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众人怨气森森地带着会脸红的坑爹石头下山。
“唉完蛋了,这样下去还有可能找到其他石头吗?”
下山的路上欧德一边用手中匕首收割着偶尔飞扑过来的丧尸头颅一边唉声叹气,颓丧的样子像下一瞬就会瘫在地上让一束光打在身上一样;战无双跳起旋身用柳叶刀砍断防御丧尸的头,落到地上脚一抖一颗石头准确地弹射在了欧德的头上。
“(唠唠叨叨的烦不烦啊给我)专心砍丧尸。”在欧德夸张的嚎叫声中战无双淡淡地丢下命令。
欧德一甩手匕首刺入远处树后的一只力量丧尸头中,在拿出新匕首的时候还拿出手帕咬住一角:“嘤嘤嘤无双你越来越像残暴版的队长了。”
于是又一颗石子正中他的额头。
上山容易下山难果然不是古人蒙后世的,霐景山的山路不算陡峭但跑着下山还是有一定危险性,至少才下了两百米杨雪就因为故意的非故意的原因而差点跌倒高达五次,最后还是在阎腾的命令下不情不愿地趴在了冠岩背上被背下山,丰满的上围惹得冠岩脸红不止。
大家都是被异能改造过身体的——当然除了战无双——去除了杨雪这个不确定因素后下山的速度立马快了很多,没半小时就到达了山脚。冠宇一个藤蔓缠绕将山脚前半圆五米的丧尸团团缠住,然后以此为起始点快速延伸藤蔓至不远处的一栋房顶,大家纷纷踏上藤蔓跑到房顶上,期间阎腾和阎廷负责干掉突袭的初段丧尸;众人都踏上房顶后,冠宇切断和藤蔓的联系,冠岩再一个火球下去,被捆住的那些无段丧尸就嗷叫着逐渐失去了自己最后的生命。
战无双转头看向那些哀嚎的丧尸,只一眼,就毫无留恋的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此时已经9点,太阳挂在天上映照着大地,将清晨时凉爽的空气逐渐灼烧得炎热起来。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断地击杀扑过来的速度丧尸,加上气温渐高,汗流浃背疼痛难当的同时战无双感觉到自己原本在山上那一摔就开始大幅度下降的体力即将告罄。
再这样下去不妙啊……
这么想着的同时战无双悄悄减速,将自己落到队伍最后,确定没有人看向自己这儿之后,手后伸到一直开着小口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水壶。
这是战无双在国外一个商店里发现的,壶里分左右两边,可以给小孩子装两种饮料。战无双拿来装大小温泉水,以备不时之需。
弹开壶盖将吸管转到大温泉水,浅浅地喝了一口后立马将方向转到小温泉水那儿,刚狠吸一大口,噬骨的痛立马从胃部开始侵蚀全身似要剥夺自己全部的意识。
好痛!还好饿!
战无双呻吟出声,下意识地就想以手掩腹,但是一只防御丧尸居然仗着自己的高大从底下爬了上来;战无双看着那奇迹般地还挂在那丧尸脸上的眼镜,立马明白了这个丧尸生前是一名相当聪明的学中霸王。
又吸了一口小温泉水,战无双向右一跳躲开防御丧尸袭来的爪子,将水壶放回背包一个侧翻稳稳落地,然后右脚向后手中刀举起,时机正好地挡住了防御丧尸从上往下压来的大手!
“无双!”阎腾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与此同时炽白的闪电覆盖了防御丧尸全身,只两次呼吸的时间,那丧尸就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没有了踪影。
“还好吗?”大手从身后伸来,抱住腰将娇小的身躯带入怀中;阎腾皱着眉感受着手中人儿细微的颤抖,思考都没有就一把将其抱了起来。
“……阎腾队长?”突如其来的天巡地转让战无双花了眼,视线一恢复就看到阎腾担忧的俊脸。战无双不解地眨眨眼,有点搞不懂这突然的情况。
“你还受着伤呢……抱歉,是我大意了。”阎腾头也不回地又一个雷击劈在扑来的速度丧尸身上,步履稳健地向着队伍的方向跑去。
战无双立马明白他指的是自己从佛音寺正殿最高处摔下来的事,而自己也确实因此受伤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之后,也就心安理得地开始享受人力跑车。
阎腾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众人,战无双看到杨雪投射过来的憎恨目光,心里想着如果你受伤了也能这样。
——姑娘啊,就算她受伤了阎腾也不会抱她的好吗,你究竟要迟钝到何种程度啊!
