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如此戏弄朕,你把皇家的威严置于何处!”皇上想起新婚当日自己和太后一干人等开开心心的坐在大殿等着花轿进宫,谁知花轿没等来,等来的确实新娘失踪的消息。各大臣和夫人早已坐满,还好太后果断,说是新娘突然恶疾,病情十分危险,今日婚事取消,还嘱咐各家最近不要探望,以免被传染,更是当众宣布让太医院所有太医去会诊。这才粉饰了众人的猜疑,堵住悠悠之口。
“罪臣教女无方,请皇上赐死”秦汉声泪俱下。
“皇上,是否请丞相二人进屋在定夺?天寒地冻,丞相又跪了一夜,既然人回来了也不急于一时是不是?”贤妃温柔的在一旁提醒。
独孤陌立刻明白贤妃的意思,这事大家只道是赢婳运气不好,染了病才没结成婚,说出来是自己没福气,这要是传开是新娘自己逃婚
独孤陌交了身边的太监总管福德“传我的话,今日早朝取消,有事直接上折子就行了”
“是,皇上,奴才领命”
独孤陌看也不看,转身又回到了明粹宫,贤妃给小喜子使了个眼色,小喜子立刻带了两个人走下去“丞相,小姐,奴才扶你们起来”
秦汉看着贤妃还在门口,而皇上早已怒气冲冲的进门,心下更是忐忑。
“有劳公公,罪臣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敢起身”说完竟是一路跪行至明粹宫内,赢婳心中真是佩服,也随着秦汉,跪行至宫内。
在外冻了一晚上,饶是秦汉身体在硬朗,也撑不住,脸上强忍痛色。反之赢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灵力护体,除了被绳子绑的疼痛之外,别的竟是没有什么大碍,手心还是温热的。
不一会,太后皇后也来了,跟着的还有大皇子,荣琴,秦紫衣,淑妃娘娘。
秦紫衣一听赢婳回来了,顿时失手打翻茶盏,内心翻江倒海。但是口谕已到,让立刻赶往明粹宫,来不及多想,只是在路上暗自筹谋了一番。
一进门就看见父亲和赢婳跪在地上。荣琴已经坐到了大皇子身边,太后老人家和皇上坐在上位,皇后贤妃淑妃坐在左边。大皇子荣琴坐在右边。
秦紫衣并没随着大皇子入座,而是自动跪在了秦汉的旁边。
“父亲姐姐都跪于此,儿臣不敢上座,自知三姐犯下滔天大罪,更感无颜面对皇上,太后各位娘娘。”
“赢婳,你可知罪!”太后冰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本来太后皇上喜欢赢婳无非是因为她能讨得独孤湫的欢心爱屋及乌,现在居然大大摆了他们一道,开国至此,还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赢婳先是学者秦汉扣了个头这才开口“回太后,罪女知罪,罪女一时糊涂,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实在罪该万死,不说辜负了夜王殿下的一番疼爱,更是辜负了太后皇上的恩泽”
“喔?你倒是明白的很!那你说说为什么会一时糊涂?既然跑了又为什么回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罪女在外心中没有一刻安宁,没日没夜自觉愧对皇恩浩荡,饱受煎熬,故此回来甘心受罚绝无怨言”
“还有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
赢婳低着头,没了声音。
“大胆,太后娘娘问话,还不赶快回答,你又想添一条大不敬之罪吗?”秦紫衣看赢婳不回答,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里则想你就扭吧,最好把太后皇上气得火冒三丈,一道圣旨赐死最好不过了。
“太后,我看赢婳虽然知错,但毫无认错之心,回答也是避重就轻,实属于恶意欺瞒”皇后本来就看赢婳不顺眼,大皇子差点因为他惹来流言蜚语,幸亏这婚没结了,否则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一番景象,既然是隐患,就要早早除掉。
“赢婳,哀家现在可以给你机会,你可别不识抬举!”太后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面上,杯盖震的顶顶直响。
只见赢婳抬头,哀怨的看了太后一眼,这一眼三分倔强,七分委屈,拼命忍住眼中的泪水。
太后冷笑:“哼!我看你是一心求死,既然这样就成全了你,你说呢皇帝?”
