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咧?”
窝在床上啃着稀粥,看着对面臧檰一口一块小蛋糕的吃得欢畅,战无双羡慕嫉妒恨地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边瞪着其盘子里的蛋糕边泄愤似地咀嚼起来。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啊,你都受伤成那样子了某个人还能淡定?”臧檰“啧”了一声:“当时白光一闪,回过神来的时候除了大家脚下还有一块儿岩石,放眼望去365°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就和老爸弄出来的那个大坑一样,只是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大一个小罢了;而阿且就站在最中心,抱着你在那里用法术拼命的给你治疗。”
“啥都轰没了……那不就无法知道那帮子丧尸那么大费周章的目地是什么了么?”又喝一口粥,战无双面上无表情眼里却掠过消息走失的惋惜。
这次臧檰翻了白眼:“妹啊,你真的完全无视哥的第二异能是不是?”
“……啊!”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战无双咽下嘴里的馒头,非常没诚意的道了歉:“抱歉一时忘记了,那么请兄长大人不计小节满足妹妹我的好奇心吧?”
“……算了我就不计较了。”被那声“兄长大人”稍稍平息了怒气,臧檰放下手中就要掀起的桌子,咳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解说:“重来一次,不是有很多人都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回来了么,这就导致了双方的准备不同不是?而且前期人类方又屠杀了那么多只丧尸,尸口严重不足啊,所以丧尸国的大尸物决定,让比较高段的丧尸带领低段的丧尸伪装接近人类队伍,然后趁着夜黑风高酣睡时杀人灭口制造新族人。”
“……丧尸国?大尸物?”显然战无双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是从看到的信息里总结出来的啦,一开始好像只是一只很强大的丧尸在某个地方组建起来的组织,但是渐渐地随着丧尸数量的增多变得庞大而有秩序了,于是以此为根基进行整顿后那组织便自称为了国家。”说到这里臧檰皱起眉头嘟起嘴一脸抱怨:“重生一世虽然某些东西还是按着规章走,但是其余的却完全弯路到极端的地步了呢……好麻烦。”
战无双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妹子。”
“嗯?”
“你真的,不好奇为什么你能躺在床上吗?”
“哈?”
窗外的阳光明媚照耀在窗棂之上,筛过树影留下斑驳的流光;战无双眨眨眼,有点反应不过来臧檰的话;臧檰干脆地凑近战无双,伸手覆上战无双的额头。
就好像瞬间开启了上帝视角,从自己周边开始镜头逐渐拉开,穿过白墙红瓦容纳绿荫森森,最后将周边所有景色纳入眼帘显现真实情况。
被三层绿树围绕的房屋之外,白色的沙尘平铺在地上一眼望不到头,犹如地平线上寂寥的风景永远单调的一成不变。
这里还是他们留宿的那个地方。
战无双眨眨眼,收回被臧檰链接的精神力,颇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想求得一个答案。
臧檰的回答是一摊手:“别问我,问他……啊,说曹操曹操回来了。”
随着男人话音的落下,桃木制的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战且惜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视线对上的时候一如往常的对着她笑了一下。
但是战无双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可她又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想半天想不出来于是她也就不想了。
毕竟她不是脑力派的。
“快喝吧。”将黑褐色的汤药放到床上小桌上,战且惜笑得温温柔柔,语气也是柔和温软的,可战无双却徒然看到黑色的气场从他身后发出,扭曲着将她团团包围住刷出一片冷汗瀑布。
不着痕迹地抹去额头快要滚落的汗珠,战无双瞪着小桌上那碗似乎散发着不详死亡黑气的药碗,略微颤抖的声音带着希冀飘向战且惜:“……能不喝么?”
