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认识那么久?你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莫说是我不信,就算是真的那样,只怕也是另有原因的。”
君若倾一脸错楞,眼睛里面满满都是感动,在这个世界上她拥有那么几个,愿意拼了性命去相信她的人,已经足够了。
心里面一层一层的涟漪荡漾开来,倒是冯禹晨出声道,“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若倾,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自证清白,老是这么呆在这里,怕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君若倾的心情的确是平缓了不少,眼睛里面都带着笑意,她点点头,“我心里面已经有法子了,你们帮我去做就行,我想要调查看看,她到底为什么要那么伤害自己的孩子。”
“你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百合有些紧张的开口,连眉头都皱在一起,旁人都看得出,父皇对那个孩子极其重视,她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父皇的孩子下手。
君若倾嗯了一声,“不错,我心中的确有了怀疑的对象。”这百合倒也不太笨,经历了太多宫中的是非,如今聪明了不少。
冯禹晨吸了一口气,这可是太子拜托他们过来的,“聪明的可不是我们,是你的夫婿,他知道你有冤,若是自己亲自前来务必会让你生气,所以才让我们过来,帮忙探测探测情况的。”
君若倾推敲着桌面,心里面倒是乐开了花,“那他可有说什么其他的话让你们告诉我的吗?”
花百合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他说现在特殊时期,我们会经常过来看你,也会帮你把这些事处理稳妥,只要你想的证据,我们会帮你一一调查的。”
君若倾没想到,花如雪看上去笨笨的,这脑子倒也好使,若是他亲自前来,只怕宫中又会掀起波澜。
“那好,你们就这样然后这样。”她在两个人的耳边轻轻的说些什么,两个人忍不住点点头,闪过一丝惊诧。
直到送走了百合和冯禹晨之后,君若倾紧张的心情这才放了下来,看来这次错误遗漏,一定能抓出那个凶手。
玉贵妃躺在软蹋上,一脸惬意的样子,小元子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她身边的丫头递了一箱金子过去,出声道,“娘娘说这次事情你做的很好,不过若是大理寺调查起来,想必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娘娘不希望这次的事把脏水泼在娘娘的头上。”
小元子拿了那一箱金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娘娘的心意奴才明白,奴才一定把这件事处理的干干净净的,绝不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
玉贵妃躺在软蹋上,狐狸毛皮随意的搭在身上,脸上倒是闪过了些许的疲惫,朝着人挥挥手,这人就退了出去。
君若兰因为流产被连夜送回了兰雅居,皇帝和太医守了一整晚,不过她身子大损,日后怕是无法生育了。
皇帝握着她的手,脸上只有痛苦。
第二日,朝臣倒是分为两派,一是要将君若倾打入死牢,另外一派自然是维护君若倾,相信她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皇第一时之间犯难,看了一眼在中间的君严成,手臂微抬,“君爱卿,两个都是你的女儿,你有何看法啊?”
君严成躬身出列,背脊一僵,周围好像有无数幽幽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才出声道,“皇上,两个都是我的女儿,老臣不愿看到她们自相残杀,还请皇上明鉴,彻查此事,还老臣一个公道啊。”
他额头都是汗水,皇帝点点头,手臂微抬,“爱卿的顾虑朕心中清楚,这样吧,朕到时会公开审问此事,毕竟涉及皇嗣,朕不愿错放一个好人。”
说完又看了一眼花如雪,“如雪,此事毕竟是发生在你东宫,若是真是君若倾所为,你必须大义灭亲才是。”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折磨,他也是累了,手臂轻轻挥了挥手,太监们这才搀扶他离开,不少人看着花如雪,心中堪忧。
皇上本来就对立新帝一事十分看重,这十有八九就是花如雪的太子之位,可偏偏现在又出了这么个岔子。
众人实在是想不通。
朝臣们纷纷退离,花如雪走到君严成的面前,躬下身,“这次可真的是多亏了岳父大人帮忙,若非如此,若倾定不能全身而退。”
君严成的脸十分不好看,皇帝申请此事重审,只怕是皇帝自己的心意,他只不过是跟着皇帝的步伐揣测正确了而已,这一次实在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自己的兰儿啊,孩子就这样没了,他早就说过,一入宫门深似海,可那丫头偏偏又不听。
