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上被挤出来的脏黑色东西已经像一些浑浊的粒子,在清澈的湖水中凝而不散,剑皇立即将林木、巴萨还有柳尘羽三人提上湖边继续修炼,只有易笙独自一人盘坐湖上,脸色平静。
漆黑色的因子不停在他身上渗出来,将湖水染成漆黑,但却没有了脏臭的气味,然而更恐怖的却是,在那湖泊边上的小草竟然在逐渐地枯萎。
剑皇提起林木他们向着更远的地方飞去,又一个星期匆匆过去,沉浸在修炼和炼化中的林木三人已经醒来,身体上的改变令他们大为震惊,那种彷如脱胎换骨一样的感觉使他们身体上的每一处肌肉都充满能量。
而潜藏在身体内,筋骨里很多浑浊的东西似乎都在这一次修炼中被排除体内,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有重生般的清明感觉,血液干净得可怕,力量运转时,澎湃而平稳,身体像长大了一些,变得更加修长了,唯一令巴萨有些许不满的就是,那原本隆起的可怕肌肉似乎缩了一点,但却比原来坚韧了数倍。
醒来后的他们望着赤裸裸泡在黑色湖水中的易笙,那种渗人的黑色越来越深邃,围绕在湖泊边上逾越十米的距离,百木枯萎,寸草不生,剑皇已经不得不采取些措施了,剑气在易笙的头顶之上盘旋,那些漆黑色的粒子如同被召唤一样,向着那剑气漩涡里飞涌而去。
一个漆黑色的球体物在空中凝聚,那是从易笙体内不停拍出的杂质与赃物。
而时间再过去十多天,易笙身上的光亮已经完全消失,那些黑色的粒子也不再排出,身体外的变化大致与林木他们相差不多,但体内的变化就翻天覆地了,他恍然惊觉,血液还是原来的暗红色,但这种暗红中似乎蕴含着越来越庞大的能量,他的筋骨与静脉竟然有种通透的感觉,原本刚硬的筋骨似乎变得柔韧了。
体内的骨髓像被清洗了一遍似的,那种被吸入体内的能量已经被他完全炼化,浑身上下充斥着用不完的劲儿和爆炸性的力量,而奇怪的是狼蛛王与花帝的身上竟然出现了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变化,它们的本体包括灵魄都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盘旋在丹田之上的小易笙虚影已经越来越凝实,呈现淡淡的黄色光亮,双眸紧闭,指挥着大周天在不停运行。
灵魂海经理这一次以外的升华,那鼓荡着的灵魂力也越来越莹润、黏稠,而位于灵魂海正中央之上的灵魂晶银光璀璨而夺目,灵魂力运转全身,与法理迅速相溶,说不出的舒适感让他微微呻吟。
眼睛骤然睁开,湖面荡漾起一阵细碎的波澜,身体轻轻一跃,便跃上大地之上,稍稍伸展筋骨,一阵“噼里啪啦”的骨头打架的声音传出,接近十岁的小易笙看上去似乎又长大一些了。
当他再度把视线望着不远处眼光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几人,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正在一片赤身菓体之中,白花花的屁股微微翘起,还有身体下的某处也开始初具模样,旋即满脸羞红,身体一闪便已经出现在林木的身边,林木也没有打趣他,递给他一套干净的衣裳。
“不错嘛!还可以呀。”待易笙迅速传奇衣裳,巴萨才似乎若有所指地说道。
“不是诶,小笙,我跟你说,光头佬才真是不错,还是黑黑的粗粗的。”林木像是在介绍些什么物品地仔细地对易笙说道。
易笙对于这种极无聊而又龌蹉的话题从不参与其中,这回倒是轮到巴萨神气了,对于林木对他的“赞赏”他可是受用得很,马上跑到林木的身边不知道小声在跟他嘀咕些什么。
而老剑皇看见易笙也终于从修炼中最后一人苏醒过来,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身影一闪,便向着远方飞速而去,已经不再需要他多说些什么,四人迅速展开身形,紧跟而上。
此一番畅快淋漓的飞驰才印证了那句说话,什么叫身轻如燕,身体像灵活的自由的风,似乎真的不具备多少的重量,被强大的力量驱动着向远方疾驰而去,而老剑皇明显不会让他们得瑟起来,那疾走的剑影骤然加速,转眼已经很难捕捉到他的身影。
但这次,易笙他们的疲累感过了很久才慢慢开始袭来,身体的消耗较之以前像少了很多,当然长时间的倾尽全力的飞奔,在这以前仿佛消失不见了的疲惫感觉还是一阵阵地涌上来。
幸好,老剑皇飞驰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在一条大河的边上停了下来,汹涌的河水从远方看不见的那头奔腾而来,在巨大的岩石之上和岸边拍击起几丈高的浪花,河水“隆隆隆”地发出轰隆的奔腾之声。
