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又甜蜜的看了一眼吴井栓,道:“我没说错吧,相公。”
吴井栓笑道:“大姑,这话可不只我娘说的,就是我二婶,三婶也都说了。”
吴氏知道娘家的人得意自家的几个闺女,失笑道:“你们就宠吧,回头准把这丫头宠坏了不可。”
桅子收拾出来,只拿了一套换洗的衣裳,就跟着吴井栓两口子离了家,因为她人小,本来吴井栓怕她累着,还想背她来着,不过她如今是大姑娘了,也不好就那么趴在吴井栓的背上,笑着推了,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着,虽然有些累,可咬咬牙总算是过来的。
赶在晚饭前,三人就进了吴家的大门,老吴头早就算到这丫头得了信就得来,见三人进了院子,就朝着厨房喊道:“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快些把饭端上来,吃过了饭,咱们就上山上瞅瞅去。”
吴金滔两口子又去了镇里,家里就吴金波一家还有吴金海一家。
桅子笑着在院子里叫了人,又跟着家里的表哥、表姐们打了招呼,就被老吴头叫到了一边,笑道:“丫头,这下要让你受累喽。”
扑哧。
桅子乐了出来,道:“姥爷这是什么话,家里这么多人,哪里就能累着我,再说能看到姥爷这两年的种植成果,我可是比姥爷还高兴呢。”
能带动着吴家把日子过起来,桅子真是再高兴不过了。
一家人忙忙和和的吃完了饭,老吴头就让大伙收拾了东西一块上山上看看去,左右离家也不远,再说人手多,干的也快。“
老吴头打头,桅子让老吴头牵着,家里的女人们要收拾院子,厨房就慢了一步,不过男人们和孩子们却都跟了上来,桅子回头一瞧,好家伙,也是浩浩荡荡吗。
还没走到那片地,就能看到那一个个枝桠上刚刚形成的花骨朵,极目眺望,竟是数不胜数一般,说起来自打吴家弄了这片山头,因为桅子每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过来一趟,平时到也没大来,再加上这些花还没到开的时候,桅子还真没看见到底吴家栽了有多少株的冬忍花,直到此刻,桅子看着那数也数不过来的枝桠,虽然有一片是没有打骨朵的,可是打骨朵的也不少了。
桅子惊讶道:“姥爷,什么时候种了这么多啊?”
老吴头有些得意的笑道:“你大舅舅和二舅舅听你说了以后,可是卯足了劲在干呢,平时得了空就四处寻枝叉,就连家里你几个表哥、表弟也四处找着,那片没开的,就是去年种下的,等这片结了骨朵的,就是前年种下的,家里的人都信你,再说做事情既是要做,就要努力做起来,半途而废,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桅子真想说姥娘你别把我夸的太好,只是这会被眼前的景色给震住了,好吧,桅子挥着手朝着后面的表哥、表弟们叫道:“同志们,开工了。”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桅子的话音刚落,吴金波就在桅子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笑着嘲笑道。
桅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吴家的孩子们,还有大人们小心,珍视的把一个个花骨朵摘了下来,放到随身带来的布袋里,小个子的就去够低处的,大个子的就去够高处的,一棵树上但凡是长出来的,都没有放过,没有一粒是遗漏的。
桅子笑道:“咱们今儿摘完了,恐怕过两天有的芽子还会冒出来,大伙还得看住了才是。”
吴井栓笑着道:“放心吧,咱们这都是第一次,只要你说是什么样的能摘,咱们就知道了。”
吴家的女人们很快也赶了上来,吴婆子瞧着一大家子都跟着干了起来,笑道:“这活好,不累人,就是小孩子也能跟着干。”
“嬷嬷,你说错了,我的手都举的疼了。”吴菊儿有些撒娇的说道。
扑哧。夏氏瞧着自己的闺女忍不住笑道:“谁让平时你仗着你嬷嬷宠着你,就偷懒不干活,你瞧瞧,你静儿姐姐就没像你一样叫苦。”
吴静儿恬笑的回头看了吴菊儿一眼,道:“菊儿累了就歇会,左右家里这么多人呢。”
吴菊儿摇了摇头,道:“我也要参与进来,我也要学桅子一样,给家里赚钱。”
扑哧。
吴婆子抬手搂了桅子到怀里,笑道:“瞧瞧,咱们家呀,可都拿你当榜样呢。”
桅子吐了吐舌头,她似乎在给别人制造压力了,不过她真的是被生活逼出来的,谁也没办法啊。
