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参见皇上。”东方旭尧迈进太极宫,俯身行礼。
“听说,你领了一个丫头进了怜瑶殿?”武帝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头上传来,并没有示意他平身,他只好依旧保持着俯身行礼的姿态。
“还请陛下恕罪!”他自是知道老皇帝的意思,她想压过他一头,不让他这般肆意,不让他这般为所欲为。
“你说,朕该降你何罪!”武帝厉声道。
“草民罪该万死!”东方旭尧跪在地上,语气却还是一副无足轻重的感觉。正是他这份不畏强权,这份淡泊如水的性子,武帝才这么欣赏他,让他可以出入禁宫。“草民无权要求,但是请陛下不要降罪与公主殿下!”
“哼!你倒是情真意切。”武帝声音道不是那么凌厉了,也是自知他不曾惧怕过,依旧不紧不慢的说。
“草民该死,玷污了陛下的尊贵,玷污了公主殿下的尊贵。”东方旭尧依旧跪在地上,一袭绿色长衣铺在大理石地面上。
“免了,别一句一个该死,一句一个草民的,说出来倒像是朕是个暴君了!你起身与朕说话,赐座。”武帝淡淡的说。
东方旭尧是武帝身边儿的一个谋士,他为武帝出谋划策,铲除异己,武帝许他大江名川,无忧一生。
“谢陛下!”慢慢他站起身,坐在椅子上,神态自若,一丝恐惧都没有。
“泰安,还是个小孩性子,自小自由惯了,朕不责怪她。私自与人成亲,朕也不责怪她。还好那男子没有碰她一根毫毛,待她睡熟时便走了。不然他定死无葬身之地。”武帝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这些没规矩的事情在她眼里还不算什么。“我很欣赏她的性子,有担当,有认知。但是唯独缺了些智慧。你是个有智慧的人,自是知道这些。”
“陛下谬赞了!”东方旭尧谦虚道。
“你是觉得朕荒谬?”武帝挑了挑眉毛。
“草民不敢!”东方旭尧未起身,却神态恭敬。
“呵呵、有时百姓觉得,朕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残暴凶狠,杀人如麻,不易接近!可朕也是一位老人,也是一位母亲,哪能动不动就割人脑袋。可是鲜有人知啊!倒是不是朕错了?”武帝有些感叹。
“只因陛下为天之真龙,众百姓只有恭敬朝拜,所为不敢越矩的缘故,而非陛下之过。陛下为国家安康操劳,为百姓安乐操劳,实属我大唐子民的福分,哪里是陛下的过错!”东方旭尧不卑不亢的说着奉承的话。
“还是你懂朕心!”武帝眯着眼睛,“现在边塞来报,突厥又兴风作浪,大军有些抵挡不住,若是不及时想出对策,想必又要生灵涂炭了!这战事一起,百姓还何来安居乐业之说?整日忧心重重,胆战心惊罢了!”
“还望陛下注意龙体,大唐有先帝保佑,上苍护佑,定会大退突厥蛮人!”东方旭尧说道。不是他不关心国家大事,只图各己小利。计策是当初他献上的,只不过如今他不再提及,只是因为他后悔了。
“嗯。还望苍天护佑。”武帝似有些倦意。
东方旭尧看了一眼,便起身行礼,“天色晚了,草民不叨扰陛下休息,先告退了!”
“嗯。”武帝看着他慢慢退出去的身影,又开口说道:“泰安是个苦命的孩子,若是无伤大雅,无损国体,随她去吧,朕自是不管!”
“多谢陛下!”东方旭尧应了一声,一人轻轻退了出来。
武帝眯着的眸子,精光一闪,不少杀气散出。
两名女子着轻便长裙,一人手中握有一柄剑。此剑体轻身薄,剑身长三尺,剑宽一寸。剑身成银灰色,闪亮异常。剑柄处有穗子,长三寸,舞起来异常漂亮。
是为宫廷宴会舞姬们量身定做的,剑舞舞起来很美,要比一般的舞蹈多一些英气和威武。
两名女子一前一后慢慢舞着剑,微风突袭,手柄的穗子摇荡,身形摆动,英姿飒飒,让人看了流连忘返。
一招一式,优美适度,一伸一缩,很有练家子的架势。前面的女子,英姿飒飒,英气俏丽的脸庞毫无表情,很是严肃。后面的女子则是欣喜的样子,一张粉嘟嘟小嘴总是在笑,随着前面的女子,也俨然练家子似的舞着剑。
“公主,快来休息一下吧!”飘絮拿了点心和茶水过来,唤着花园内还一脸认真的泰安。
“好的,我们来了!”泰安一听飘絮叫她,急忙放下剑,其实她早已经饿了,这飘絮一来她更是高兴。唤了洋洋一声,自己就急忙跑去吃点心去了。
“东方公子最近怎么不见来怜瑶殿啊?”泰安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飘絮。
“飘絮也不知道,自从上次东方公子带了洋洋姑娘来殿里,就再也没有见来过!”飘絮说道。
“也许是东方公子有事也说不定。”洋洋在一旁搭话道。
“对了,飘絮,你知道东方公子家在哪里么?”泰安忽然问道。
“飘絮自然是不知道的。”飘絮边给她用扇子扇风纳凉,边说道。忽然觉得不对劲儿,眼睛一瞪看着自家公主,惊讶道,“公主!您又要做什么啊!”
“自打洋洋进宫,都半月之久了。东方公子不见来……那我便去寻他。”泰安不以为然地说。
“公主,不妥啊!您贵为公主……”飘絮焦急的说道。
只见泰安摆摆手,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扯着洋洋拿着糕点就向殿外走去。
“哎!公主,您倒是等等飘絮啊!!”飘絮无奈的追上去。
***
“飘絮你看,没想到城东竟然是这番景色!要比起洛阳城里的繁华喧闹好的多多!快看快看,是小鸟!!还有蜻蜓!”泰安在小道上蹦蹦跳跳,毫不顾忌形象的样子。
这是通往城东的小路,路上多半没有人家,树木繁盛,青草野花也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林间。小道右边是一条河,不知通向哪里,但确实很大,湖面上还会有船只的影踪。
“小姐,注意仪态啊,这样子太不妥了!”飘絮见她不顾形象的蹦蹦跳跳,虽早已知道她就是这性子,但总是忍不住想扳正她的错误。
“这里又没有人在看我,管他什么仪态不仪态,失礼不失礼的!”泰安不理会她的话,在这片林子里,跳跃,旋转,像一只翩翩的蝴蝶穿梭在这碧水河畔,穿梭在这耸立林间。
“是啊,飘絮,你就不要理她了,想必在宫里她一定是憋坏了。天生性子就是这般,让她一时改变,着实为难她了。呵呵……”洋洋也帮她说话道。
“好吧。”飘絮苦笑道,也就任由她疯闹了。
“呼——万岁——”泰安远远一听飘絮不再管束她,一时乐的欢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