易笙他们四人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看着这条宽阔汹涌的河流,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但也不敢说什么。
老剑皇枯瘦的手掌像若无其事地向着远方一招,四棵两人抱不住的大树便被他拦腰斩断,枯掌轻轻一扬,“轰!轰!轰!轰!”四声轰鸣之声击起数十丈高的浪花,四颗百米高的大树被他稳稳地插在河心之上,水浪激荡,大树只能勉勉强强有一点还露出水面之上。
“一人站一支木桩。”老剑皇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四人也不敢犹疑,身一轻,脚一点,便向着那奔腾的水浪掠去,稳稳地落在木桩之上,虽然浪花汹涌而至,但这种程度的海浪是极难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的,隐隐还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但下一瞬,那奔腾的浪花就变了,巨浪如同凶狠的恶狼。
“嗷——轰——”
四团大浪向着四人飞卷而至,四道人影迅速向着远方飞去,“噗通,噗通!”同时跌落水里,全身肌肉一阵酸麻,身体像散架了一样。
只见老剑皇如同海神降世一样站在浪心之上,身体缓缓晃动,却不沾一粒水珠,大浪飞扑而过,他仍旧如浮萍有若磐石一样,静静站在那儿,似乎脚下的并不是汹涌的浪,而只是如常的平地。
经历这么久以来的修炼,易笙他们四人都知道老剑皇这是要干什么了,“噗噗、噗噗!”四人同时从海浪中跃起,再一次稳稳地站在木桩之上,怒号的巨浪再一次暴怒而至,纵使这一次他们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但结果还是一模一样,如断线的风筝,随着水浪像远方飞去。
如此这般,一次次站稳,一次次飞出,巨浪的怒吼声已经麻木了他们的耳朵,精铁般铮铮的肌肉上被拍出了又红又肿的一块块,然而老剑皇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只要他还没有吩咐停下,他们就习惯了不可以停下。
即使他们被拍飞后跃上木桩的时候已经有些吃力,然而还是咬紧牙关死死地坚持,顽强地继续,这是世界一再教导他们,他们不可以放弃,他们的现在是幸福的,这种日子是如此的美妙,日后的他们只允许挥出一刀。
执着的信念能最大程度地激发他们的潜能,前所未有的疲惫与困倦感疯狂袭击而来,黑夜下星光迷蒙,但海浪的声音却比平时清晰得多,隔不了多久,就会有一阵“轰隆”声传出,如果再海岸上的人会隐约看见,四道人影像飞鱼一样被拍飞远方。
“上来!”老剑皇手一挥,四人同时仍扔出海岸,全身湿漉漉,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岸上,全身的肌肉酸痛得可怕,骨头像被粉碎了一样,晚风吹过,身体表面传来灼热的刺痛感,像被火焚烧一样的弥漫心窝。
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更没有力气搬动哪怕只是一小块的手指头,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了弃儿一般乏力和空洞,老剑皇便没有理会像死鱼一样躺着的四人,剑光生火,手里烤着一只类似魔兽模样的东西,但易笙他们当然无暇理会那是一只什么魔兽,从哪里来。
但淡淡的药草香味还有烤肉的香味,和火烧魔兽皮下脂肪时发出的“滋滋滋”声音让他们饿了一整天的独自开始“咕噜咕噜”地倒腾。
老剑皇倒也没有再次为难他们,扔过去极快最嫩的兽肉,酱上一层清香扑鼻的药草浆料,莫提手艺该有多棒了,暖流进入肚子,总算恢复了一些体力,喝了几口火辣辣的不知道什么汤,总算是能够勉勉强强站起来了。
换上干净的衣裳,便迅速进入修炼的状态,他们可清楚得很,只要自己还未能达到剑皇,或者准确来说是箫灵老人的要求,明天这种训练还是要继续下去,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把自己恢复到最佳的状态,来应对这种魔鬼一般的折磨。
而当四名孩子陷入冥想的状态时,剑皇与箫灵老人的脸上都流露一阵阵的怜惜与不舍,冷漠的表面上隐藏着的是两位亦师亦父般的老人灼热的内心啊,剑皇与箫灵老人一样,一辈子孤家寡人,他们人生的路一如他们修炼的旅程,不论走得多远还是并不能走多远,一样都是孤独的,全是空虚与寂寞的。
他们把这几名孩子视如己出,这几只古灵精也给他们黑白的情感世界逐一抹上各种各样的色彩,空虚的情感线突然有了牵挂、担心、关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