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忽然就笑出了声。很大很大的声音,仰面大笑,不可抑止。
乌兰耐心看着她笑完。
她压低了嗓子,脸上表情诡异:“尊贵的王妃,我那老朋友你道是谁?是——布赫。”
这两个字出口,乌兰觉得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能不露痕迹的将事情摆平,本是布赫的风格。除了他,愿意这样做又能够这样做的人,还会有谁?
乌兰只是想不到,三夫人这样默默无闻的人,竟然也与布赫有瓜葛。
“如此,多谢了。”乌兰轻声说,起身离座,向三夫人施了一礼。
三夫人一挥手:“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他,多年前他救过我,我如今只不过还他一个人情。”
她的眼中闪动莫名的情绪,乌兰敏感觉察到她笑容中明显的敌意,饶是努力故作谦卑也掩盖不了的敌意。
女人对女人的敌意。
乌兰没有归座,上前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茶,奉到她面前:“你为何帮我是你的事,你帮了我,就是我的事。我必须谢你。”
三夫人扯了扯嘴角,不接茶盏:“那么,我领不领你的谢,就是我的事。王妃,你若觉得欠我,就欠着吧——这是我在你面前,唯一可以感到优越的事情。”
她话说到这里,乌兰便放下了茶盏转身归座,挑拣莲花盘中的点心,再不说话。
乌兰能感觉到,三夫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连。乌兰假作不知,任由她看。
她有话说,乌兰在等。
过了一会她果然开口,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说:“你是比我强许多,容貌,举止,都是一等一的。我输得心服口服。”
乌兰问:“输什么?我未曾和你比试过什么。”
“女人间的比试,难道还要事先下战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