“哎呀?居然做白日梦?是受伤太重了影响了正常思维吗?那就更应该喝药然后好好休息了呢。”关切的声音伴着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然后战无双视线里闯入一只大手,端起那可怕的药碗就向着她被抬起的脸凑过来。
“唔不噗咕噜咕……”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药碗战无双下意识地张嘴就要拒绝,却被战且惜抓住了时机往里灌了一口药;臧檰看着眼前这幅男人笑眯眯女孩惨兮兮的灌药图,除了为战无双捏把汗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毕竟只有喝药无双的伤才能好得快。
很快地一碗汤药就下了肚,战无双面若死灰地吐着魂躺在床上,一手伸直对着天花板抖啊抖的像是即将魂归西天;战且惜看着这样的战无双,面容平静地确定她确实得到应有的惩罚之后,手一翻手中凭空出现一块儿糖,塞到口里然后……
……俯身吻了下去。
神游中的战无双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成了斗鸡眼型;旁边和背景同化良久的臧檰立马摆着一张掀桌脸撸袖子站了起来,但还没跨出一步就被瞥来的一眼给瞪在了原地。
然后他脚步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还乖觉地带上了门。
时间静止一分钟。
……那个混蛋,居然敢操控老子!(╯‵□′)╯︵┻━┻
一分钟后终于从傀儡术中挣脱出来的臧檰内心狂暴地掀了桌后,转身就要重新开门进去捣乱,却一碰到门把就被疾走的闪电给刺痛了手指。
“……”臧檰看着自己又疼又麻的手默默散发了一会儿黑气,然后下一刻咆哮着一脚踹在了门板上。
不去理会门外进入狂乱状态的臧檰,门内,战且惜压在战无双身上,完全不管其挣扎地只顾着让自己的存在深入更深入,不断掠夺直至最后挣扎变小呼吸微弱,才甘愿放开让空气涌入肺腑。
被放开的战无双剧烈咳嗽着,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深吸口气就要开骂却又一次被剥夺了主导权。
如此反复二三次后战无双终于彻底没了抵抗的力气,只能躺在床上猛喘着用墨黑的眼睛狠瞪上方的人。
——只是那双眸子水光盈盈着实是没有什么杀伤力就是了。
眼看着战且惜又一次俯下身,战无双赶紧大吸一口气闭上眼做好战斗准备,却不想熟悉发香擦过脸颊盈了鼻翼满腔,温热吐息则尽数喷洒在了颈侧;战无双惊愕睁眼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感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和紧紧环抱着身体的双手,犹豫稍许还是费力挪出手臂抱了回去,然后边拍边嘟嚷了起来:“别上一刻狼下一刻犬啊……抱完后记得告诉我这房间是怎么回事喔……”
轻柔的拍抚似乎是起了作用,身上的躯体越来越放松几乎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巨大的重量压得战无双脸色发白,但她还是继续动作然后加快了呼吸的频率。
似乎是感受到战无双的艰难,战且惜抱着她翻了下身,两人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侧躺在了床上,于是战无双的呼吸系统终于得以正常运作,这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不过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停。
此时窗外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激起犯困的懒意,周围又没什么声音于是战无双越发感觉困顿了起来;她像是一只午后晒太阳的猫一样轻巧地打了个哈欠,接着拍扶后背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轻最后归于寂静。
一只手顺着腰线缓慢往上攀爬来到左胸下方,隔着衣物覆在上面感受规律跳动,那一跳一跳的脉动告知着身前人依然安稳的事实,他的眼却是在阴影覆盖下随着那旋律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直至鸦翎侵染了漫天华光,让白日坠落在了黑夜脚下。
·
战无双他们所住的那间房子是战且惜自己炼化空间里的一部分。
“一般来说不都该是雕梁画栋么?”臧檰举手发问。
“无双没住过古宅,而且古宅的机动性能没现宅那么好。”战且惜轻描淡写一句话回答。
简而言之,特意建的。
如果这都不算爱……可惜臧檰还是没有收回做电灯泡的念头_(:з」∠)_
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在肚子上被开了个大洞,虽然经过一周的深眠与治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到底还是会担心在移动过程中会受到影响,所以众人经过商量,还是决定等到战无双的伤势确定完全没问题了再出发。
可当事人战无双却持否定态度。
“还是尽快启程吧。”战无双躺在床上,啃着终于得到进食许可的小蛋糕,脸颊鼓鼓却又面无表情地开始分析:“虽然我们这个衡者小队可以改名叫开挂小队了,但是如果突然遭到大波丧尸的袭击还是有可能遭殃的;就算大波丧尸都被我们打挂了但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还是尽早去到基地为好。”
“就算你说的在理,可是——”众人的视线随着臧檰拖长的腔调一同汇聚在了战无双被被子遮掩住的……肚腹处。
言下之意不说而明。
战无双皱眉:“不就是一道伤口嘛,你们不都给我治好了?现在只剩下一条伤疤而已了用得着顾虑那么多……”说着掀被就要下床。
但是却被战且惜速度更快地摁回了床上。
“恢复如初之前,不容有半分闪失。”战且惜压着战无双双肩,双目沉沉威胁熠熠,连说话都半带了点古风的味道。
依照战无双上一世对战且惜的理解这是他彻底发怒前的征兆。
于是她乖乖地窝回了被子里。
但是身为标准的家人控她怎么可能会甘心大家为了自己曝露在危险中——虽然这些天的昏迷不醒已经让这情况达到了——所以憋着气再三思量后于众人即将离席各干各事之时说了一句话:
“只要在移动的同时能让我好好躺着就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