众人抬柴火焰高,吴家的人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才把这些花骨朵摘齐,期间还有几个吴家本家的小伙子也过来帮忙了,当然了,这些人纯属好奇,因为在山下能看到山上打起的火把,就像是一条火龙一般吸引着人们的视线,这群小子都知道这山是谁家的,所以才上来看看,顺便就帮了忙了。
一夜好梦,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吴家的早饭已经做好了。
桅子吐了吐舌头,好吧,她又睡懒觉了。
吴婆子瞧见了笑道:“小丫头,别不好意思,昨天大伙都累了,你表姐还没起呢,快去洗了脸,吃了饭,你姥爷说要带你去镇上呢。”
桅子一听就知道这是要去卖了,连忙高兴的点了头,笑道:“姥娘,我先去洗脸。”
这算是吴家第一次搞的经济作物,吴金波和吴金海都要跟着去,就连吴井栓也有些跃跃欲试,正好有东西,老吴头也不能自己搞着去,索性,两儿子,两孙子就都一块跟着去了,家里就留下女人们看家,等着好消息。
在村里坐了拉脚去镇里的车,等到了镇口,几人下了车,搞着东西就直奔齐民济堂。
来的路上大伙都听着昨天晚上吴家的动静大了,可是也不是谁都知道吴家在干什么,瞧着那一包一包的东西一个个都好奇,却没人开口问,直到下了车,看着吴家的人走了,大伙还在一块议论呢。
“姥爷,大舅、二舅,大表哥,你们怎么都来了。”迎儿今儿难得的闲了一会,正在医馆的门口散步,不然成日的坐着,她的小身板也受不住。
这一抬头就瞧见了吴家几人扛着东西过来了,当然了,由于东西太多,她也就只看见了个子高的人,以至于被落在后头的桅子没有被瞧见。
桅子蹦跳着从吴井栓的后面出来,笑道:“三姐,还有我呢,你还没看见我呢。”
“桅子,你怎么也来了。”迎儿笑眯眯的迎了上去,扯过桅子,瞧着老吴头等人的包,道:“姥爷,这是什么啊?”
桅子笑道:“三姐,你怎么忘最,这是冬忍花啊。”
“呀,冬忍花都采下来了?昨天我们掌柜的还问我呢,家里送没送消算,我还说没有呢。”
迎儿有些惊讶的叫道。主要是乔郎中也说了,至少还要等上十天左右呢,没想到家里的人会这么迅速。
乔郎中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知道是桅子也来了,笑道:“桅子丫头过来了,也不进来看看乔爷爷。”
“乔爷爷,人家不是看着你忙吗,望闻问切,桅子哪里敢打扰,万一你号错了脉,回头人家来摘了你的牌子,你又该赖到桅子头上了,桅子可是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噢。”
“扑哧。”
一声笑意从帘子后面传来,紧接着一道里外间相隔的帘子被打开,那人挑着眉梢似笑非笑的望着桅子道:“你这丫头,怎么走到哪里都改不了这叽叽喳喳的毛病。”
“安哥哥,你怎么会在这?”
别怪桅子惊讶,实在是没想到进了趟镇里还能碰到个熟人,当然了,齐民济堂本来就是熟人,只是不知道安墨染怎么又跑到这来了。
安墨染从里间出来,后面跟着的不用说,就是齐东元了。
“小丫头,好久没见了。”
齐东元瞧着桅子的时候目光温和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一般。
迎儿的眼睛扫了一眼,便闪过一边。
桅子笑呵呵的叫了声:“齐哥哥。”
然后就指着身后老吴头等人道:“我姥爷家的冬忍花种出来了,我三姐说咱们这里可是收的,所以就先送来的。”
齐东元到是知道这事,不过说起来也有差不多两年了,可不正是冬忍花开花的时候,瞧了掌柜一眼,掌柜的早就准备好了,得了少爷的眼色,连忙上前,叫了小伙计帮着吴家人把几个包裹卸了下来。
掌柜的笑道:“老哥,这么些的包裹,看着到是收成不错的。”
掌柜的心下也是惊着呢,这一带可是没见谁种这东西的,他们住的这一片可没有专门伺候的药农,像有的地方,是有专门种植的药农,以卖药材为生,他们这一带大多都是在进山打猎的时候,顺便得的药材,然后拿到他们这里来卖的,像这种专门种出来的却是没有的。
掌柜的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包裹。
吴家人本来就对这个东西寄了希望,自然目光寸步不移的跟着掌柜的动。
“咦。”掌柜的一个惊讶叫出了声。
数道目光都看了过来。
掌柜的或许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不过不得不说,这些冬忍花的骨朵,摘的可真是恰到好处,初初成苞,将开未开,最是入药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