如此且战且行下众人终于突破重重包围跑到了霐景山风景区外围,欧德从空间里拿出两辆车子,和冠宇一人一辆用最快地速度发动,然后对着负责缠住丧尸的众人大叫上车。
就在众人一边丢异能一边依次上车坐好,最后赶上的阎腾正要将战无双放到座位上的时候,她突然手抓上他的肩膀借力窜出了车子,另一手匕首狠狠刺入了一只就要扑过来的丧尸头中。
也就在同时,几道模糊的影子迅速地掠过,狠狠撞上她的身体卷缠起来将她带回了丧尸群。
“无双……!”
这是她今天再次昏过去之前所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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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似乎有水滴落潭间的声音。
扑通。
然后是什么东西落到水里的震荡。
战无双艰难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蓝色的水波,阳光照在水面上只有一小部分能穿入水底,于是深泽的水中大多都是幽暗的环境。
她能看到黑色的发丝在脸颊边悠游,短短的幽深的和自己的头发很像,身体除了双手其他地方好像已经没了知觉,于是她费力地运动自己的双手,破开深水的阻力伸到自己的眼前。
细瘦而幼嫩,但是在深蓝的水光下能看出泛青的色泽,指甲短小却锐利,像是微小的锋锐弯刀,只一下就能破开坚硬的躯干将敌人撕成两半。
迟钝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什么潮水褪去一般的场景就突然映入眼帘,战无双瞪大眼看着指甲就好像是个无底洞一样拼命地吸收着周围的暗沉,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逐渐地向着手臂流去,最后全部汇聚在了稚嫩的指尖。
战无双拼命将手伸到近前,还来不及去看明白那黑浓的指甲眼前就突然下雨一样滴下了一滴墨,然后越滴越多逐渐汇聚起来覆盖了整个世界。最后一滴墨落下彻底遮盖视野的时候,战无双眼前一黑大脑切断了和身体的链接。
然后世界终于又重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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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搞什么——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在身体还疼痛不堪的情况下突然弹坐起身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反射条件,至少战无双痛得都蜷曲起身体在床上团成了一个球。
但她随即发现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痛,于是也就深呼吸开始放松摊平自己的身子。
头重新躺回枕头后战无双才开始打量自己所身处的环境。
她似乎身在一间木屋里,自己所躺着的床靠着一面墙,巨大的窗户宽度几乎和床一样,五斗柜在床头贴墙而放,床脚一盆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茂盛生长;床的正前方木凳围着小圆桌站立在中央,底下是一张乳白的地毯和光滑的木地板;再前方通往外界的木门安稳矗立在最左旁,空出来的一块儿灰色水泥玄关摆着小小的深棕色鞋架,以此为原点视线右移,落入眼帘的依次是两把木椅子和一扇屏风,战无双猜屏风后应该是小会客室;这面墙最右边的角落是突出来的一块儿,木头和磨砂玻璃组合的木门让战无双猜测那儿是厕所。
天花板的四角挂着八角宫灯,仿古的设计内里却是现代的明灯,周围都是原木色的,而舒服的大自然颜色最容易让人放松。
这所有的一切组合起来让战无双不得不猜测这儿是哪个度假胜地的房子。
轻微的开门声在这时响了起来,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一人端着一个木盘子走到近前,熟悉的嗓音和面容让战无双一下子有些反应不及。
“醒了?”
那人将盘子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坐在床沿伸手过来撩开战无双颊边汗湿的发,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扇洒在他脸上,衬得那张笔墨无法形容的脸容越发恍若非人。
战无双觉得嗓子有点哑,干干的让人几乎说不出话,她张开口,几次发音无效后终于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且惜……?”
“什么?”
那人勾起唇角,柔和的笑在他脸上绽放,一如往昔,温煦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