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打回来吧。”袁野一笑了一下。
萧皬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诧异,正了正型,才再次开口:“你莫不是也和我一样,因为家里的缘故……”
“不,是我自己的原因。”袁野一望着学校道路上的人影,有些出神。
“以前,什么都爱意气用事,却终是忽略当事人的感受,不把别人的困难放在心上。萧皬,真的抱歉,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打我一巴掌。”
袁野一侧过身,正对着萧皬。眼神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坚毅。
那眼神,反倒把萧皬看得不自在了。
“行了,那么久的事我还记仇,那得多小气啊。”他躲开袁野一的眼神,望着下面篮球场上快速奔跑的人,和那夹杂在其中快得看不清影子的球,笑了笑:
“来打一场吧。”
“快上课了。”袁野一拒绝地果断。
“两年不见,你依旧这么欠扁。”萧皬呼出一口气:“袁野一,昨天的闹剧我看在眼里,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的话,一句也不信。但我不问你原因,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不过,若是因为这样,真的再也不碰篮球,我会看不起你。”
袁野一顿住。
“要知道,离开这几年,我可是一点也没松懈啊。”
许久,天台上只有袁野一一人。
她回过神来,思绪还有些断层。
真是……
轻轻勾了下唇,唇角翘起的弧度显而易见地扩大。
明明说了不打巴掌,可这巴掌分明打得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
晚自习结束,袁野一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在她教室门口拿着个篮球,等着她的萧皬。
看见她,挑了挑眉:“上午说没时间,现在课结束了,可以来打了吧?”
袁野一抿唇笑了一下:“出去打,晚上要熄灯。”
是了,十点半熄灯,现在已经接近十点。打完篮球回宿舍,时间肯定不够。袁野一的意思,是今晚不在学校睡了。
“不怕点名?”萧皬当然同意,只是依旧象征性地问了问。
“有你垫背。”袁野一开了个玩笑,走出教室,脚步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走吧,从南门翻墙出去,你这么大个,别被发现,到时候,还说我不陪你打。”
“你才是,嚷嚷那么大声。”萧皬忍不住白了白眼。
墙是袁野一上次翻过的墙,因此,袁野一很轻易地就从墙上翻下,跳下的姿态颇为帅气轻盈。
萧皬看在眼里,啧了一声:“你对这片地倒是熟悉,恐怕不是第一次翻了吧。”
“别废话,快下来。”袁野一视线淡漠地看着墙上的人,嘴里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莫不是,还要我接着?”
萧皬抽了抽唇角,轻松落地的同时,亦是好笑道:“我倒是怀疑起,我们两个当中到底谁的性取向有问题了。”
两个人从墙角下走出来,向着人潮的街上走去。
却不想那堵墙的另一边,季南琛站在不远处,面上全然是那种淡漠到极致的神情,看着两人翻过的那面墙。
住宿学生私自出校,可是要记大过的。
深沉如海的眸子,异常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