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怜儿知道宫本渊祁心里在意的就是池凤瑶,当下对于宫本渊祁极为认真的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必须要说完。所以,不管怎么样,请你不要打断我。”那话说的,明显就是在做事先安排。
宫本渊祁听上官怜儿这样说,自然知道她所担心的无非就是他偏心池凤瑶。当下,宫本渊祁看了池凤瑶一眼,而他看到的是一个神色焦虑的池凤瑶,当下心里便是一沉。按照池凤瑶的性格,若是这个时候和她是没有关系,她肯定是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可是这个时候她竟然是这样的表情,难道其中真的有些什么不成。
“宫本渊祁。”上官怜儿看得出宫本渊祁在犹豫,而她也知道,就算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揭发出来了。只要宫本渊祁在维护池凤瑶,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一个笑话。既然是遮掩,倒不如她现在就确定宫本渊祁的心意。若是他一直站在池凤瑶那边,那么,她完全就可以不用再继续说下去。她会义无反顾的离开。若是他是站在她这边的,不,应该说是站在真相那一边的话,那么她接下去说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宫本渊祁看着上官怜儿,他知道她是在等待他的选择。池凤瑶和上官怜儿,他会选择哪一个呢?
就在这时,管家带着安大夫回来了。
管家一进来便是说道:“夫人,安大夫已经来了。”
“少爷,夫人吉祥。”
“福伯辛苦了。安大夫客气了,今晚的事情还要劳烦安大夫。”
“夫人说的哪里话,有什么事情吩咐即可。”
“那怜儿就不客气。待会儿还请福伯和安大夫多多相助,请两位先到坐一下吧。”
“不......”安大夫听上官怜儿这样说,自然是受宠若惊。
“两位就不要拒绝了,是怜儿请两位帮忙,怎么好意思叫两位就这样站着呢?”上官怜儿又是笑着说道。
“安大夫,既然是夫人的意思,就不要推辞了。我们进去吧。”管家知道上官怜儿要说的事情绝对事关重大。当下,也不推辞,便是笑着对安大夫说道。
安大夫见这情况,也确实没什么好推脱的。当下,便是和管家一同进去坐在了位置上面。
宫本渊祁见管家的反应,便是知道管家已经完全认定上官怜儿为宫本家的当家女主人了。而管家是个绝对为宫本家着想的人,既然他选择了上官怜儿,那儿就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既然是这样,倒不如先听听上官怜儿的说法。到时候再来决定该如何去做。
“开始吧。”宫本渊祁决定之后,便是如是对着上官怜儿说道。
上官怜儿就知道宫本渊祁一定会想要知道真相。因为管家,她知道只要管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那么,宫本渊祁也定然不会全盘否定她。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管家的心中,她已经是宫本家当家女主人的不二人选了。
上官怜儿面朝前面的三个女人说道:“那么,我们就新仇旧账一起算吧。先从最近的开始说起吧。也就是这件事情。我想,那帮子打昏我和温晋初的人,应该就在府中。只要找到了他们,那么这件事情应该就会水落石出了。”
上官怜儿转过身看着宫本渊祁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温晋初在这个地方的?”
宫本渊祁自然之道上官怜儿的用意,当下,便是对着外面的人说道:“把之前告诉我们她们在这间房间的那个人带上来。”
“少爷饶命,夫人饶命啊......”瞬间,之前那个丫鬟便是被带了上来。这个丫鬟跟之前下毒的那个,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不过,她也只是个传话的,自然不用有多大的伎俩。
“饶不饶命,就看你的诚实与否了。”上官怜儿走到那个丫鬟的面前说道:“是谁告诉你,我和温晋初在这里的?”
“是......”这种时候,那个丫鬟自然是要犹豫一下的。
“既然你不说,那么这件事可就是你一个人担着了。也没关系,既然这件事有了主犯,那么只要将你这个主犯交给官府,就一切解决了......”上官怜儿最喜欢做的就是这种对犯人施加心理压力。
“不是我,不是我!主犯不是我!”那个丫鬟听上官怜儿说,直接是要送去官府的,当下就慌了。她可是知道的,进了官府,搞不好就再也出不来了。
“不是你,那是谁?”上官怜儿一步一步逼近。
“是少奶奶,是池少奶奶。”那丫鬟说完,便是整个人跌坐了下去,哭的泣不成声。
当下,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投向了池凤瑶。池凤瑶先是一晃神,然后就恢复了往常。这点小伎俩就想搬到她,想的也太简单了点!
