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几乎被冻僵了。
被吊住的手臂,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
又一股大风吹来,她的身体高高扬起,再重重撞在冷硬的柱子上。她竟然感觉不到疼,甚至觉得这样好痛快。
日影西斜,天色暗了。
拓陀城中渐次亮起一点点灯火,汇成一片暖意海洋。
乌兰被吊得很高,整个城都在她的眼中。
人间烟火,合家团聚,对她来说却是那样遥远渺茫的事情。
有粼粼马车声传来。
“去问问,这是什么时候下令处置的刑犯。”车里,拓陀部落的滕江大人见刑场上吊着女人,有些疑惑。
因为阿尔多亲掌兵权,所以拓陀部落没有大统领。除了酋长之外,部落里最大的官员便是处理政事的滕江。凡是要动用酋长府前刑场的案子,都要经过他的手,但他显然不记得何时签过吊女人的公文。
滕江的贴身侍从泰格奉命走近看管乌兰的人面前。
“请问这是犯了什么罪的囚犯?”
“哎呀,原来是泰格大人呀,好久不见您了。”一个看守见到泰格,满脸堆笑。
泰格挥手阻止他嘘寒问暖的奉承:“滕江大人想知道,这女人犯了什么罪。”
“您不知道吗?”看守贴近泰格耳边,“这不是什么囚犯,是阿达府上的四夫人。”
“四夫人?”泰格惊异。
“哎哟您小点声。”看守忙转头看看周围,继续低声说,“就是阿达最近宠爱的女人,古达城里抓来的,还是个汉人,把阿达迷得神魂颠倒。”
泰格闻言上了心:“汉人?叫什么?”
看守晃着脑袋想想:“好像叫什么桑金,哦不是,叫乌兰。我光记着是个花儿的名字了,您看我这脑子。”
泰格眼中闪过喜色,继而又皱眉:“别管她叫什么了,她犯了什么罪?滕江大人不记得处置过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