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明天你就是我幽冥湫的妻,生生世世,唯一的妻。”幽冥湫宣誓般说道。
赢婳娇小的身子往幽冥湫的怀里缩了缩,低声道:“如果没有遇到我,你难道要孤独终老?”
幽冥湫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我想了一下,如果没有你,我会是夜王爷,会是独孤湫,独独不会再有幽冥湫。”
赢婳眼圈一红,一双白嫩嫩的小手缓缓勾上了幽冥湫的脖颈,幽冥湫一愣,还没回过神来便见赢婳一张俏脸渐渐在眼前放大,唇上一热,一阵温软的触感让他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炸开了一般,幽冥湫喉间一紧,反客为主地扣住赢婳的后脑细细地品尝起她的甜美。
“湫,”赢婳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地在幽冥湫耳边低声呢喃。
幽冥湫眸色一深,猛地一把抱起赢婳一跃上马疾驰而去。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幽冥湫和赢婳两人也不见踪影,秦府的人都来催了好几次了,这明日就大婚了,可眼下新浪和新娘都不见了踪影,秦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王府门口直打转,半晌,王朝带着一队人马从西面回来了,秦管家见状连忙迎了上去:“找到王爷和小姐了吗?”
王朝眉头紧皱,摇了摇头说道:“月湖连带着方圆十里都找遍了,没有王爷和小姐的踪影,有人见到了王爷驾马去了郊外,想来过会儿就会回来了。”
“去了郊外?”秦管家直叹气:“我的王爷啊,这个时候了可千万别处什么乱子。”
正说着,王朝耳朵一动,出声道:“是王爷的赤风。”
赤风是幽冥湫的马,随幽冥湫多年,熟悉赤风的王朝一听马蹄声便知是幽冥湫回来了。
两人借着并不算明亮的月光向街道的另一边看去,果然见幽冥湫怀中搂着赢婳驾马而来。
秦管家刚想开口却不料幽冥湫压根儿没给他这个机会,撇下赤风抱着赢婳风一样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王朝砸了咂舌:“看样子明天之前见不到王爷了。”
秦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立刻派人传话回秦府说是赢婳今儿在夜王府歇下了。
急匆匆地回到房中,幽冥湫小心湫湫地将赢婳放到了床上,强撑住最后一丝理智慌忙地撤开手便欲离开,不料刚踏出一步便被赢婳扯住了衣袖。
幽冥湫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低哑地说道:“婳儿,你先休息吧,我还有公文要看。”
话音一落,赢婳扯着他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幽冥湫咬紧牙关死撑着不去回头,紧绷的神经却让他的听觉更加敏锐了几分。
身后渐渐响起了“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幽冥湫脑中猛地闪过一幅画面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一般,赢婳一双如玉的藕臂缓缓从后面换上幽冥湫的腰身,幽冥湫身子一僵一动也不敢再动,身后响起赢婳的轻笑,正在幽冥湫愣神之际忽然感觉腰上一送,白玉腰带已经被赢婳解了下来。
终于,崩断了最后一丝理智,幽冥湫衣袖一挥屋内的烛光全都被扑灭,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幽冥湫缓缓转过身子,修长的手指按在赢婳滑腻的香肩上,声音更加哑了几分:“婳儿,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赢婳没有回答,却将身子靠近他的怀里。
幽冥湫缓缓勾起唇角抱起赢婳走向大床。
这一夜,红螺帐内,温香玉暖。
细细地抚过幽冥湫的眉眼,赢婳一双水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睡颜,子时已过,天就快亮了,从今天起,他便是她的夫君,赢婳垂了垂眸子,落下两行清泪,她的唇轻轻地,缓缓地印在他的额上,一触即分。
二月出去,皇上钦点的黄道吉日,也是夜王爷与诺公主成婚的日子,上京城内百里锦红,家家张灯结彩,传闻夜王爷甚至为婳公主取来了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雪月清华,老百姓们都抻长了脖子等着看这场盛世空前的大婚。
而这个时候的夜王府与秦府却陷入一场昏天暗地的慌乱之中,而原因正是这场大婚的女主角诺公主忽然失踪,人间蒸发了。
打从天一亮夜王府传来消息后,秦汉先后已经暗中派出了五拨人马去寻赢婳,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秦汉和兰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生怕走漏了消息皇上怪罪下来,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欺君大罪!
而此时的夜王府就不只是慌乱那么简单了,人人自危,噤若寒蝉,夜王府的大厅里所有人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从一大早王爷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出来后,府里已经有十三个丫鬟奴仆被处决了。
幽冥湫面色森然地坐在主位上,甚至连面具都没有带,可这个时候满屋子的人却无暇顾及他惊为天人的容貌,生怕下一刻丢了性命的就是自己。
幽冥湫压抑着心底即将喷涌而出的疯狂的杀意,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封书信,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幽冥湫沉声道:“本王再问最后一次,从昨夜开始到现在有没有人见过王妃,如果还是说不出来,本王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秦管家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出声劝道:“王爷,王妃留下书信想来也是不想您妄造杀孽,您……”
幽冥湫面色一寒,猛地隔空挥出一掌,一阵凌厉的掌风直奔秦管家的心口,王朝见状暗叫不好,右手一转,利剑出鞘,在掌风打到秦管家身上的前一刻生生的拦下了片刻。
只闻“啪”地一声,长剑应声而断,断开的剑刃借着冲力飞向王朝,王朝躲闪不及左臂生生地划出个深可见骨的口子,而幽冥湫打出的一掌微微偏开了方向打在秦管家的肩上,秦管家猛地被打飞出去,身子狠狠地撞在了门框上。
秦管家捂着胸口,喉间一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撇开王朝去扶自己手,秦管家双膝跪在地上撑住身子对幽冥湫说道:“王爷,即使您要杀了老奴,老奴还是要说,虽然老奴不知道小姐因何离开,可小姐仁慈,定不希望王爷因为她的离去而大开杀戒,王爷就当是为了小姐,少让她背负一些罪孽,放过这些下人吧。”
幽冥湫的手更加收紧了几分,握得指节隐隐的有些泛白,半晌,才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闻言,一群丫鬟奴仆如蒙大赦,逃命似的夺门而逃,生怕只要晚上一刻幽冥湫就会反悔收了他们的小命。
人去楼空,幽冥湫身子一软,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扶着椅子的扶手缓缓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里。
幽冥湫静静地躺在床上,前一刻他的婳儿还在他的怀中,下一秒他却成了孤家寡人。
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书信,幽冥湫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幽冥湫亲启:
我,本非赢婳,更非秦丞相之女,君心所系的赢婳早已香消玉殒,而我,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游魂罢了,湫,你爱的赢婳,原谅我无法还给你。
望君安好,长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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