你怎么那么倔？”心然看得见，凌夜辰的眸子里点点的犹如星辰的波澜。
“嗯。”心然望着顶上的吊灯，“为什么，我只是上楼看了一下盒子里的东西，你就那么生气？”
凌夜辰沉默着。
心然也沉默着。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睡了。”
心然阖上眼眸，呼吸显得特别匀称。
“还真的睡了……”凌夜辰伸手，指尖在她白皙的脸上停留了半刻。
还真是很像，眼前的这个死丫头，还真是长得像那时候才四岁大一点点的她……
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不一会儿，心然嘴角流下了哈喇子。
……凌夜辰想，也不可能了吧，那个女孩子，虽然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却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很温柔，很细腻的女孩……
拿起纸巾擦掉了心然嘴角的哈喇子，才起身离开。
————————
翌日清晨。
心然的身上已经不那么疲倦的不能动了，但是浑身上下还是酸痛的要死，动一下都是煎熬。
“苏小姐。”女佣从门口走了进来，“少爷已经吩咐过了，你今天在家休息，不用上学。”
心然嗯了声，“那他呢？”
“少爷一早便去了洛尔蒂斯，苏小姐不必担心。”女佣温和地笑着走了出去。
心然靠在床头，心里有些想妈妈了，可是自己的猪脑子偏偏就是记不住妈妈的号码，以前的手机也丢了……
心然灵光一闪，摁开通讯录的拨号盘，长按“1”，电话就接通了。
另一边。
“是，凌少爷，我立刻就开除高一A班的石老师，让他以后都不能再教书了！”校长殷勤地端茶送水。
凌夜辰不屑地看了一眼校长的动作，“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校长笑着离开了校长室。
电话忽然响了，看到屏幕上那三个显眼的字以后，凌夜辰勾了勾嘴角。
“喂？你现在在上课吗？”心然的声音很轻很浅。
“不在上课，什么事？”
“嗯……你应该知道我妈妈的号码吧，我有点想她了，想打个电话什么的……但是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事啦。”心然挠了挠脑袋，抓着自己的一小缕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