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猪抬眼看向莫黛,掀了掀蒲扇般的大耳朵。
告诉她,莫要整日里好吃嗜睡,有空多多修炼,灵水还等着她回去成亲呢!
莫黛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就在穹清抓住她左手手腕要走时,莫黛忽然开口:“穹清,张嘴。”
穹清不明所以,当真张开口,莫黛迅速将刺破的无名指塞入他口中,当她的无名指触及他柔滑的舌尖,二人均愣了愣。
莫黛急忙抽出无名指,故作淡定道:“集中意念,我们回家!”
穹清的脸忽然红个彻底,他不知莫黛为何有此举动,只觉舌尖被她触及的地方有馨香甜美的味道,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然后下一秒他体内血液再度沸腾,他抓着莫黛手腕的手也开始变得透明,眨眼间,二人便自谷底消失。
巨型猪仍旧有一搭没一搭地掀着蒲扇般的大耳朵,暗道,有了这么方便的交通工具,日后他们绝对还会来这里摘免费果子的!
沐千澈守在穹清的房里,瓷釉也被他勒令不准出去,他没有告诉后院的众人,他在赌莫黛舍不得他们一家人,她定然会很快回来。
他们已经在房内等了两个时辰了,瓷釉的肚子已经开始发出饥饿的腹鸣声,但他不敢喊饿,怕沐千澈瞪他。他现下才知沐千澈瞪起人来是何等得可怕。
当瓷釉的肚子第三次叫唤时,沐千澈也有些不忍,但他怕瓷釉去后院慌里慌张的露出马脚来,届时全家人都跟着慌乱无措。
偏偏此时莫忧过来喊他们过去吃午饭,沐千澈便在房内高声道:“你回去告诉爹,让他们先吃,我们正帮清公子看病,正在紧要关头!”
莫忧应声回去。
瓷釉偷瞄着沐千澈,不敢多说一句话,毕竟这是他家公子将神医的妻主掳走了,给谁谁不生气?
沐千澈也不说话,开始在房内踱步,虽然他信任莫黛,但心里仍然焦虑不安,若是她真的消失不见了,他该怎么办?
后院内,饭菜已经摆上桌了。莫忧回去说沐千澈和莫黛现下正忙着没空吃饭,估摸着要很久,于是萧笙便将他们的饭菜留了下来放到锅里温着。
等一家人吃罢午饭,石墨有些忍不住,便带了两个小的来到前院看看情况。
沐千澈坐在床沿上手肘撑着膝盖,脸埋在掌心,房内静得可怕,只听到自己那慌乱的心跳声。瓷釉蔫耷耷地坐在桌前,冷掉的茶水已经接连喝了三碗,指望着用水撑肚子。
公子啊,你到底将莫姑娘带到哪里了?快些回来吧,神医快要急疯了,他也快要饿死了!
“娘!”门外忽然传来莫小羽软软糯糯的童音。
“凉!”莫小翼也不遑多让地喊出声,下一秒,两个小家伙一起在外头拍门。
沐千澈心内一惊,抬起头看向房门,瓷釉发现他居然一脸泪痕。
沐千澈急忙抽出巾帕擦泪,而后强自镇定道:“小羽小翼你们先回后院去,等我医好了清公子的眼睛再陪你们去玩。”
莫小羽和莫小翼虽有些不情愿,但他们还是很听沐千澈话的,不过这时石墨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沐千澈,你在医病,莫黛跟着作甚?快让她回后院吃饭!”
沐千澈抖了抖,虽然气石墨,但又无法反驳,因为石墨说得没错。
“莫黛呢?怎么不说话?”石墨又问。
沐千澈的内心备受煎熬,脸色也开始发白,瓷釉都开始同情他了。
而就在这时,房内忽然凭空出现一对背着草筐的男女,正是莫黛和穹清。
瓷釉且不说,他有过被穹清转瞬带走的体验,是以莫黛和穹清的再次出现只让他觉得惊喜,谢天谢地,公子和莫姑娘终于回来了,他现下可以去后院吃饭了吧?
可沐千澈却呆愣地站在原地,他不知穹清将莫黛带去哪里了,但见莫黛和穹清卸下肩上的草筐,打开筐盖,里头露出诱人的果子,那些果子他看着眼熟,正是他与莫黛初次相遇时,她强硬塞给他的那种果子,他记得那些果子味道甚美,只是现下,他看着那些果子只觉得心里发酸,他们不见了,他们又出现了,还带了两筐果子回来,就好似他们是约好出去采摘的一般,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几个时辰的心焦、慌乱、害怕、无措的等待有些可笑。
沐千澈的身形晃了晃,但他努力稳住,在最后确认莫黛全身无恙之后,才淡淡地开口:“妻主,你回来就好,还未吃饭吧,赶紧与清公子一起到后院吃饭吧。”说完便拉开房门,迎面碰上石墨,未与他说话,直接闪身从一旁出去。
“澈爹,带我飞,带我飞!”莫小羽和莫小翼见沐千澈走了出来,齐齐朝他跑过去,沐千澈直接抱着他们纵身上了房顶,身姿轻盈似燕,那一抹天青在视线里飘忽似仙,眨眼间消失于淡金色的日光里。
石墨侧脸眯着眼看沐千澈将两个小的带走,一瞬间心里又生出些许的羡慕嫉妒来,这男人果然完美得一塌糊涂!
再转脸,石墨瞧见莫黛从筐内拿出一把黄澄澄的香蕉放到桌上,而后又捡了十来个圆润饱满的橘子放到茶盘内。石墨不是没见过这些水果,只是据他所知这些水果极其珍贵,是异国人带入云国的,数量稀少,价格昂贵,只有达官贵族偶尔才吃得上。那两筐果子甚是新鲜,明显是新摘的,但他记得今日没人进宅子送这些东西啊?
莫黛见石墨站在门口疑惑地盯着她带来的果子瞧,便出声道:“石墨,帮我背一筐到后院去!”
石墨暂时收住心中疑问,走上前背起一筐果子,莫黛也背起一筐,二人一起出了门去了后院。
瓷釉看着莫黛留在桌上的果子,腹中饥饿感更甚,但他不敢拿来吃,他很清楚,这些果子便是在帝宫内也难得吃到一回,还是忍忍吧。瓷釉抬眼看向自从与莫黛一起回来后就一直在发呆的穹清,见他面色从未有过的红润,便似晚霞映照在皑皑冬雪之上,看起来更美了。
瓷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往穹清带他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时必定体力消耗过度,不晕都算好的,哪如现下这般的好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