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严氏已收到了爹爹东阳侯的秘信,信上说不日皇上便会来接她出冷宫,继续回到坤宁宫当她的皇后。直到此时,那陈妃才开始大吵大闹起来,她指着严氏恨恨地道:“原来你早已知道自己会有出去的一日,所以这三年来你才一副平常心,好啊,你还是你的皇后,而我呢?这冷宫便是我的墓穴了啊!”说完便是一阵伤心的哭泣。
这时,先前一直对严氏恶言恶语的管事姑姑带着几个宫女走了来,手上带着一些干净的换洗衣裳与一些吃的,来到两人面前,赶紧跪了,讨好地道:“奴婢们给皇后娘娘贺喜了,先前多有得罪,望娘娘见谅,不要放在心上!”
严氏赶紧扶起她与几位宫女,说道:“姑姑,切不可如此称呼于我,我现在只是一位答应,哪敢以皇后相称?你别这样!”
那姑姑可不敢大意,说:“娘娘千万别与老奴计较,老奴已得到消息,皇上已准了朝中大臣的奏请,不日您就可以走出冷宫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严氏心里一阵激荡,问:“可是皇上毕竟还没有亲下圣旨,所以,这称呼你还是先放一放吧,对了,对于此事,卓颜宫有何看法?”
“回娘娘话,贵妃娘娘病情恶化,近日反复无常,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宫中因了这事一时变得大乱,不仅如此,皇上与太后也病倒了!”管事姑姑一脸高深莫测地答道,让人很难猜测她内心里此刻在想着什么;实则她心里是担心怜贵妃的,可是如今面对着就要重掌凤印的严敏晴,她哪敢将担忧的情绪放在脸上?
严敏晴听了,既喜又忧,待一帮奴才退了后,她一人独坐窗前,对着窗外的芭蕉树发起了呆。走出冷宫是她这三年来日思夜想的事,可是如今眼看着就要步出这里了,她突然有了些迷芒、有了些压力。对于怜贵妃,她有些矛盾,既希望她平安无事,可又希望她就此消失。
她又想到了陈妃,陈妃当初被打入冷宫也是自己害的,如今自己已与她重拾旧好,如果自己出了这冷宫,是否也意味着要将她也弄出去?可是皇上要有了陈妃,他的眼睛还能看自己一眼吗?
日子就这样一拖再拖,眼见着东阳侯等人对皇上施得压越来越重,而荣王凯旋的消息却迟迟没有动静;康煜终于预见自己已无法再拖了。这日,在东阳侯等人再次跪请时,康煜终于点头了:“朕今日觉着好多了,好吧,也是时候去接敏晴出来了!”
一路上,康煜一步一惊心,内心中无限悲凉与愤怒,先前对于严敏晴的一丝愧疚,在这些时日里已被东阳侯等人消磨待净了。前面就是静思堂的大门,他知道只要踏进了这扇门,那么后宫中又将恢复以往的争斗,想起那永无宁日的明争暗斗,他突然觉得眼前一片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