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承受了三次锐痛,却是裁定无法引气,他不相信,今年年初至今,李沥曾经给他测试过五次,明明五次都是可以的,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司长大人,能不能再帮我试一遍,我阿翁给我测试过五次的,都是可以引气的,为什么今天不一样?”
王华政诧异的望向李言,皱眉道:“按道理说,你祖父父亲都可以引气,你应该也可以的,今年你阿翁给你测试过五次,全部都可以?”
“是的,全部都可以。”
王华政问道:“什么感觉?”
“开始稍稍有点麻痒,但是不疼,很快就消去了,后面几乎没有感觉。”
刘澄宇接道:“这是可以引气的反应。”
李言诚恳的说道:“我真的可以引气,我阿翁给我测试过五遍,都过了。”
赵毅在旁淡淡的说道:“李山,不要骗人了,真的可以的话,现在怎么不行。”
刘澄宇上前一掌拍在李言后背,他渡出一丝劲气,打入李言体内。
一股尖锐的痛感从后背传来,李言禁不住皱了下眉头,然而他的心却是彻底的冻住了,在痛感传来那一刻,李言忘记了自己身处战神殿,忘记了身边还有一群人,他想到的是昨日他拿下武比第一名时李沥激动的落泪的画面,而此时他将让李沥从大喜到大悲,犹如天堂掉落到地狱。
“阿翁!”
李言回过神来,他激动的摇着头,“司长大人,守将大人,请再给我试试,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阿翁明明试过五遍,都是可以的,刚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就好了。”
王华政摇摇头,肃言道:“李山,冷静下来。”
刘澄宇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李言肩膀,“孩子,明年再来。”
李言望着刘澄宇,他想到六年来的艰苦训练,李沥李安的殷切期盼,徐英的疼爱,李冬李春的崇拜,还有村里乡亲们的亲切关照,还有他变强的决心与目标,现在无比接近,却似乎要永远的终止了,李言禁不住红了眼睛,他低下头,拼命的忍住泪水,他不能在外人面前流泪。
刘澄宇抓住李言的肩膀,用力的捏了一下,“不可以哭。”
李言狠狠的点了点头,没有哭泣,这时从旁边却是传来一阵抽泣声,却是一旁的几名少年见李言无法引气,替李言伤心。
刘澄宇怒道:“全都给我停下,不许哭,你们是炎龙城的未来,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永远都不要软弱,因为你们没有资格哭泣。”
刘澄宇一通话,不仅仅让那几个少年停止了哭泣,还让李言明白了一件事,他没有时间伤心绝望,他需要去安慰李沥,他要给李冬李春做好榜样。“我不可以哭泣,我要做强者,就算失败了,我也是阿翁的骄傲。”
朝王华政刘澄宇赵毅钟太宇苏滩一一鞠躬,随后李言朝对面的前二十名弟子点了下头,便大步朝大门走去。
苏滩跟上前说道:“走,李山,我陪你出去见你阿翁,下面的你也不需要观看了,不过王司长的礼物以及我们虔州商会和士绅联合会的礼物还是有的。”
王华政诧异的望了眼苏滩,随后点了点头,“是的,李山,你先和苏大人去见你阿翁,礼物我马上送到。”
李言回道,“谢司长。”
苏滩叹了口气,拉着李言的手朝着大殿外走去,其余十九名孩童望向这一边,都被苏滩用严厉的眼神逼了回去。
李言任由苏滩牵着,缓缓的走向大殿门外,一步一步,门外的光线越来越强,照的李言想闭上眼睛。他的双腿越来越沉重,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条路能走很久很久,走到他有勇气面对李沥为止。不过心中下定决心,李言就不想改变,所以他还是坚定的迈着步伐,走出了战神殿。
看见李言出来,原本吵闹的前院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期待的望着李言。
李言迈着沉重但坚定的脚步走向李沥李冬李春,迎着李沥激动而期盼的眼神,坦然说道:“阿翁,我不能引气。”
“什么,不可能,我给你测试过的,怎么会不能,明明可以的。”李沥不可置信的望向李言。
苏滩接口道:“王司长和两位炎龙城弟子以及刘将军亲自测试过,李山目前的确不能引气,老爷子不用激动,现在不行,不代表明年不行。”
李沥还是不信,“我今年年初给大山测过五次都可以的,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一定是有什么地方错了,可能是今天天气不好,也有可能是今天吃的饭菜不好,大人,求求您,再给个机会吧,现在先缓缓,明天,明天再让我带大山来看看,一定可以的。”
苏滩严肃的说道:“李山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千百年来,炎龙城的规矩就是如此,你要违规吗?”
“大人,大山从小辛苦训练,日夜练习,风雨无阻,他非常聪明,如果不是在我家,他绝对会更加耀眼,他绝对是天底下少有的天才,大人,是我耽搁了大山,求求您,再给大山一个机会吧,求求您。”
说这话,李沥跪了下去,“我今年给大山测了五次,皆可引气,今日不可,或是有因,请大人宽限一日,明日在试一次,求求大人了。”
李冬红了眼睛,跟着跪了下去,“求求大人,我哥真的可以引气,我看过的,真的可以。”
李春哭着跪了下去,“求求大人,求求大人。”
李言焦急的跪了下去,“阿翁,您起来吧,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苏滩去扶李沥,却发现扶不动,不由急道:“老人家,我知您意,但是炎龙城规矩便是如此,我一个小小知府,又有何能耐去改变呢,老人家,你快快起来吧,今日不行,明年再来,该是大山的,终是他的。”
“可是一年的时间,一年……对于习武的人来说一年太久了。”
“哎,事已至此,唯有接受,好好练武,老天爷不会亏待大山的。”苏滩接着说道:“大山已遭如此打击,老人家还要让他难堪吗?”
李沥转头望了眼李言,见其强自忍受,急忙站了起来,“大山,你没事吧?”
“阿翁,我没事。”
李沥抬头一望,见周围的人都望向他们,鼻子一酸,忍住心中的悲伤,拉着李言往外走,“大山,我们回家,明年再来。”
李言李山李冬李春祖孙四人,匆匆离开了。
苏滩望着李言的背影,无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