他把他扶起来,额头仍然是担忧的汗水,“太子爷,您真的是过谦了,老臣帮的不是太子妃,只是自己的女儿,不想自己女儿伤得如此不明不白,若倾这丫头虽然胆大武逆,但我也相信,她应该不会伤害兰儿的。”
花如雪倒是不担心,这件事牵涉的太广,只怕要好好的调查调查,就算今天他不帮忙,他自然还有其他的办法让父皇答应公开审理此事。
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了若倾。
花如雪看着君严成,眯着眼睛一笑,“不管岳父大人为何原因,这一次仍还要多谢岳父大人。”
君严成脸上浮现了些许的尴尬,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子爷,老臣不求什么,只求能保兰儿平安无事,如果太子爷真的谢过老臣的话,请放我兰儿一条生路吧。”
这一次,也许能顺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孩子离开,哪怕不要这贵妃的位置也行,他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愿望了。
看着君严成的憔悴,花如雪也只能叹气,他做了那么多,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惜那个孩子偏偏不是若倾,“岳父大人,时候不早了,要不然本宫派人送你回府吧。”
“不用了,不用了,老臣的轿子已经等在了宫门口,自己离开就可以了。”他说完,踉跄的离开,唯恐花如雪在宫中追他。
下了朝,皇帝立刻马不停蹄的去了慈宁宫。
太后拿着佛珠不断的念着佛经,宫人通知她皇帝到了她才从蒲团上起身,皇帝表情冰冷,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只好坐在首位,手中仍捏着佛珠,轻声问道,“皇儿到底怎么回事。”
“母后,那君若倾也是太过分了,朝廷几个将军竟联手要朕将她的案子重新审理,这倒也就罢了,就连君严成如今也要求重审,这皇帝到底是朕,还是他们几个?朕已经决定把皇位传给如雪,可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怒气上扬,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周围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皇帝脸色渐白,太后也有些不安。
“皇儿,母后倒是觉得君若倾要害人的心思只怕是真的没有,她在宫中那么久,做了多少让大臣们看好的事,有她在雪儿的身边,咱们能放心,只不过这件事,依哀家的意思,还是要彻查彻查,总有原因的。“
“母后。”皇帝有些虚弱的开口,“那可是朕的皇儿,不管什么原因,两个月的孩子能威胁到她什么,她这样的心机,就算让如雪为帝,日后皇宫也是她掌控之中,还不如立泽磊为皇帝。”
“你先别着急。”太后越是连连叹气,“这事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就是冤枉如雪了吗?咱们现在不能乱了阵脚,得去看看大理寺少卿那边有什么调查线索,你可是帝王,哪来那么多的小孩子气,现在那兰妃的情况如何?”
她又捏了两下佛珠,毕竟她是君严成的女儿,此事怕是君严成才是最大的痛苦者,两个女儿,在宫中如此争斗,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会心里面好受呢?
听到君若兰,皇帝的神情才好了一些,不过片刻又握着拳,“太医说了,此次伤了根本,日后怕是很难在有孕了,她一个女子,怎能承受这样的打击,现在还躺在兰雅居中呢。”
提起这件事,他对君若倾的恨意就加倍了不少,他现在真的恨不得杀了她,让她一辈子没有翻身的机会。
看着皇帝的脸色变得惨白,太后心里面也不好受。
“皇儿啊,你已经有了几个子嗣了,他们也挺优秀,损失一个孩子算不得什么,你要好好的调理好自己的身子,才能保我花田的江山啊。”
说是这么说,可是他这两天,脑中都浮现着此事,甚至还有婴儿来像他索命,真的是冤孽啊,冤孽啊。
“母后啊,朕已经到这个岁数,有个孩子,兴奋不已,可是想到君若倾居然害了朕的皇儿,朕就不想传位给如雪了,这样的女人心计之深,如雪怕是掌控不了她的。”
太后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安抚着皇帝,“皇儿,后宫之中,深似海,很多事情可不是单单你看到的那样,哀家倒是觉得,事有隐情。”
皇帝一脸脆弱,“还有什么隐情,还有什么隐情,那么多人都见她推了人,难不成还是有人刻意在冤枉她不成吗?”
太后也有些无奈,在宫中几十年,她什么事没有见过,这次事不简单,皇帝还是被一时的心情迷惑了。
看着皇帝微微颤抖的身姿,她这个做母后的也觉得心酸,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好好的护着,希望此事能快点过去就好,同时也觉得必须派人好好整顿一下这后宫了,要不然日后还不定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