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最痛恨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别人捏自己肉呼呼的脸,第二件事就是别人喊自己小屁孩,而且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子。
“师傅,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是谁啊?”沧澜指着红衣女子问道。
“她是天残峰的嫡传弟子,名为琉璃,复姓南宫。”
“南宫琉璃?她帮过我。”
“哦?”沧琴突然来了兴致。
沧澜自然是一五一十将先前发生的事情给讲了一遍,沧琴点点头,夸奖了两句后让他自己去玩耍。
天澜峰人丁稀薄,沧琴对沧澜自然是打心底里疼爱。尤其是在这个小家伙迄今所展露的天赋极为不凡。
“或许天澜峰将在他的手里大兴了。”沧琴呢喃。
“南宫琉璃要是到我们天澜峰来做峰主夫人,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沧琴望着场上的那道红色身影,嘴角噙笑。
鼎雀阁弟子的比试两日之后落下帷幕,比试结局今年破例没有得到关注,反倒是天澜峰的沧澜一下子火了。
冷清了数百年的天澜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了,先是来自各大山峰的传人过来拜访,后是来自各大主峰的峰主前来探望。
沧琴则是以礼相待,众人心里都清楚,只有沧澜还被蒙在鼓里。
在房间里闷了两日的沧澜今日一早便爬起来,跟沧琴告了声,便沿着天澜峰的山道往山下走去。天澜峰高达万丈,陡峭异常,山道自然也是格外险峻。沧澜孩子心性,边看边玩,哼哼唱唱,格外轻松。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沧澜远远地就看到一道身影从半空中落了下去,正是在六峰弟子比试的时候站在玉矶身边的少年,同自己年龄相仿。
“我什么时候才会飞啊!”沧澜叹了口气,小跑着朝山下赶去。
他入门毕竟才一个多月,修行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样子,修行讲究的本就是扎实,不可能一蹴而就。显然,沧澜也只是心存羡慕,并没有盲目地一位埋怨。
天澜峰的山脚下临近一个水潭,潭水清澈,风景秀丽。沧澜到达谷底的时候,已经临近午时,阳光扑落下来,给谷底镀上一层灿烂的金色。
“好爽啊,今天不用修炼,难得这么悠闲的。”沧澜一抖道袍,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咦?刚才那个人呢?”沧澜想起刚才来自中央主峰的少年唐弦人明明落在了谷底,现在却不见了。
他百无聊赖,哼着小调,捡起一块块碎石往水潭中扔去,潭水被溅起,清澈平稳的水潭被打破了宁静,却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美。
“嗯?”沧澜扔完最后一块碎石后才躺下,突然听到了一丝丝奇怪的声音。很细,似乎是从水潭中传来的。
“今天中邪了不是?怎么突然产生幻听了。”沧澜揉揉耳朵,自言自语道。
“你没有中邪,潭中确实有东西。”一道声音在沧澜背后响起,把挺悠哉悠哉的沧澜给惊得跳了起来。
“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沧澜无语了。
“你想不想知道水潭中藏着什么?”突然出现的唐弦笑着道。
“不想。”沧澜回答得很是干脆,好奇心害死人,这么浅显的道理。
“可是我们想知道啊。”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天秀峰的薛戈,他正坐在一根树枝上,也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
“唐弦师弟,你真是神机妙算啊,这家伙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投啊。”薛戈笑道。
沧澜心中一紧,这两个家伙显然是串通好的,要害自己。果然薛戈是个小人,竟然联合别人来埋伏自己。
“薛师兄,嘿嘿,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呗。”沧澜干笑道,他不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逃得了这一劫,他自然可以回到天澜峰找沧琴为自己做主。
“唐师兄,您也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呗。”沧澜见薛戈一脸凶样,立即把脸转向了旁边的唐弦。
“薛师兄,要不今天就放过他吧,你看他一脸怂样。”
薛戈神色冰冷,用近乎病态的语气道:“我恨不得将这个混蛋千刀万剐,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唐师兄,你那么厉害怎么会受这个禽兽摆布?”沧澜妄图挑起唐弦和薛戈的矛盾。
“我……”唐弦眸子里似乎藏着什么,“沧师弟,你走好!”
唐弦咬咬牙将沧澜提了起来,而后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箓,正是一张避水符。
“希望你能够走出来吧。”唐弦将避水符放进了沧澜的胸口,薛戈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只是示意唐弦快动手。
唐弦叹了口气,猿臂轻舒。猛地将沧澜扔进了水潭。
沧澜懵了。
这哪里是水潭啊,分明就是冰窖。冰冷的潭水温度极低,要不是那张避水符,沧澜的感觉还要更强烈些。
水潭表面的平静同其内部的汹涌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水潭一米深度以下水流有一股极为猛烈的吸力,沧澜挣扎着,眼看就要脱离那股吸力回到平静水面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水里用力扔了一块石头,狠狠击打在他的额头上,痛得他怒喝了一声,硬是没撑住,随着水流向潭底落去。
沧澜坚持了片刻,天旋地转的,很快就晕了过去。
黑暗,无尽的黑暗。
水潭的底部,竟然有一个高约两三米的无水区域,水潭也不知有多深,连一丝光线都投不进来。
沧澜幼小的身躯躺在地上,这里的空气有一股沉闷腐朽的味道。
“疼……”呢喃声响起,沧澜此时的感觉很糟糕,他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更疼的是额头部位,挣扎要逃生的时候被石头狠狠击中,那种感觉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师傅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这里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这里绝对不安静,清晰的铛铛铛的声音传来,很是清晰。
“是了,就是这个声音。我还没有被扔进来的时候听到的。他们扔我进来,莫非……这里真的有什么!”沧澜的小脸都绿了。
铛铛铛的声音像极了镣铐摩擦的声响。“呼呼”,沧澜调整了一下状态,在怀里四处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