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闷在府里太无趣了,我们出去玩吧。”寒潇湘小跑着朝赢婳而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我带你去法华寺,今天法华寺会举行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
自从赢婳受伤寒潇湘不知抽什么风就赖在秦府不走了,凭着她天下第一女神医的名号秦汉自然是把她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养着,有了寒潇湘这尊大佛秦府更是再也没人敢轻视赢婳,一时间秦府二小姐的名号响彻上京城,实在是因为寒潇湘的名头太响亮了些。
赢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对什么祭天大典可没兴趣,她不信天,只信自己。
寒潇湘见赢婳不为所动,继续叽叽喳喳不停地列举着祭天大典的好处,赢婳被她烦的实在没法子,终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法华寺是幽羽国的国寺,平日里往来进香的香客就络绎不绝,今日更是人满为患,有许多外地人慕名而来,希望看一看传闻中的祭天仪式究竟是何模样。
“婳婳,婳婳”寒潇湘高兴地牵着赢婳的手:“我们去找圆寂大师吧。”
“圆寂?”赢婳不由得疑惑。
寒潇湘笑着解释道:“我们幽羽国有一位国师和一位国士,国师大人就是锦王世子的师父,圆寂大师便是那位国士。传闻国师天纵奇才,谋略举世无双,而圆寂法师善演算未来,也就是‘预言’。”
赢婳注意到,寒潇湘在说到“预言”二字时,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寒潇湘看似人畜无害,可她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觑的,一手杀人,一手救人,世人只知她是女神医,又有几人知道她就是名震天下的魔女毒仙儿,能让寒潇湘忌惮的人,赢婳勾了勾唇,“去看看。”
在寒潇湘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到一个偏僻的小院,不同于尘世的喧嚣,这里宁静祥和,像脱出尘世一般。
“请小师傅代为通传,潇湘求见圆寂大师。”寒潇湘一敛平日的顽劣,规规矩矩地对小和尚微微颔首。
小和尚双手合十,向寒潇湘回了一礼:“请施主稍后。”
片刻,小和尚从茅屋内走了出来,施了一礼缓缓开口道:“师父请赢小姐和潇湘施主进去。”
闻言,赢婳猛的抬头,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拍,他一语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压下心中的震惊,赢婳徐步向院中的小茅屋走去。
圆寂法师,赢婳危险的眯起了眸子,紧紧地盯着面前目光坦荡的老者。
“赢小姐不必如此,老衲没有恶意。“圆寂法师慈祥的笑了笑,开口道。
闻言,赢婳缓缓地收起周身气势,深深地看了眼端坐在蒲团上的圆寂法师,“圆寂法师叫我来,不会是闷久了想找人聊聊天吧。“
这少女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不过,以她的秉性,理应如此,圆寂无奈一笑:“老衲愿为小姐演算一次换您一个承诺。“
寒潇湘心头狂震,以圆寂法师的超然地位,何须对人如此谦卑,便是幽羽国皇帝亲临,他也没说出过一个‘您’字来。想求他演算一次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赢婳闻言轻笑:“大师说笑了,赢婳小小女子何须大师如此劳神费心,你的好意,恕赢婳不能接受。“她可不认为能让圆寂老和尚用一次推演交换的条件是什么好达成的事,说白了,以圆寂老和尚的地位,名望,他要求的事岂是一句‘困难’可以形容的?
寒潇湘完全没料到赢婳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在她看来,无论什么条件,只要圆寂肯为她推演一次,什么都是值得的,这便是她和赢婳最大的不同,赢婳无欲无求,或者说所求不过是有一天可以自由自在,不受束缚。所做之事也皆是为了赚足她挣脱囹圄的资本,而寒潇湘,她是有野心的,这不能说她不好,只能说,每个人有自己不同的追求罢了。
圆寂似乎早就料到赢婳不会轻易便答应他,慈眉善目的笑了笑,缓缓地说道:“赢小姐宿命已经开始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转了,前世种种已是过往云烟,今生,赢小姐若想‘随心而为,随性而为’,你还太弱小了。“
闻言,赢婳手猛地一紧,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也恍若不觉,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圆寂面前,清冷的视线落在圆寂坦然自若的脸上,缓缓开口:“圆寂大师所言何意?”
“不久之后您便会知道了。”圆寂微微一笑。
赢婳瞥了一眼圆寂:“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了。“
话音一落,圆寂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一抹释然的笑:“老衲只想要赢小姐一个承诺。“
“说。“
“只要您承诺,未来,您,不要主动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闻言,不同于寒潇湘的疑惑,赢婳带着探究的目光深深的望着圆寂法师,良久,缓缓突出了一个字:“好。“
“小姐,圆寂大师叫你们进去说了什么?”柳叶喋喋不休地问着。
赢婳第六次回答:“没什么。”
柳叶不甘心地继续追问:“小姐,圆寂大师叫你们进去到底说了什么?”
第七次,赢婳无奈的犯了个白眼,朝寒潇湘使了个眼色,寒潇湘了然,上前两步拉开柳叶,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句:“柳叶,等回府后我偷偷告诉你。”
“真的?”柳叶狐疑地看着寒潇湘,她可不傻,这两天她算是看出来了,寒潇湘分明听小姐的话,她怎么可能告诉自己。
寒潇湘知道柳叶在想什么,朝着柳叶眨了眨眼,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你想啊,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柳叶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就不再缠着赢婳,改为亦步亦趋地跟在寒潇湘身边了。
赢婳径自地向前走,心中想着圆寂最后的那句话:“您是谁日后您自然会知晓,万事莫强求。”
我是谁?
赢婳出神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