众人心里也咯噔一下,要知道太后发怒,也是连皇上都要顾忌三分的。
“赢婳,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胆说出来,有太后皇上在,定会有个公正的裁决”
皇上还没说话倒是大皇子先开了口。
皇后面上不悦,皇上还没说话,自己的儿子倒是先开了口,显然是不符规矩,赢婳不除不行否则早晚有天独孤离会栽在她身上。
“大皇子,皇上还没开口呢,你怎的如此心急呢?”淑妃放下茶盏,平平静静的开口。
皇上也是不悦的看了眼大皇子,并未出言呵斥。下面的秦紫衣看着大皇子出言相帮心中愤恨,果然只要赢婳一回来,她就会失去一切。
“孽女,还不快回答”旁边的秦汉冷汗之流,他万万没想到赢婳现在还敢如此,这下说不定真的要满门抄斩了。
秦紫衣也是赶紧回答“二姐,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你可知你犯的欺君之罪,太后皇上何等仁慈,还给你解释的机会,太后皇上何等严明,欺君之罪不关有何理由换做别人说不定早就拖出去斩了,你怎么还如此固执呢?难道你真的如此狠心,非要连累我们秦府一家吗?”说到此处秦紫衣已经声泪俱下。
秦汉此时也泪流满面“太后皇上,罪臣实在有负皇恩啊,罪臣不敢居功这十几年来一直忠心为国,心无二念,一心帮皇上分忧解难,只求我幽羽国国泰民安,自从赐婚以来,臣每日惶恐,深知皇恩眷顾两位女儿进宫为妃,罪臣更是无以为报只求肝脑涂地,已报国家,也许是恩宠太盛,罪臣福薄,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孽女,让我秦府蒙羞,更让幽羽国蒙羞,罪臣死十万次不足谢罪,请皇上赐死!”
“父亲,父亲,您走了女儿怎么办啊,您一生为国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犯下如此大错的人是二姐啊,与您何干呢,您昨夜知道二姐回来立刻绑了她进宫,又不顾自己身体在宫外跪了一夜”说完又转向二姐哭诉:“二姐,我知道你怨父亲冷落你多年,可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无辜的人被你连累致死吗?你若还念及骨肉亲情,就快些招了吧!”
“紫衣,莫要再多说,我心意已决,只有以死谢罪”说完便扑向旁边的柱子。
“父亲!”秦紫衣惊呼一声,扑过去抱住秦汉的身子,卸去了一部分力道,但秦汉的头还是狠狠的装上了石柱顿时血流满面。
“亲丞相这何苦呢,父皇又没说让你满门抄斩,难道父皇是这么****的人吗”大皇子开了口很明显这是在帮秦汉说话。
独孤陌虽然生气也想过治罪,但的确没有杀秦汉之心,因为秦汉的确有过不少功劳,况且在朝中是清流派代表,自己需要他的势力来平衡三方利益。
“秦丞相这是干嘛,快叫御医”独孤陌此时也明白看来秦汉的确跟逃婚一事没有关系,他原以为是不是赢婳临时反悔,秦汉爱女心切忍不住赢婳哀求,放她逃跑,否则她一个女子怎么会消失的无踪无迹,没有人忙帮如何能做到。
秦汉听此一眼,身体顿时放松歪倒在秦紫衣身上,这证明自己至少命是保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赢婳,既然你执迷不悟,今天就成全了你”皇上冷冷的说道,这个赢婳以前觉得她伶俐的不得了,怎知的还是个犟性子。
“来人”
“太后皇上娘娘息怒,赢婳不是故意不说,实在有难言之隐,赢婳也知此次死路一条,不用太后动手以免折煞您这么多年诚心礼佛的仁慈之心,赢婳定当自裁已堵悠悠之口,不敢再让皇室蒙羞,此事乃赢婳一人所为,跟父亲,秦府他人毫无任关系,赢婳也知此事坚决不能外漏,否则皇家威严全无,赢婳一人死去正好应了恶疾直说,秦府和皇家颜面无损,只求不节外生枝!”赢婳猛的一抬头,面上神色壮士断腕般的决绝。
“念你还有孝心,准了,就此毒酒一杯留你个全尸!”
“二小姐怎的如此糊涂,还有什么比性命重要”大皇子实在不明白有什么事她宁愿死也不说,如果赢婳说出理由,自己自由办法保她,可她什么也不说。
“二小姐真是勇气可嘉,如此刚烈,宁死不说,我以后在宫里定多多照顾紫衣妹妹的,也算是不枉我们相识一场”荣琴终于逮到机会了,她自是有把柄在赢婳那,想着以后自己堂堂正妃居然要听命与她,就心有不甘她知道赢婳逃婚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没想到赢婳居然还敢回来,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回来又怎样,还是死路一条,不过能让她看着赢婳死也是美事一桩。
福德早已准备好毒酒端上,解了绑着的绳子,赢婳盈盈玉手执起描金香玉的酒杯,眼睛朝着秦汉,秦紫衣,荣琴转了一圈就往唇边送去。
“父亲,今日结果都是女儿的错,往后还请妹妹替我多尽孝道!”事已至此赢婳终流两行清泪。
一旁的秦紫衣激动的不住颤抖,看像去好似悲伤至极,实则是激动的无以复加,只是一瞬间秦紫衣看见赢婳嘴角若有若无的冷笑,心中不安,可是又说不出为什么,只求她快点喝下,那么一切就会了结。
“夜王到”小喜子尖细的声音从门传来。也是这一声通传,打断了赢婳的动作。
秦紫衣无奈的闭上了眼,身子无力下垂,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