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林子增,严颜脸上有深深的笑意:“遇见他,应该是我的幸运。”她和他之间,兜兜转转,分分合合,走到现在圆满这一步,是幸运,又不止是幸运。那种日复一日,看不到希望的等待,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有多煎熬。不过,这些林子增懂,她也懂,就够了。
张瑞看着身边连眉梢都带上笑意的人,笑得苦涩:就连想到那个人就这么幸福么?从他选择了马琳琳开始,他就失去她了吧。认命的叹了口气:“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帖。新郎是林子增,我本来不想去,但看在你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去一下。”
严颜脸上绽放一个大大的微笑:“好,记得要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呵呵。”
张瑞露出后悔的表情:“我怎么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无比懊恼的样子,严颜被他逗得大笑。看着眼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人,张瑞也被她感染,忍不住嘴角轻扬。
相视而笑的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引得旁边的人都忍不住艳羡不已。
领了证,林子增开始忙碌起来,着手开始筹备婚事了。严颜怀有身孕,林子增舍不得让她费神,于是把婚礼事宜全都包揽下来。严颜就等着穿上婚纱,在婚礼上说:“我愿意”就行了。
结婚是件繁琐的事情,前期的筹备,事无巨细,必须面面俱到,颇费心力。半个月下来,林子增都瘦了一圈。严颜心疼不已,其实婚礼什么的只是个仪式,重要的是身边这个男人。严颜把这话告诉林子增,林子增的回答是:“婚礼虽然是个仪式,但一个好的男人,不会连一个仪式都给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严颜幸福得无话可说。这样的男人,叫她如何能不爱!
婚礼当天,晴空万里,处处都是一派明朗的气息。似乎上天都对这桩喜色乐见其成。
婚礼是在A大旁边的大教堂举行的,A大是两人感情的发生地。严颜考A大研究生的过程中,再次遇见了林子增,在这里,两人开始相知、相恋,甚至经历分离,最终,又在此相遇,并决定携手走向未来。这个地方,对两人来讲,意义非凡。选择在此结婚,让这个地方又多了一层纪念意义。
身着婚纱的严颜,眉眼中都是藏不住的幸福,挽着父亲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林子增。
站在红毯另一端,等待的林子增,凝视着向他走来的妻子,目光炙热而温柔。
红毯上的两人,渐渐靠近,林子增从严父手中接过严颜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眼里出了彼此,再无别的风景。
宾客席上的张瑞,看着那个眉眼生动的人,心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我都错过了什么啊!那个低调的,不甚起眼的人,原来竟是这般生动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从前,有人说过:女人,是一颗蒙尘的明珠,到了对的人手里,是会光芒万丈的。原来竟是真的,可惜,他不是那个可以让她光芒万丈的人。
眉眼里都是笑意的两人,牵着彼此的手,在圣堂前许下一生的承诺:无论贫穷或疾病,都会陪在彼此的身边,不离不弃。
生命从此走向一个新的起点,未来的喜乐忧伤,都将有人陪伴,从此不再孤单。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这样处处洋溢着幸福气息的地方,张瑞看见了那个姓莫的女孩。
张瑞不自觉的走近了她。今天的她,有几分憔悴。她应该是真的很爱林子增吧。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张瑞心有戚戚焉。
于是,走上前:“你不是说要跟我合作的吗?你的计划呢?难道你想等他们结婚后,再拆散他们的家庭?”看到她蔫蔫的样子,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所以故意说出这番话。
千金看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他,稍微怔了一下。但看到他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心里的失落被愤怒代替:“我现在不想跟你合作了,你给我滚开!”
不合作了?这样的耐力,来撬人墙角,是不是太不专业了?张瑞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那个不专业的倒追者,心里觉得好笑。再看眼前因为愤怒而面带粉色的人,似乎都可爱了几分。
“只要锄头抡的好,没有墙头推不倒,这句话没听过么?”张瑞心中的落寞,见到莫千金,莫名的就去了大半,竟生了逗她的心思。所以,痛苦是要找人分担的,这样就能减半了,张瑞极不厚道的想。
“没听过!谁像你这么不要脸!”莫千金根本不想理会这个长得人模人样,却一肚子坏水的人。这人上次还占她便宜来着!思及此,莫老师迈步,想离开这里。
但刚迈开一步,却由于高跟鞋一崴,身形一晃,就要跟大地亲密接触。她认命的闭上眼睛:这个倒霉的日子,心心念念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就算了,她还要在众人面前出糗,真是倒霉透顶!
但下一刻,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轻轻一带,她免去了摔倒的囧样,却落入了身后那个讨厌鬼的怀里。看着那个笑意盈盈的脸,她有种想揍他一拳的冲动:这人一定是在幸灾乐祸!
愤愤的推开张瑞,莫千金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一次,走得很稳,没有跌倒。
张瑞看着莫千金的身影,若有所思。
当晚的筵席结束,当众人正摩拳擦掌,准备大闹洞房的时候,林子增气定神闲的抛出一句:“各位,不好意思,我老婆有孕在身,所以,我们的婚礼,没有闹洞房这一环节。”
男方这边的好友,以徐枢赫为首,闻言,一脸惊讶,随即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这小子,这是红果果的炫耀啊!娶老婆了了不起啊,怀孕了了不起啊!啊,我的老婆,你在哪儿?”
女方这边的好友,以林晓为首,带着四岁大的拖油瓶,闻言,失望和惊喜夹杂,失望的是她苦想了几天的整人游戏玩不成了,喜的是儿媳有望了。摊了摊肩膀,对着四岁大的儿子说道:“儿子,看在你未来媳妇的份上,咱就不玩了,回家吧。”拖长的尾音,很是遗憾。人生中唯一一次可以放开手脚捉弄林老师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看来只能父债女偿了。这样一想,林晓又高兴了起来,笑得如偷了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