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人类做出行动的理由是为了获得什么或者不失去什么。
那么想要改变世界,需要做出什么程度的行动呢?到底什么事情才足够称之为改变世界呢?
---
凌家在长安并没有什么势力,凌崎即便想要好好查探一下书院内门与蓝衣书生刘书良的底也毫无办法,只好暂时搁置下来。
天高气爽,虽然一点一点的,但事物从夏到秋的痕迹仍然是一目了然,白马书院终于完成了所有招生和分院,而凌崎等人也开始入学了。他从周轻扬的话里了解到,这小妮子果然是因为他才选择了这个书院,而云宫天则一直是一副没表情的样子,从他的神情上完全看不出什么内心的想法。
提前做好了准备的史家姐妹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内院,而家世比凌崎还要好的周轻扬和云宫天自然也是顺顺当当的在内院修学。
白马书院的修学分为两大类,其中一类是关于儒门斗气的修行,所有的学生都会在书院的指导下修行白马书院的《太平真解》,而第二大类则是儒门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礼,即五种礼节婚嫁、丧娶、入学、拜师、祭祀的整个司礼过程都必须学会。乐,指六乐《云门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六套乐舞,只需掌握其中一套乐舞即可。射,五种射箭技术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御,五种驾驭马的技术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书,则是六种写作手法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而数则指计算。除了以上六艺外,学生还可以选修命、相、卜、工、医等杂科。
斗气的修行都是在每天的清晨,其余的科目则是众人分成几组,到不同的学堂去上,而凌崎也终于在好几门课程的分组上摆脱了周轻扬的纠缠,这姑娘一有空就在他身边围着,真的很闹心呐。
而从第一天上学起,凌崎身边就围绕了很多人,毕竟他是入学试的头名、凌家大少爷、周轻扬等的友人、还有史家姐妹作为侍女,充满了话题性的人自然容易成为焦点,更何况他还懂得利用各种话题来挑起议论。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人要想融入一个团体,首先必须明白这个团体的特性,并在其中展现出符合此特性的一面,如果不是这样,就会迅速的被边缘化甚至被排斥。凌崎深深地明白在学生的世界这一点做的尤为突出,其中会有那种游刃有余各个团体都能掺一脚的人,当然也会有无法融入任何团体的人。
凌崎也在谈话中有意无意的说起白马书院神秘的内院,却仍旧没有什么人知晓,虽然书院中的确存在着一些小组织,但都是学生之间以活动和交流为主的一些协会性质的组织,并没有能让凌崎感兴趣的东西,让他不由得怀疑这个真的只是个胡编乱造的故事。
不管是否存在,凌崎现在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局限性---没有势力。
没有势力就没有情报来源,对任何事情都无法做出反应,更不用说要改变世界了。
--所以凌崎决定先组建自己的势力。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现在能拿出来的空闲银子不到五百两,能用的人严格意义上只有福伯和翠儿,在这边能动用的关系也十分有限,于是他十分果断的决定拉人入伙。周轻扬理论上容易搞定,云宫天不好说,其他的几个世子少爷应该也能说动几个。至于要从什么方面开始着手,他还得先看看情况才能决定。
无论组建什么势力,最重要的自然是钱,所以凌崎组建势力的第一步就得从赚钱开始。但是三教九流各行各业都已经形成了复杂的关系网,并不是轻轻松松的抱着玩的心态就能赚钱,如果真要像常人一样去从事赚钱的事情,那么凌崎一辈子也就交代在这件事上了。所以要赚钱自然得想旁门左道,关于这点,他却是毫不发愁,毕竟他脑子里可装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拼手腕,拼关系,拼财力,凌崎都没这种自信去跟那些老狐狸去争,但是,有一个人类社会的真理毋庸置疑,那就是----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想到这里,凌崎轻轻的笑了,虽然他对提高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没有兴趣,但为了改变世界这个目的则是另当别论了。
说服周轻扬等人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心力,这些个少爷公主对钱财的概念也就单单只是钱财而已。凑够了三千两白银,收购了两个铁匠铺,托一位小侯爷从户部要来了经营许可,从兵部得到了铁器生产的许可。
将铁匠铺合二为一成立了一个冶炼工坊,凌崎提供了一种前世名为‘富兰克林’火炉的设计图,这种火炉凌崎稍微改动了一下,更符合现在绝大数人家所用的薪柴燃料。至于管理和经营却是请了一些专业的人士来做,在他看来,赚钱只是手段,可不能和目的相混淆了。
在整个过程中虽然遇到了不少麻烦,但都被凌崎几人一一解决了,赶在冬天之前将这种火炉推向了古老的市场,并且以免费的形式向书院赠送了一批,通过学生将这种火炉推向了庄户人家。这种火炉的造价低廉,对柴薪非常节省,不会在室内产生烟雾,很快的在长安流传开来,甚至连皇宫中也采购了一批这种火炉。
仅仅在这第一年,所有投入的资金便已经成倍的返回来众人的手中,在让众人小赚一笔的同时也对凌崎更加的信赖。
除了势力的组建,学院里的生活凌崎自然不敢落下,但是乐艺一门课程却弄得凌崎十分的狼狈,他所选的乐舞是向山川祭祀的《大夏》,整个舞蹈节奏诡异,动作奇葩,凌崎学的情况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
而此时他又一次的被舞艺女学士单独留在春风楼辅导。
“怎么还是乱七八糟的,这么长时间的教导都白费了不成?”漂亮女学士连嗔怨都细声细气的。
“师傅,我实在是记不住啊,最近麻烦的事情也很多,这个奇怪的舞又那么难练!”凌崎为自己辩解道。
“这个舞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它是为了向山川祷告而创出来的舞蹈,你必须得诚心诚意才能感应到这个舞的灵魂,更何况作为一个学生成天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还敢说舞蹈不好,找打啊你?”
“哪儿敢师傅,是我嘴笨,您打我吧,也好让您消消气!”
“花言巧语,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女学士垂颈敛睫,眼梢儿却有些飘转。
“是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凌崎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对了,师傅,你曾经听说过书院有什么内外门吗?”凌崎随口问道。
“你听谁这么说的?”女学士语气明显变重的说道。
“我偶然听来的,难道真的还有什么内门吗?”
“没听说过啊!内外门是不是说内院和外院啊!”察觉到了自己问题的女学士故作轻松道。
“这样啊,那估计就是别人瞎编的故事吧!”凌崎如此说道。但他的嘴角又挂上了一缕微笑。‘钥匙,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