温晋初不用上官怜儿发话,就直接上去将池凤瑶的穴道给解开了。
池凤瑶是第三个解开穴道,表现的明显比之前的两个人淡定许多。只是稍微定了定身,便是笑着对着上官怜儿说道:“怜儿妹妹,这个只是一个小丫鬟的一面之词,怎么就能够一口咬定呢?”
上官怜儿也是对河池凤瑶笑道:“姐姐说的是。确实只是这个丫鬟的一面之词。那我们继续来看看那些个打昏我们的人到底是谁指使的呢?”
不多时,便是见到那群人被押了上来。上官怜儿就在刚才,对着月鸢使了眼色。月鸢自然知道上官怜儿的意思,当下就查了这些人的踪迹。
“你们为什么要打昏我和温晋初?”上官怜儿对着那些人问道。
“......”那些人倒是一个高风亮节,对着上官怜儿的质问,完全是无动于衷。看来,明显的就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
“面对主子的询问,就是这种态度吗?”管家见这群人似乎完全不买上官怜儿的帐,他便是知道,这时候是应该到他出场了。当下,便是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那群人问道。
那群人见管家都出马了,脸上的神色立刻就变了。在这个家中,宫本渊祁的权威是排在第一,而管家的权威就是排在第二的。有时候,甚至连宫本渊祁的地位都比不上管家。因为这个家中的事务,尤其是他们这些下人们的事情,皆是由管家来管理的。而管家,也是真正的深得人心的。因为,这些人不仅仅是对管家抱有一种地位上的敬意,更是有一种自身存在的敬意。
管家见那群人有松口的迹象,便是又一次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昏夫人和温公子?知不知道这样做在宫本家中是不可饶恕的,相当于死罪!”
此话一出,原本一个个皆是低着头的家丁,顷刻间抬起头了。看着管家的眼睛,各有不同。
“不是我们自愿的,我们是受人指使的。”其中一个痛心疾首的说道。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的小儿子,那天晚上差点发高烧没了命。若不是管家亲自跑去药铺,他们的儿子肯定就没命了。当下,便是他先开了口。
其他人的一听他说了出来,皆是看了他一眼,而最后又是一副‘是该如此’的表情。因为管家施给他们的恩惠实在是太多。本来上官怜儿的问话,他们可以完全的无视掉。毕竟,也就只是宫本渊祁的一个妾室,而且还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侍妾。既然是这样,那么上官怜儿和指使他们的主子比起来,还是有些距离的。既然是这样,他们自然是要明哲保身。
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因为管家是站在上官怜儿这一边的,就算管家不是站在上官怜儿这一边,光是他出来说话,他们就没有理由不说实话啊。
于是乎,那个带头模样的人说道:“确实是有人指使我们,我们并不是出自本意。我们根本没有理由要去和主子们过不去啊,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那是谁指使你们的?”管家继续问道。
上官怜儿只是站在一旁,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管家问话才是管用的。砸他们眼里,她上官怜儿根本就是一个不受宠的侍妾,又有什么权力来质问他们呢?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来日方来,她会叫他们知道,她上官怜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是那边的三位夫人。”那个带头的瞄了一眼坐在那边的池凤瑶仨个人,说道。
管家听到答案之后,便是对着上官怜儿行了一礼,说道:“夫人。”
上官怜儿对着管家报之一笑,说道:“有劳福伯了。福伯请坐。”
管家又是对着上官怜儿鞠了一躬,然后就重新坐回去了。
其实光是管家刚才的这一番行为,就足以表明上官怜儿身份的不同。在那些下人的心中,上官怜儿的地位也不只是一个侍妾那么简单。连管家都可以这样认可的人,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去违抗呢?
池凤瑶一看到管家站出来,她就知道这群人肯定会将他们给说出去。因此,听到这群人这样说,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这些也只是这群人的一面之词罢了,根本算不上什么证据。因此,池凤瑶便是对着上官怜儿说道:“这些也只是这些人的一面之词罢了,似乎也说不了什么呀。再者,怜儿妹妹,姐姐也只是这样推测。若是有人要加害于我,完全可以制造出这样的证词,似乎也未尝不可呀。”
池凤瑶这话一说,反应最大的不是上官怜儿,反而是温琦兰和上官虞儿。池凤瑶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这不就是表明她已经完全将温琦兰和上官虞儿两个人分开了,这不是明显的将他们两个人给推了下去吗?
