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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地狱凤凰城

身份成谜的神秘老人拜托斗鱼帮忙寻找失踪多年的兄弟,并许诺事后告诉他们灵戒的线索。为了尽快得到灵戒的消息,斗鱼决定放弃休假,立刻启程前往被人再三提到的那个未知的城市——地狱凤凰城。斗鱼抓起角柜上的电话通知福尔斯,然后跟老妈打过招呼,领着初飞、基洛匆匆出门赶往火车站。

不久,他们和随后赶来的福尔斯会合,一起登上了开往地狱凤凰城的专列。

伙伴们坐在头等车厢的真皮沙发上,对着摆了满满一桌的精美点心吃得不亦乐乎。福尔斯双手抱胸端坐在座位上,看不惯地瞄着对面那两个很没吃相的人。旁边的初飞托着下巴,正在喋喋不休地跟福尔斯讲那位老人的古怪之处。听完初飞的讲述,福尔斯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嗤笑:“这么简单的事还不明白,你们都被那个老头骗了!”

“什么?”斗鱼和基洛停下手上的动作,错愕地看向福尔斯。

初飞坚定地反驳:“怎么可能,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眼睛怎么看电视的呢?基洛说过那个老人是人鱼对吧,显然,你们都被他的幻术蒙骗了。想不到这点儿小把戏就把你们都骗过去了。”福尔斯简单几句话就戳破了神秘老人的诡计。斗鱼和初飞“哗”的一声惊叹,彻底被福尔斯的精明头脑所折服。

福尔斯低头看向腕间的手表:“十点十五分,该到站了。”

“嘟!”高速行进中的专列发出一声汽笛声,这是进站的信号。专列渐渐减速,没过多久便停在了站台。伙伴们背上各自的背包,随着人流走出站台。

从专列上一下来,伙伴们顿时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异族气息。站台上的狭长亭廊犹如熙熙攘攘的十里长街,青砖红瓦,雕梁画栋,飞檐下每隔几步就挂着一顶大红灯笼。站台的过道上到处走动着身穿古代服装的旅客,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寺庙里特有的檀香味。

站台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立着一块青石碑,上面刻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迹:地狱凤凰城。

“天哪,我怎么有种穿越到了古代的感觉,真是太新鲜了!”

伙伴们走出站台,面前出现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一辆辆老旧的老爷车和各式马车川流不息;再往对面看去,几条幽深曲折的商业巷道与主干道相连,林立在路边的店铺全是清一色的明清时期仿古建筑,飞檐翘脊,精致的雕窗,漆红木门,置身其中让人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的古代。

伙伴们穿过青石板路来到对面一条曲折狭长的古街上,周围的人都穿着同样的古代服饰,这倒让身穿制服的伙伴们显得格外醒目。斗鱼一边走一边奇怪地打量周围的路人:“为什么这里的人都穿着古代衣服,好特别啊!”

“咔嚓咔嚓!”几米远的红柱子旁边有位金发外国人正端着相机,冲着路边一个卖瓷器的柜台频频按下快门。

听了斗鱼的话,外国人回过头,操着一口还不流利的普通话答道:“你们刚来不知道,据我所知,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东方古国的后裔。这条街上的物品也都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全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初飞被玻璃柜台里一只精致的花瓶吸引过去,把脸贴过去惊奇地望着,眼睛灼灼放光:“哗!看呀,这只花瓶好漂亮,一定值很多钱吧?”

这时,店里走出一位挺着大肚的中年人,下巴蓄着山羊胡,头戴瓜皮帽,身着清朝服饰,手中把玩着一对景泰蓝铁球,看上去像是财大气粗的店老板。他从柜台里取出那只花瓶,向围观的老外殷勤地介绍:“外地来的各位,都来看看,我这里卖的瓷器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乾隆时期的青花瓷!走遍整条街也找不出比我这个更正宗的!”

外国人闻言,马上端起相机冲着青花瓷瓶拍了又拍,一边拍一边赞不绝口。斗鱼着迷地凑近青花瓷瓶看了又看,忙拉拉福尔斯的衣服,积级鼓动道:“快来看看呀,这可是清朝的古董!”

福尔斯扫了花瓶一眼,勾起嘴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的确呀,做工做得蛮逼真的,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哦。”

什么?斗鱼一愣,纳闷地冲青花瓷瓶仔细打量:“你怎么看出这是假货?”

“笨蛋,看瓶底不就知道了,那么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来,你的智商不会都还给老师了吧?”福尔斯斜眼扫着斗鱼,奚落道。

斗鱼把青花瓷瓶反过来,看了看瓶底乾隆御用的字样,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觉得没什么啊?”

初飞和基洛凑在旁边也没有看出什么蹊跷。

店老板脸上却露出几分心虚的神情,他一把将青花瓷瓶从斗鱼手中夺过来,小心地抱在怀里,粗暴地挥手驱赶伙伴们:“喂,不懂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几个小屁孩懂什么,别妨碍我做生意!去去去!”

