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綩清一早便起床,素素听说綩清要进宫面圣,把綩清折腾了一个早上。
素素可比楹儿厉害千百倍,一个早上不停的叨唠。
“绿儿,你快看看是绿色好还是白色好”素素拉着绿儿
这一早上,素素不仅没让綩清歇会,还拉着绿儿,一会儿颜色一会儿发饰的,綩清看见绿儿的脸上越来越难看,终于绿儿忍不住了“啊,那个,素素姐姐啊,绿儿还得去照顾小白,可不可以~~”
“嗯?哦,没事,先不管它,你快看看哪个颜色好看啊”素素不以为意
绿儿求救的望向綩清,可是綩清自己早已被素素折腾到不行了,
"夫人啊,为什么绿儿觉得,素素姐姐好像回来后就有点~~有点不太正常啊"绿儿看了眼素素,哭丧着脸
素素听罢,头也不抬回道:“哦,那是你还不了解我”
綩清看着镜中的自己,苦笑不得的看着素素“素素,綩清是和侯爷进宫,不是去选妃,”
綩清扯下头上的发饰,自己抽出银色的丝带,挽在头发上“侯爷该等不急了,你们两收拾收拾,我去看看侯爷”
说罢不给素素辩争的机会,出了房间。终于喘了一口气。
问了王伯,知道苏慕言一夜都在书房早上也还未出来,綩清向苏慕言书房走去。
想来,这书院綩清还是第一次来,自从进了侯府,綩清未曾踏进书房这边,因为知道苏慕言平时议事一般在书房,綩清也刻意和书房保持着距离。今日一看这小书院竟宁静异常,书屋前有一小花池,池中花没有,池底一两条红锦不时浮出水面,池边铺着石子路,还有一小块围着木栅栏,里面种着不知是什么。乍一看不似侯府书院,到像是平常人家的小院。
綩清经过窗口,看见了靠在椅上的苏慕言,正要发话却看见苏慕言紧闭的眼,綩清一愣看见苏慕言起伏的胸口,知道苏慕言这是睡着了。笑了笑轻声走进了房。
苏慕言眼睛紧闭,两条俊眉微微皱着,嘴唇紧抿。
苏慕言面前的书桌上一副黑帖,綩清皱眉,想了想走近了书桌。拿过旁边的书压在了黑帖上。一回头正好看见苏慕言含笑的眼,温柔地看着綩清。
綩清愣了下,问道:“吵到你了?”
苏慕言笑着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只是这一次,嘴角上扬,眉头也舒展了。
苏慕言静静靠在椅上,早上的阳光正好打在他身上,綩清有一刻的晃神,突然皱眉“怎么在书房睡觉,会着凉的”
苏慕言突然睁开眼,嘴角咧开“清儿现在会关心本候了呢!”
“侯爷,别忘了今日还要进宫呢!”
綩清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向外面走去,苏慕言却一把抓过綩清带入怀里,綩清一时没防备,睁着大大的眼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苏慕言,咫尺的距离,綩清甚至可以感受到苏慕言的呼吸,手无意中挡在苏慕言的胸前,綩清手掌心感受着一下一下的跳动,让綩清心慌乱了。苏慕言那浅浅勾起的嘴角,暖暖的笑让綩清似如沐春风般,有那么一刻的沉沦
苏慕言看着綩清慢慢凑近,突然轻轻笑道:“清儿身上好香啊”
綩清闻言脸上一抹绯红,起身,退离书桌,突然似想起什么般责怪道:“侯爷,喝酒了?”
苏慕言看着面前脸上还带着红晕的綩清笑着点点头。
綩清看着苏慕言,不掩饰眼里的一丝责怪一丝担心,还有更多的复杂,转而低下了头,漆黑的眸凝聚,像在思考些什么。
“在担心进宫的事吗”苏慕言问,“我已经交代过白羽了,放心吧,”
綩清闻言眉头深皱,说实话,她不喜欢白羽。
“这是什么表情”白羽戏谑的声音响起,綩清望向外面,窗口白羽好笑的看着綩清。
“侯爷”綩清望向苏慕言。
苏慕言含笑的眉目看着綩清,起身走近綩清“早点回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綩清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苏慕言手抚上綩清的发轻声道:“去吧!”
綩清看了眼苏慕言,不再踟蹰,走出了门。
窗口的白羽戏谑的表情,跟在綩清身后向外走去。綩清自然没有看见,白羽临行前,瞥向苏慕言的那一汪幽潭似的眼里的深意。
苏慕言看着二人离开书院,目光终于收回,眼里的笑意早已不见,转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凌冽,苏慕言走向书桌,抽出书下的黑帖,贴上烫金的函字和印戳很是刺眼。苏慕言凝视了片刻,眼底神色变得复杂,一扬手将黑帖丢入了香炉。
府外,马车已经备好,马车旁立着一灰衣男子,男子微微低着头眉头微皱,黑色的发整齐的梳在身后,眉目很是清秀,虽然拿着马鞭却还是掩不住书生般的气质。见綩清和白羽出来,先是一愣,立马恭敬的站到了一边。
白羽看见男子,斜了一眼,嘲讽的笑道:“这一身,倒是挺配你的嘛”
綩清看了一眼马车边的灰衣男子,默默不语,自顾自的上了车。
白羽见男子依旧的低着头,没有回话,脸上笑意加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走向马车。
“白大人”灰衣男子依旧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手却拦在了马车前。
白羽眉头微皱,灰衣男子声音不起波澜,“白大人,后面有备马”
白羽看了眼坐在马车里的綩清,清冷的笑变得有点阴恻恻的,竟然没有说什么,走向马车后,只是经过车窗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声自语道:“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綩清看也不看白羽,只当没听见他的话,男子默默放下车帘,綩清突然抬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灰衣男子手中的动作停了停,看了眼綩清,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车帘放下的一瞬间,綩清听见了他的名字“无裫”
綩清看着放下的车帘,嘴角不自觉上扬,“无裫吗”无裫,无渊?没有尽头?深不可测的意思吗?
马车走的很慢,綩清一个人在里面也无聊,索性拉开了窗帘。
白羽骑着马儿慢悠悠的在马车旁边,从车内望去,正好看见白羽无害的脸,白羽那银色的头发飘散在身后,竟难得的显得一丝潇洒,一双清秀的眉下,魅惑的眼半合,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嘴角牵起的笑竟有丝无奈,看着白羽白色的挺拔英姿,綩清陷入了沉思,这么不受常理约束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缘由,才让不可一世的他对苏慕言低头。綩清叹了口气,上前想放下窗帘。“看够了?”听见白羽戏谑的声音,綩清一愣,随即看向车外,只见白羽的拉近了和马车的距离,高大的马儿就紧贴着马车,綩清坐在车里只能看见白羽白色长袍却看不见白羽的脸。
“无裫是苏慕言的贴身侍卫,就算进宫,无裫也从未离开他身边百米外”綩清看不见白羽的脸,但却听出白羽话里的不满。
白羽突然压低身子侧头,看着綩清一字一句道:“林綩清,你知道你这次进宫意味着什么吗”
綩清看着突然出现的白羽,眉头微皱,一字不发,放下了布帘。白羽看见林綩清的反应,嘴角一抹讥笑,骑着马儿走到了马车前方。
无裫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白羽,只是握着缰绳的手指骨已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