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通文馆”,着实吓坏了鱼贩头儿,他看着地上遗落的暴雨梨花针,忽然忆起通文馆内有一少主,此人从未离开过通文馆,可名声却是相当显赫,缘由无他,只因其武功是他的十二位叔叔教的,而其叔叔,便是通文馆的十二位门主,且此子更是圣主的养儿,被誉为千年一才的张子凡,使得的一手绝技便是暴雨梨花针。
“这是暴雨梨花针?”鱼贩头儿瑟瑟发抖的说道。
张子凡仍是满脸温和的道,“正是暴雨梨花针,阁下莫非认识?”
却见鱼贩头儿连回答都不敢,就落荒而逃了。
有时人生就像这样,剧情总会反转。
张子凡看到脚下的一柄红缨枪,说道:“赵叔,那西吉彩鲫鱼你找到没有?在这里干什么?”
老人家指着那落荒而逃的鱼贩头儿道:“少主,西吉彩鲫鱼找到一对,可是······可是他们偏偏不卖,还出手打人,刚才要不是这位少侠相救,怕是这把红缨枪早已插入老奴的后背,老奴现在也不会有机会告之少主这件事了。他们还说那是给鱼贩头儿的妻妾留的彩礼,可那人却是幻音坊的人。”
张子凡听到其出手伤人,更仗着幻音坊的势,根本不把通文馆放在眼里,心中大为恼火,脚一蹬,一踩一柄红缨枪从地上飞起,手掌这么一推,便直射远方。
只见红缨枪如游龙般穿过虚空,正正插在了鱼贩头儿的前方,剑柄已深入三尺。
“好强悍的内功呀。”连太白也不惊赞叹道。
鱼贩头儿早已被吓破了胆子,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打着冷颤。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没听到张子凡的那一句,“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看。”,自个人仍不要命的卯足了气劲向前奔袭。
此时,鱼贩头儿离得也是够远的,论追是追不上了。
张子凡叹了一口气,道,“是你自己要找死的,这可怪不得我了。”
他手中的镂空折扇这么一扇,刚才遗落在地上的暴雨梨花针就这样被风卷了起来,立在半空中,只闻他对之老奴说道:“赵叔你且看好了,暴雨梨花针不是你刚才那般用的。”
瞬间金光荧荧,风中带着破空的声响,凛冽之气怏然一地,只听到“梭梭梭”的几声,每一枚针都正正的通过同一个孔,而那个孔直径不过毫米,可比之长发之细。
尘埃落定后,是鱼贩头儿轰然倒下,他双目狰狞,好像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又好似经历了那万箭穿心的痛楚,不一会儿,便闭上了眼,无法动弹,可他的身上却愣是没有滴下来一滴血,或许是因为暴雨梨花针在他身上打下的孔间隙太小了。
跟着鱼贩头儿的两个人此际已被吓得连咽下口水都不敢了,只能颤颤道:“我们是幻音坊的,幻音坊的。”希冀借着幻音坊的名头来躲过一劫。
可他们俩想错了,或许幻音坊能镇得住别人,可绝对镇不住他张子凡。
只听到他冷笑之,言道:“就算你们真是幻音坊的,我也不惧,况且,你俩根本就不是,就别污了那幻音坊的名声了。”
那两名彪形壮汉踹息着大气,瑟瑟发抖问道:“你怎么知道?”
只听得张子凡道:“你猜幻音坊的人会看上你们这种货色吗?尔等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还恬不知耻,以为幻音坊会来救你们。原本我是可以不杀你们的,可你们却喜欢在我面前逞威风,我这人样样都好,就是不喜别人在我面前论资本。”
那两名鱼贩头知道这回铁定是躲不过了,便提起鞭子,向张子凡劈头打下,不料张子凡着地而卷,而这鞭子也好似活的一般,倏的反弹回射,直指张子凡的下盘。
张子凡向前一冲,忽的又跃上高空,这才避免了被鞭子缠足。
“侄儿,要不要九叔来帮你。”李存忠坐卧在马上,一派悠闲的样子,面前这两人,好似都不足以被他正眼瞧上一次。
“九叔,就不用劳烦您大驾了,您好生歇着。他们俩侄儿我顺手拈来,别让他人笑话我们通文馆以多欺少。”张子凡道。
落景和太白两人面面相嘘,“以多欺少,不是那两名鱼贩头儿吗?”
只听得张子房嘘的一声,他的坐骑便一冲而起,踏着风尘,纵出数十丈,其势头必有千斤之力,正要撞向旁边一名鱼贩头儿。
鱼贩头儿见势不对,赶忙脱身滚到一旁,可黄马紧追不舍。
张子凡得这一空隙,手中捉起几枚石子,便对之面前的鱼贩头儿言道:“暴雨梨花针。”
鱼贩头儿早先看到自己的大哥惨死的画面,心中仍有余悸,现已被惊破胆了,赶忙躲避一旁,却不见有半分动静。
片刻后,知晓被这小子唬了,心中大为恼火,便提鞭再挥,地上都被其打出了痕迹来。
却听张子凡再云:“暴雨梨花针。”鱼贩头儿亦再闪躲,可楞是没见半分踪迹。
他心想刚才那小子的暴雨梨花针是从地上捡的,怕是他身上此际已没有了吧。
便不再躲藏防备,一心挥打着长鞭,袭向张子凡。
“暴雨梨花针。”张子凡再言。
“小子,莫再唬我,真当你爷爷我怕了你呀。”鱼贩头儿狂妄言之。
只见张子凡温和的脸上突显狰狞,他也不再多言暴雨梨花针,只见从其手中抛出了三枚石子,一枚弹开了长鞭,一枚点在了他的肩上,鱼贩头儿瞬间无法动弹,而最后一枚就这样轻轻的点在了他的身上,鱼贩头儿的身子板就如同轻燕般,倒地不起。
张子凡嘘的一声,黄马已是跑了回来,却见其九叔拉开了长弓,绷的一声,箭如龙蛇般穿破长空,正正射在了最后一名鱼贩头儿的身上,刹那间倒地不起。
张子凡走到不远处,用丝锦捡起了遗落在地上,且锋利无比的暴雨梨花针。
李存忠从马上下来,道,“侄儿,刚才你为啥不用自己的暴雨梨花针,而用地上的碎石。”
只听得张子凡道,“九叔不知,我的针,出之必见血,一般人配不得我那暴雨梨花针。且义父曾跟我言道,说我年纪轻轻,切勿杀心太重。否则怕这一纸梨花针会变成一场梨花血雨。”
“看来侄儿颇具圣主大哥之资呀。”李存忠赞道。
一阵风划过肩,卷起了遗落在地上的残叶,也卷走了三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