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齐王府来说。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天刚一黑下来,谭正就下令,所有的人都回卧室睡觉。明岗暗哨只在大院这边保护,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下人们不管听到任何动静都必须在屋子里。这是阴历三月初十。春风中带着湿润的气息,风吹动着花园的树枝摇曳得沙沙做响。
在床上展转反侧着谭一泓。早早就让他上床,使他到入夜了也没睡着。不知为什么今天就是不能入睡。他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一阵阴风吹过,让他打了一个冷战。是不是有事要发生?他敏感的神经有一点紧张。突然一个黑影迅速从头上掠过。落到了他的房上,他能感觉到那人轻功极高,只听到一点点瓦片受重轻微的相互磨擦的声音。接着,那人又飞身跃到了别的房子上面。
出去看看,谭一泓出于好奇,也忘了爹的嘱咐,从窗子跳了出来,猫身在墙角,看着那个黑影的行走方向。那个黑影爬在大哥的卧室上面不动。难道是刺客?一泓想,会想要害谁呢?不管害谁,他都会挺身而出。他不觉有些后悔刚才没把剑带出来。那黑影又起身,向东边去了。东边是仆人的房间,去那儿做什么?应该不会是刺客,他这样想,不过还是回屋拿出了他的剑,在地上追着人影的方向而去。
翠竹轩。看到这三个大字时,谭一泓还真有些怯步,爹爹是不让他来的。可是那黑影就消失在这个院子里,在哪儿呢?他走进院中,门是关着的,没有进去的迹象。他突然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但是已经晚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人,突然从门内窜出,怀里抱着的正是十三岁的碧煊。那人和一泓打了个照面。黑衣人也许是艺高人胆大,或是对王府的藐视。他没戴面纱,也并不慌张,对着谭一泓微微一笑,便抱着碧煊飞身而起,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谭一泓先是一愣,他向黑影的方向追了两步。只见那黑影瞬间消失在夜色的掩护下。他这才想起刚才看到的碧煊的眼睛,无助里竟有几分淡然。
第二天,齐王府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早上开门,仆人们打扫院子。一切都是那样井然。
谭一泓一早起来就来到父亲的卧室门口,在门外气呼呼地叫着:“父亲,我可以进来吗?”此时,谭正和夫人刚刚洗濑完毕,听到一泓这么早就来卧室找他们,必然对昨天的事也知道一二。谭正看了看一脸愁容的妻子,便对着外面说:“叫上你哥,去书房等我。”他知道这件事不说也再瞒不住两个儿子了。
“父亲,碧煊昨晚被人带走了,你怎么一点都不过问?”他焦急又十分不解地问父亲。
谭一清站在一旁,听到一泓的话以后也吃了一惊,也看着父亲等着他的解释。
坐在书桌后的谭正,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你们坐下,有一件事,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们了。”看到两个儿子都坐下来,才说出事情经过。
那还是谭正的父亲谭永昕在世时,江湖上有一个势力非常强大。他们号称金鹰门,占着三座大山建立组织。劫富济贫,专杀贪官。这样朝庭上下恐慌又恼火。当时谭永昕虽然也是当朝重臣,但并不受宠。为了博得皇上的注意,他自告奋勇地要去剿灭这股势力。可是又谈何容易,半年也没攻下来一座山头,但也两败俱伤。后来,谭永昕在别的人力荐下,出了一个主意。先慌称和金鹰门的掌门邱洪良和谈,并结成儿女亲家,再给邱洪良一个城池把守。
谭永昕为表示诚意,亲自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谭思瑶,送上山寨。邱洪良的儿子邱子阳,也是个英俊侠气的少年,他看到谭思瑶以后,一见钟情。邱洪良看到谭家这么有诚意,独生儿子对谭思瑶也满意,就同意了对方的请求。认为把女儿都送过来了,一定不会有诈。便答应了亲事。考虑到谭家在朝中的地位,邱洪良同意在谭家举得婚礼,并住一夜。就在结婚当晚,谭永昕暗中派人,全歼了金鹰门。谭家的那位小姐谭思瑶,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她在洞房里,把邱子阳刺成重伤。据说,邱子阳是有能力反抗并制服谭思瑶的,但因为爱她,才没有还手,任她在慌乱中把他刺得遍体鳞伤。邱洪良也不愧为武林高手,把儿子从洞房中救了出来。带着残存的一股人马,逃到了深山,躲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