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B市后,钟朗带着林艾去见了钟老爷子。钟老爷子一脸的笑容,他的孙子终于给他找了孙媳妇了,顺带着又要多一个重孙了。
小姑娘水灵灵的,孙子的眼睛一刻不离她的身,他都看到眼里。
钟朗和林艾在S市已经登记过了,钟朗准备回到B市再办婚礼。林艾不想办婚礼,累得慌。钟朗说,你什么也不要管,一切他来准备。他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向世人宣告她的身份——钟太太。
八月二十八号,钟朗和林艾在教堂里举行婚礼。婚礼前天,沈欣然、周薇薇、穆北都赶来过来,三年未见,大家感情依旧。
晚上,四个女孩子住在碧海别墅里,躺在那张kingsize的床上,唧唧喳喳的。
“林艾,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和钟朗在一起了。世事变迁啊,当初的表叔变成了老公!”沈欣然打趣着。
钟朗一直对她曾经称呼他表叔,耿耿于怀。
穆北摸了摸林艾的肚子:“怎么没有动静啊?”
“才四个多月,这孩子安静。”想到钟朗走时一脸的悲愤,听说晚上四个人要一起睡,脸都白了,千叮咛万嘱咐,别挤到他老婆和他女儿,把她们当巨无霸啊!
早晨,钟朗一大早就带着一帮帅哥站在门外,林艾换好婚纱,站起来的一刹那,屋内所有的女人都看痴了。
“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她拉了拉裙尾,因为怀孕,腰部特地又放松了一些。
穆北咽了咽口水,果然女人在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是最美的。
钟朗毫不费力,几个厚厚的大红包,门儿乖乖打开。
新娘出来的那一刻,再一次,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钟朗一身白色的西装,也是俊美非凡,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一把抱起林艾,郑重地吻上她的眼睛,喃喃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今天,你倾倒整座城池。”
钟朗小心翼翼地抱着林艾上了车,天空撒着红色的小花,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上了婚车,他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呢喃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后面的车子,嘟嘟地故意鸣笛催促着。
林艾浅浅一笑。
一排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到了酒店,场面盛大。
考虑到新娘的特殊情况,林艾就待在休息室里,没有出来迎客。钟沁和沈欣然她们陪着她。
“嫂子,你今天真漂亮,二哥的眼睛都看直了。”钟沁端了一杯温水给林艾。
林艾感谢地笑了笑。虽然她也没做什么,还是觉得累。
和钟朗一桌一桌地敬着酒,她以水代酒。虽然有着庞大的挡酒团,钟朗还是喝了不少。回去的时候,醉醺醺的,只抱着她,乐呵呵地傻笑着。
闹洞房这一环节,因为新娘怀孕,直接省略。钟朗的狐朋狗友不甘心啊,恨得咬牙切齿的。
林艾催着他去洗澡,他哼了几声,晃悠悠地去了。她在另一间浴室泡了澡,出来时,疲惫减轻了不少。
钟朗躺在床上,看到林艾出来,两眼发光,洗尽铅华呈素姿,依旧美,因为怀孕更添了几分淡淡的韵味。
林艾放了一杯水在床头,一躺下钟朗就拥着她,亲着她的脸,温柔缠绵。
三个月早过了。今晚洞房花烛夜,嘿嘿,他终于可以解放了。林艾也知道他难受,但是想到肚子的宝宝,推着他。
钟朗啃着,丝毫不肯罢手。缠缠绵绵间,电话急促地响起来,他红着眼,没好气地接起来。
“儿子,医生说小艾身子弱,为了我的孙女,再忍忍——”
林艾在一边听着清清楚楚,脸色烧得通红。
钟朗放下电话,躺在一边,喘着气,一会儿,又摸到她的肚子:“宝贝,爸爸为了你洞房花烛夜都牺牲了,将来你可得听你老子的话啊。”说着又吻了吻林艾的肚子。
林艾好笑,吻了吻他的嘴角:“快睡吧!”
钟朗知足地搂着她,一家三口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前三个月林艾的各方面都很好,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自从办过婚礼之后,孕吐的反应特别重,一点油烟味都闻不得。吃什么吐什么,除了肚子在长,整个人倒越来越瘦,钟朗看着直心疼。
这天,他下班一回来,房间里没有林艾的身影,便跑到卫生间一看,她正扶着马桶一阵狂吐,眼泪都带出来了。
钟朗扶着林艾站起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紧皱着,拿着毛巾细心地替她擦去嘴角的污秽,又抱着她回房。
“还是不舒服?”
“没事,怀孕都这样。”
钟朗轻柔地把她几缕垂下头发带到耳后,头贴在她的肚子上:“女儿这么不听过话,折磨妈妈,出来后该打屁股!”
林艾推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女儿?”
