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日奸贼曹操和皇叔刘备喝酒论英雄。二人小酌了几杯,刘备忽然放了个响屁,十分尴尬。正窘迫时,只听身后关羽坦然地说道:“诸位莫见怪,屁从羽(雨)中来!”
“关羽话音刚落,一旁的赵云跨前一步,道:“诸位莫见怪,屁从云中来!”赵云刚刚说罢,张飞又接着叫道:“方才一响屁,屁是飞来的!大家一阵哈哈大笑。刘备也已恢复常态。”
台下的听众发出会心的笑声,看来从古到今,奸贼曹操是盖棺定论了。老百姓只觉得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谋了人家的天下,不道德。哪管他雄才大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曹操没有笑,他是个心机很深的人哪,对此事深有感触。送走刘备等人后,曹操对部下们说道:“刘备的属下,一见主公有个闪失,都争先恐后抢着承担和弥补,真可谓忠心耿耿。此事要是轮到尔等,能够办到吗?”
“众人都忿忿不平,均想:不就是个屁事,这有何难!咱们谁不是跟着魏王出生入死,难道因为这一个区区屁事就让刘备那一帮乡巴佬比了下去。”
过了几天,曹操又请刘备喝酒,席间他想放个屁,看看部下反应如何。憋了半天,终于硬憋出个小屁。众人早已等候多时,听到“咕”的一声,大将许褚连忙抢先喊道:“屁是褚(猪)放的!”
台下的听众顿时哄然大笑,艺人等下面的笑声稍息,接着说:“侍中王朗紧跟着说道:“屁是朗(狼)放的!曹操一听瞪起眼来,其他人以为曹操嫌自己缓慢,都抢着往自己身上揽,夏侯敦争着道:“屁是敦(蹾)出来的!”
“不对!”徐晃听了大声反驳,“屁是晃出来的!荀攸说道:“屁是攸(悠)来的!满宠说道:“屁是宠(冲)来的!蒋济说道:“屁是济(挤)来的!”
台下的人几乎笑的喘不过气来,这个说笑话的艺人很会掌握现场的气氛节奏。笑声扬起就稍微停顿一下,等到大约可以都能听得清楚的时候,又煞有介事的继续说道:
“郭图说道:“屁是图(吐)来的!钟繇说道:“屁是繇(摇)来的!牛金说道:“屁是金(金)的!曹洪说道:“屁是洪(红)的!张南说道:“屁是南(蓝)的!”
台下的听众笑得又是鼓掌又是跺脚,台下讲笑话的这个艺人,自己一点都不发笑,还说的一本正经。而且,他那么矮小的身体,竟然声如洪钟,吐字清晰,不知练过什么功夫,在没有扩音器的情况下,就连我们这些坐在最后面的听众都能字字清晰入耳。
“曹操早已面红耳赤,正要发怒。谋士郭嘉嚷道:“都不对,都不对!大家说的不对!”不愧是我排名第一的军师。曹操暗暗想到。”
“郭嘉接着说道:“屁是嘉(夹)出来的!刘备一等人已笑的东倒西歪奸贼曹操气的“啊”的大叫一声,昏过去了!”艺人高声说完,台下的人更是笑得东倒西歪。
他们有的笑得眼泪直流,有的捂住肚子揉着心口直叫娘。有人带翻了茶盏,有人一边笑一边高声续道:“这个屁明明是他娘的操出来的……”老板娘高声笑骂道:“就你娘的啥都知道。”
正在一场说笑混骂,突然,远远的暗夜深处,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呼救声:“打劫啦……快来人啊……救命啊……”这一声凄厉的呼救仿佛兜头一盆冷水,又仿佛一柄无情的利刃,生生浇灭划破这祥和欢乐的夜晚。
霎时,就把人们拖回了这人间乱世。人们的笑容古怪的僵硬在脸上,小环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恐怖像这暗夜里渐渐散开的凉气,袭上每个人的心头。
喝茶的男人里正好有两个阳陈郡官衙的捕快,人们的眼光几乎一下就望向了他们二人。这两个人也是好样的,立刻“噌”的站起身子,仿佛战士听到了冲锋的号角。
所有的人马上就自动闪开,这两个众望所归的捕快大人满怀骄傲和荣誉,雄纠纠气昂昂的向着暗夜里,还在不断发出凄厉呼救的地方飞奔而去。
暗夜里的呼救已经变成痛苦的哭喊,我急忙对小环说道:“你坐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跑。我去看看。”小环“噌”的站起身子,我连忙把她按回去:“来不及了,等一下,我来接你。”
说完,我不容她再开口,抽身就往外跑去。这时已经有一些胆大的男人结伴往呼救的地方跑去。这里是一条看起来应该很繁华的街面,道路还算宽阔,我几个纵身,黑暗中很快就掠过那些奔跑的男人。
发出呼救的地方离茶肆大概有半里之遥,我和小环说话,稍微耽误一些时间。等我赶到时,那两个捕快已经不见了,显然是去追赶擒拿劫匪去了。
天上的一轮下弦月,显得有些冷清诡异,昏暗淡漠的月色下,一个女人身子跌倒在一家商铺的门槛外,不停的号哭呼喊。我上前扶起起她询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啊?”
她一边哭一边颤抖着用手指着屋里:“天杀的啊……他们抢去了我们的钱,还杀了我的相公啊……我的天哪……我活不下去啦……”她哭喊的简直直不起腰来。
我只得把她扶着靠在门边坐下,黑暗中,摸进他们的店铺。暗暗在心里懊悔,自己无论如何也不适应他们老是随身携带火种的习惯,这下,又现世报了吧?
就算我视力很好,在黑洞洞的屋里,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能勉强适应。地上有许多不明所以的物体踢踢绊绊,我努力睁大眼睛,摸索着想看看屋里的人还能不能有救。
一个男人仰面躺在屋里的地上,气息微弱。忽然,一个矮小的人影掠进屋里。火光一闪,他晃燃手里的火种。我心里一楞,来的正是那个说笑话的艺人。
“快扶起他,止住流血。”他简短的对我说道。我顾不上会沾了满身的血污,慌忙小心扶起昏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的脑袋显然在与劫匪争斗中,寡不敌众,被劫匪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