福尔斯听了老板的话,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他最讨厌这种傲慢无礼的人。福尔斯故意拿起柜台里左边第一件古董,举在空中看了看,不屑地评价道:“这件白瓷是清制的才怪,清朝官窑从不会用某某年造的字样,看来做这件白瓷的人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说着,又拿起第二件古董,就这样依次点评下去,“这件嘛,色泽不匀,粗制滥造到这种地步,也敢说出自清朝的哥窑;这第三件更离谱了,上面的万字印得真是标准呀,看来‘成字一点头肩腰’这个老传统到你这里就不存在了,真是推陈出新的绝好仿品啊……”

眼见福尔斯将仿制品的破绽一一点破,气得店老板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店老板恼羞成怒地摘下瓜皮帽往柜台上一摔,手指恶狠狠地指着福尔斯的鼻子吼道:“臭小子,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伙计们,给我把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狠狠教训一顿!”

随着店老板话音一落,几名粗壮的伙计从内堂赶过来。斗鱼眼见不妙,拉着福尔斯抱着基洛说了句:“快跑!”

伙伴们跳起来撒丫子就跑,后面传来伙计们的喊杀声:“站住,不许跑!”

伙伴们在拥挤的人群中钻来绕去,听着后面的脚步声和叫嚣声越来越近,他们恨不得给脚上安个轮子。伙伴们绕过街角,看见旁边一家极具中国特色的宏伟牌楼前聚集着许多人,上方的红漆牌匾写着“紫禁宫”三个气派的繁体金字。

“这里!”斗鱼灵机一动,拉着伙伴们钻进人群躲起来。这里的人多,藏起来一定不会被人发现!

随后追来的几名伙计到了这里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又继续朝前追去。伙伴们见追兵远去,都长舒了口气。初飞埋怨地冲福尔斯哼唧:“都怪你,要不是你故意卖弄,也不会激怒人家。”

福尔斯不以为然地哼道:“我就是见不得商家那副嘴脸,靠坑蒙拐骗挣钱算什么本事?”

基洛突然注意到周围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张奇特的门票,看上去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他拉拉斗鱼的衣服,仰头说道:“斗鱼你看,他们手里拿的门票跟老爷爷给我们的纸片好像啊!”

斗鱼扭头看向人们手中的门票,这一看斗鱼的眼珠子定住不动了,他赶紧从兜里掏出那张纸片,跟别人手中的门票一对:“哎?真的好像啊,原来那老头给我们的线索就是指这里!”斗鱼惊讶地低叫。虽然很多细节模糊不清,但是花纹与颜色跟他们手中的门票一模一样。

福尔斯从旁人手中借过宣传单来看:“紫禁宫是当地著名的杂耍地,很多精彩的表演都在这里举行。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紫禁宫内。”

“太好了,我们进去看看!”斗鱼见事情有眉目了,马上兴冲冲地往里面钻。

“站住!”斗鱼刚钻到最前排就被一堵肉墙挡住去路,冷冷的喝斥从头顶上方传来。

伙伴们抬头一看,面前出现一位清朝官员模样的人。一袭天青色的长袍马褂,头戴比斗笠小的纬帽,帽后还拖一束漂亮的孔雀花翎,脚下踩着深筒靴,胸前别着一块标有外交大臣字样的胸卡。他趾高气昂地抱着双肩,点着脚尖,面容威严地扫视着孩子们,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冷傲气息。

“把你们的门票拿出来,没有门票是不可以进去的!”

“您听我解释,我们是×基地的队员,想进去找个朋友!”斗鱼解释道。

初飞也在旁边附和:“是啊,叔叔,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门票多少钱?我们买门票不就行了!”福尔斯拿出手机准备通知家族助理。“外交大臣”挑起眼皮斜睨着福尔斯,阴阳怪气地哼笑:“我们这里的门票是用钱也买不到的,那些都是贵宾们去年就预订好的,黑市价已经卖到了五万一张。”

“什、什么?五万!您太黑了吧?什么节目要这么贵的门票!”斗鱼被高额票价吓住了,圆瞪着眼睛叫道。

初飞发愁地向“外交大臣”求教:“那我们怎样才能进去找人呢?”

“没有特别引荐的话,谁也不能进去。除非……你们是杂耍团的成员。”“外交大臣”取出几枚工作人员的胸章冲孩子们晃了晃,一边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瞄着他们的反应,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斗鱼总觉得“外交大臣”的笑容背后暗藏着狡诈心机。

杂耍团的成员?伙伴们相互看了一眼,福尔斯冷静地问:“这样就可以进去?没有别的条件了?”