“不会错的,我就喜欢女儿。”钟朗揽着她,一阵亲吻,扬起一个笑容,很温柔,“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儿。
从S市回来之后,钟朗特地把王妈也接到B市。看到两人终于在一起了,王妈打心眼里高兴,她想尽方法给林艾补身子。
吴兰溪一有空就往B市跑,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看到林艾现在这个样子,她也着急。
周六的时候,她特地带着林艾去了医院,找了妇产科的专家详细地检查了一下。专家乐呵呵地说道,“没事,胎儿发育得很好,母体也很健康。”医生恭喜道,“又是个带把的。”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烈日炎炎,照得人虚晃,吴兰溪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扶着林艾的身子。
人生有多样的相遇,上一次吴兰溪还亲昵地拉着陆夕辰的手,看着林艾离去。而这次,吴兰溪小心翼翼地扶着林艾,脸上的慎重显而易见。
“钟伯母!”陆夕辰的声音再也没有那时的娇甜,她看了看林艾的肚子,一脸黯然。
“小夕啊,怎么来医院了?”
“胃有些不舒服。”
“年轻人得注意休养。”吴兰溪也没再说什么,到底身边站着自己的儿媳。
陆夕辰眼神暗淡:“钟伯母,我先进去了。”
吴兰溪点点头。
回到家,林艾将医生拍的彩照给钟朗看:“怎么鼻子这么大啊?”回头看看钟朗那挺拔的鼻子,还真有点像。
“拍的角度不一样,我家的女儿绝对是倾城倾国的。”钟朗骄傲地宣布。这时,吴兰溪和王妈走出来,听到这句话,一阵哆嗦。
“阿朗,你就那么笃定是女儿?”吴兰溪坏坏地笑着,“今儿下午医生可是说了,带把的。”
钟朗看看林艾,像求证一样。林艾点点头。
“儿子就儿子吧,这个是哥哥,长大要护着下面的妹妹的……呀!”钟朗一声大叫。
“怎么了?”吴兰溪一阵紧张,手中的猕猴桃差点都丢了。
“宝宝踢我了,老婆,宝宝踢我了!”
三十三岁的钟朗,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林艾的心里暖洋洋的。
命运还是公平的,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此生,足矣。
错错小朋友是在第二年的一月八号出生的,比预产期早了几天。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林艾站在阳台上,翻着书,坐久了,站起来走走,没走几步就感觉腰部一阵酸痛。
她轻轻地捶了两下,酸痛感越来越强烈。渐渐感到下体一阵****,之前在书中她有了解过,因此心里也十分冷静,只是呼唤着:“妈妈!妈妈!”
吴兰溪听见林艾的惊呼,立刻跑进来。
“妈妈,我好像要生了。”
吴兰溪一看,羊水破了。看到林艾疼得额头上都是冷汗,她安慰:“小艾,别怕。”立马叫来司机,和王妈扶着林艾去了医院。
“阿朗,小艾要生了,你赶紧来医院!”在车上,吴兰溪赶紧打电话给儿子。
挂了电话后,吴兰溪擦着林艾额头的汗,这孩子到现在疼得只咬着自己的唇,一下都没有叫。她看着也难受,握紧她的手。
“小艾,疼就叫出来,不要咬伤了自己。”
“妈,我没事,能忍住。”下腹一阵又一阵地抽痛着。
吴兰溪轻柔地擦着她额角的冷汗。
到了医院,一切都很快,林艾被推进产房。
一会儿,钟朗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的:“妈,怎么样了?”
“刚进去。”
钟朗来来回回地走着,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凄厉的叫喊声。
“妈,怎么突然提前了,不是说下个星期吗?”
林艾的喊叫声一阵一阵的,那种痛,听得他的心都碎了,就像沾了盐水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在他的心上。
“放心,之前检查一切都好,再说,王医生还在里面。”吴兰溪看着儿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终于,凌晨时分,一阵洪亮的啼哭声响彻寂静的医院,小家伙终于不再折磨他妈妈了。
医生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带着笑容:“恭喜,带把的。”
吴兰溪笑呵呵地接过来:“我的乖孙啊!”
林艾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全身像被碾过一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钟朗满眼的血丝。他握着她的手,看到她醒来,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宝宝呢?”林艾声音嘶哑,说话都有些痛。
“要不要喝水?”
林艾点点头,钟朗倒了一杯温水,喂着她喝下去。
“宝宝刚睡着,七斤二两,真是个小胖猪。”钟朗闷闷地说。
林艾斜了他一眼,哪有人这样说孩子的。
钟朗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谢谢你。”一脸的郑重。
听他这么一说,她倒是有些赧然。
“小名我很早就想好了就叫错错。”
“错错。”林艾轻轻地念道,“错错。”
纳木错,他是来自那一片纯洁的圣土。
林艾第一次见到错错时,看到他皱皱的皮肤,小小的一团,软软的,一切出自于本能,她抱起他,轻吻着他的脸,眼泪也哗哗落下来。
吴兰溪走到林艾面前,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温柔地说道:“傻孩子,坐月子可不兴这个。”
一滴泪水正巧滑到小家伙的嘴角,小家伙嘴唇一抿,就瘪起嘴,“哇”的一声铆足了劲号啕大哭。
得,苦到小祖宗了。
林艾轻轻地拍着他。一会儿,小家伙停止了哭泣,睁开眼睛,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可爱极了。钟朗拥着老婆和儿子,一脸的满足。吴兰溪看着这一幕,心也是热的。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家庭的幸福才是一生的幸福。一个人纵使有着万贯家财、至高无上的地位,终究比不上家庭的幸福来得真实。
这一刻的幸福将会源远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