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部队大院的招待所,萧邦坐下来,给一姝倒了杯水,叹息了一声,说道:“一姝,你真是一个好搭档。”
“为什么?”一姝并未喝水。她习惯喝咖啡。
“因为你很会随机应变,而且从不多说多问。”
“也许……也许我说的,都是真的呢?”
“我们先不说那些……”萧邦止住了她的话,“事情变化太快,我突然意识到,我错了。”
“你错了?”
“是的。当我在费家院子后面听见你敲击费教授书房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错了。因为,房间里肯定没有柳女士,只有阮凌宵一个人对吧?那么,这是一个设好的套。”
“设好的套?”
“对。也许,费教授在院子里,早就安装好了各种隐秘的监视器,我们在外面偷听,其实早被阮凌宵发现了,所以他才与柳女士演了那出戏,目的是故意让我知道费教授的书房里有个暗门。接着,阮凌宵等三人约你出去吃饭,就是故意为我留下机会,让我进入教授的房间,探寻那个暗门。”
“如果你去了,会怎么样?”
“不知道。确定的一点是,他们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所以当你听到我们要去吃饭时,你就事先赶到那里,装醉等我们到来?”
“我必须让你脱困,因为你说有事要告诉阮凌宵,我不出来搅局,你就很难圆场。”
“怪不得见了你之后,他们就东拉西扯,说些不着调的话。”
萧邦点了点头,同时用手揪了揪头发,脸色变得严峻了。“一姝,我们今晚的行动非常失败,不但暴露了我们的暗访目的,而且很可能连我们认定‘珍木山’不在泉州的推断也让阮凌宵察觉了。”
“那我们怎么办?”一姝也显得很焦急。
“我想,我还得到费宅去一趟。”萧邦认真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情不能拖。他们想让我去探,我不去;他们认为我不去探了,我偏去。”
“可是,万一你碰到危险怎么办?”一姝担心起来。
“再危险也要去。”萧邦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前宝藏线索被人掠走,不从费教授处突破,我们将一筹莫展。”
一姝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像萧邦这样的人,一旦决定做一件事,就是刀山火海,他也会义无反顾。
萧邦站起来,去了一趟洗手间,整了整衣服,深深地看了一眼一姝,眼里发出柔和的光。“你也别太累了,好好休息。也许,你一觉睡来,我就带回了好消息。”
一姝点点头,站起身来,送他到了门边。她想跟着他去,但她深知萧邦单独行动,会更方便。
“保重。”她握了握萧邦的手。
萧邦的手干燥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