“我们这里的杂耍团成员酬劳相当的高,你们可以用酬劳抵消特别引荐费。但是要说明的是,杂耍团的成员需要有上台表演的勇气,如果你们能做到这点,你们就可以签约了。”

听了“外交大臣”的解说,伙伴们相互用眼神征询对方的意见,每个人脸上都十分坚定。斗鱼毫不犹豫地大声说:“没问题!我们签约!”为了找人,伙伴们虽然隐隐有一丝担忧,但最终还是决定进去!

“外交大臣”脸上浮起了诡秘笑容,他转身朝窗口内的工作人员要过一份合约和笔,递给斗鱼:“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在上面签下你们的名字。”

斗鱼和初飞、基洛依次在合约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轮到福尔斯时,他正要仔细阅览上面的条款,谁知,“外交大臣”猛然将合约从他手中抽了回去。“外交大臣”勾着嘴角,不怀好意地说:“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们紫禁宫的工作人员了,随时随地都要服从这里的规定。”说着,手一抖,合约书突然变成长长一条,直垂到地面。

合约书上端写着“生死契约书”五个醒目黑字,下面则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蝇头小字,罗列的条款足有上百条!

斗鱼错愕地望着一米多长的生死契约书,两眼发直,心中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中计了吧?福尔斯双手抱胸,气鼓鼓地瞪着行为草率的伙伴们,忍不住低声咒骂:“一群没脑子的家伙!”事到如今,只好陪他们走一遭了。

“那个……我想问问,上面都写着什么?”斗鱼心虚地小声问。

“外交大臣”将契约书装进口袋,咧开嘴角,狡黠地笑道:“你们只需要严格遵守紫禁宫法则就行了,所有的规定都在工作手册中。要记住哦,违返规则的人将会受到残酷的惩罚!”“外交大臣”的手朝服务台旁边的广告架指去。

伙伴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广告架上插着许多小本本,初飞和福尔斯从架子上抽出两本,低头翻看起来。

“外交大臣”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低声说着时间到了,他从办公室里取出一个纸盒交给斗鱼:“你们先把这个东西交给六楼管理处,那里会有人接收,这算是对你们的入职测试吧。”

斗鱼接过来掂了掂,不知道纸盒里面放着什么,还挺沉。伙伴们按照“外交大臣”的指引,沿着长长的甬道往里走去,甬道尽头是个面积很大的玄关,正对着有两部电梯。初飞伸手按下了门侧的按钮。

斗鱼左右看看,发现玄关两侧还有好几道狭窄幽暗的甬道,他好奇地探头看了看:“也不知这些走廊通往哪里,这里的布局感觉好凌乱啊!”

福尔斯低头看着手册封底的地图,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语气低沉地说:“这个地方有点不简单。每一层布局都不同,很多地方也没有标注,整体就像一座庞大的迷宫,如果误闯很容易迷失。”

“哔!”电梯门自动滑开,伙伴们走了进去。初飞按下六楼按钮,电梯关上门,又快又稳地朝上滑行。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这里是当地著名的杂耍点,设计上当然要显得与众不同啊。”初飞提出自己的看法。

斗鱼也赞同初飞的看法,不以为意地说:“这有什么,不过是老板故弄玄虚罢了,越神秘才越容易吊起观众们的兴趣嘛!福尔斯,你也太过于谨慎了。”

“嘀嘀……嘀嘀……”电梯内突然响起轻微的异声。伙伴们纷纷竖起耳朵细听,四道视线齐刷刷地投到斗鱼手里的纸盒。

“奇怪,这里面装的什么?还有声音呢!”斗鱼纳闷地晃了晃手中的纸盒,把耳朵贴到上面听。

斗鱼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起来,他咧着嘴巴笑眯眯地向同伴们提议:“我们不如打开它看看,也许是什么好玩的高级玩具。”

“不行,万一弄坏了人家昂贵的物品怎么办?最好不要被人发现纸盒有动过的痕迹。”初飞叉着腰,端出一副管家婆的姿态制止斗鱼。斗鱼忍了又忍,强烈的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他偷偷转过身去,动作麻利地撕开胶带打开纸盒……

盖子一打开,斗鱼吓得猛一哆嗦,差点儿把纸盒扔到地上。

斗鱼的惊叫引来伙伴们的目光,大家扭头望向纸盒,只见箱子里装着一部精密仪器,上面的液晶屏以倒计时的方式不断跳闪着数字,几只指号灯无声地快速闪动,滴滴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来自基地的伙伴们对这个东西一点儿也不陌生,它分明是个经过特别改装的爆破装置。

福尔斯脸色惊变,颤着声音惊呼:“定时炸弹!”

谁也没想到看似寻常的纸盒内竟然装着威力巨大、随时有可能一触即发的定时炸弹!伙伴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可怕状况吓蒙了,个个眼睛发直地盯着定时炸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斗鱼两腿哆嗦地僵在原地,只觉得手中的箱子从未有过的沉重,背上流出的冷汗都把衬衣打湿了。

电梯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极度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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