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宿看到了,在银针没入安瑾夜身体的同一时刻,赫连宿带着她点地而起,一个回旋踢用力的踹在安瑾夜的胸口,习武之人的力气都很大,他这一脚生生将安瑾夜踹飞了好远,直接砸在身后那些护卫的身上,可即便如此,安瑾夜还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太子!”
“咳咳…”
“今夜就这么算了,若是下次在让我遇到你,我赫连宿绝不会手软!”
感觉到怀中的人失去了重心,赫连宿眸光一紧,带着安如歌脚踏树木飞快的离去,只留下一句随着风而飘落的话。安瑾夜一边扶着胸口,一边用力的将嘴角上的血迹擦干,盯着两人离去的地方目光越发的狠毒。
“去,给我查,给我查!我要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可是,可是太子,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个男人的背景隐藏的太深,我们根本无从查起!”护卫十分的苦恼,这个该死的男人是哪里冒出来的,自从他与太子杠上,他们的日子就每一天好过的,可偏偏他们就是将整个皇城的人都翻了个遍都无法找出任何有关这个人的痕迹。
“废物!一群废物!”安瑾夜破口大骂“那么久了,你们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可人家对本太子却是了如指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们这群废物,本太子要你们有何用?”
“请太子息怒,属下定竭尽全力找出他!”太子发火可大可小,护卫吓出了冷汗,连忙跪下来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听到这样,安瑾夜这才冷静了几分,可是那眼中的狠毒之色却是半点不减…
赫连宿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安如歌带到一处隐蔽的木屋中,虽已是入夜,木屋中却仍然是明亮的恍如白昼,赫连宿想都没有想,直接踢开门闯了进去,一进门,就听见一道平静如流水的男声。
“你来迟了。”
“路上遇到点事,沈之言,快过来看看他死了没有。”
说着,便将安如歌放在了木床之上,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男子,男子脸上带着一抹平淡的笑容,他不紧不慢的走向木床“男子?”脚步微怔,疑惑的目光将安如歌从上至下都好好的打量了一番,眼中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然后这才抬脚继续走过去,而这过程中,他脸上的笑从未消失。
“他怎么样?死了没有?”赫连宿倾斜着身子依靠床脚,面具下的脸略显疲惫,这懒洋洋的样子看起来与方才火急火燎的冲进木屋的赫连宿简直是判若两人。
沈之言的医术他是绝对的相信,只要人还有气,沈之言就能让她活过来。
“不太好。”王言之摇摇头,眉宇之间似环绕着几分凝重与惋惜。
“什么毒?可有解?”赫连宿直觉以为是方才安瑾夜的毒惹得。
却不想他的话被沈之言直接否决了,沈之言不紧不慢的开口解释“你可曾记得,曾经被世人称之为医狂的终南久?”
终南久?那个为了毒药疯狂一生却在七年前被人杀死的终南久?赫连宿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沈之言的手指一直放在安如歌的脉搏之上,只是看的越久,他的眉皱的越深“她的身体里流窜着一股药物,若我猜的没错,那正是七年前终南久的宝贝解毒丸,那东西虽说可使人百毒不侵,却也存在着危害,男子服用则会内力尽失,而女子服用…”
说着,沈之言叹了口气,收回手“这个姑娘怕是此生再难生育了!”他相信自己的医术,这个姑娘体内的气息紊乱,身子受损,哪怕日后就是用好药吊着,怕是也难以受孕,可惜了。
“你说什么?”对于沈之言说的姑娘赫连宿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方才一路将她抱回来的时候他就有怀疑,而此刻沈之言的话不过是证实了她的猜测罢了,他惊讶的,是沈之言说,她此生再难生育!
沈之言站起身“是的,你没听错,我说这个姑娘日后怕是再难生育!”顿了顿,他深邃的目光看着赫连宿“赫连宿,记住你的身份,这不是你应该注意的人。”尤其是一个无法生育的女子!
赫连宿深深吸了口气,面具下的脸一闪而过的惋惜,可惜了,他难得对一个女子产生好奇“你放心,我只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罢了。今日她无事,我和她便两清了。”
“如此甚好!我去吩咐婢女为她更衣和包扎,我们且先走。”沈之言拍了拍手,一名婢女从门口盈盈走入“替她打理一下,注意包扎。”
“是!”
赫连宿看了一眼躺在木床上毫无知觉的安如歌,便再无停顿的和沈之言走出了木屋,今夜他来找沈之言是有事的,却不想路上出了岔子,遇见了东安太子安瑾夜,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他们没时间拖了。
安如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看着陌生的环境,还有自己莫名被换了的衣服!她心下大惊,回想起昨日夜里一起的那个银面男子,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怒容,这个男人,竟然趁她昏迷占她便宜!安如歌咬牙,恨不得将那个男人撕成碎片!
女人就是这样,当她生气起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忘记了,就好比安如歌完全忘记了昨日是赫连宿救了自己,也完全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胳膊已经被很好的处理了然后还包扎的很好…
“赫连宿是吗?我安如歌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安如歌咬牙切齿的想着,看着身上的女装,心里越发的生气。
而此时此刻的赫连宿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安如歌走出木屋,发现门外的院子里拴着一匹马,安如歌哼哼两声,飞跑的跑过去翻身上马,没想到这赫连宿还是个挺细心的人,好吧,看在知道给她准备马的份上,她让他死的好看一点吧。
安如歌如是的想着,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驭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