上官怜儿早就知道池凤瑶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但这次的问话,也不是全无收获的。至少,将她们三个给分开了。虽说,她们也并没有真正的一条心过,但是在对付她这个对手的时候,三个人可是出奇的意见一致啊!如今能够产生这样的局面,也是一种不小的胜利啊。
而池凤瑶想着,宫本渊祁明显的已经将温琦兰和上官虞儿当做了犯人,那么她何必在和她在同一条船上呢?她可不想被这两个没大脑的傻子拖下水去!
“姐姐说的是。”上官怜儿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有蹊跷的紧呐。”上官怜儿特意看了一眼宫本渊祁,然后才继续说道:“几个月前,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仙山,似乎不是巧合吧?是吧?池姐姐?”
池凤瑶听上官怜儿竟然翻出了这件事情,心下一颤。因为,那件事真的是她亲自策划的,若是追根究底,恐怕就会真的将她的底给翻出来。但是,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上官怜儿还能翻出什么花儿不成?如此一想,池凤瑶的心上又是宽慰了许多。
宫本渊祁这下才明白为什么上官怜儿要先看他一眼,才继续说下去。看来,这件事一出来,他们之前的契约似乎就不成立了。因为她说过的一笔勾销,已经不作数了。但是,听上官怜儿这样说,明显的就是那件事情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当下,宫本渊祁便是来了兴致。
“那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我害的姐姐掉了胎儿,是吗?”上官怜儿一针见血的说道。说完之后,她便是看了宫本渊祁一眼,那一眼是诉说,是警告宫本渊祁答应过她的,绝对不会打断她的话。
宫本渊祁原本一听到这件事便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这可是他心上的一根刺啊。但是,见到上官怜儿这个表情,他便是按捺住心里的痛楚,转过头,不去打断。
池凤瑶见宫本渊祁是这样的表情,也不知是因为心慌还是失落,竟是直直的淌下泪来,说道:“妹妹的记性倒是好啊。我的孩子,我连面都没有见到,就那样子没了......”
“姐姐确定是怀了胎儿,是吗?”
“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的话刚说完,宫本渊祁便是不可抑止的砸桌而起。池凤瑶的心痛,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的。上官怜儿竟然还问出了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够忍受!
“少爷!”管家适时的站起身,对着宫本渊祁说道:“且听一听夫人的说法吧,到时候再做定断也不迟啊。”
宫本渊祁深深地看了一眼管家,最后还是坐了下去。毕竟,管家是不一样的存在。
上官怜儿对着管家投去感谢的目光,管家只是报之一笑。上官怜儿收了收心神,继续说道:“安大夫,那天我叫你记下的药方,你可带了?”
安大夫一直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这出戏,原本他以为叫他过来,是为了给谁治病。没想到叫他过来竟然是为了那一张药单。那张药单他自然记得。
那天,安大夫过来给上官怜儿诊断之后,也就是上官怜儿复明的那一天,当时,宫本渊祁要他给池凤瑶给诊断一下。而诊断之后,他原本就是出去了的,却在半路遇见了上官怜儿,当时上官怜儿和他说:“安大夫,池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安大夫见是上官怜儿便是对她笑着说道:“少奶奶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这几日操心太重,才有些亏气血。”
“那姐姐的孩子可好?”上官怜儿又问道。
“孩子?什么孩子?少奶奶并未怀孕呀!”安大夫真的是给问糊涂了。
“没有吗?难道姐姐的孩子掉了不成?”上官怜儿一脸惊讶的看道。
“哈哈。”安大夫笑道:“少奶奶一直就未怀孕,哪来的掉孩子一说呢!”
“您为什么这么确定姐姐没有掉孩子呢?”
“这若是真的掉了孩子,脉象应该是虚浮不定,可少奶奶的脉象明显就是急促狂乱之象,根本就无掉孩子的迹象呀。再者,我给少奶奶开的药单也是有促进气血的功效,若是掉了孩子,这可是大忌呀。”安大夫极为耐心地说道。
上官怜儿当下抿嘴一笑,说道:“安大夫,怜儿求你一事可好?”
“哎哟!夫人这是哪里话,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若是在下能办到的,定当全力相助。”
“我想请安大夫将今天给姐姐的药单留下来,并且,着重记一下姐姐并未掉孩子一事。”
“这有何难!”
那天的情况就是这样子。因此,安大夫特地将那张药单留了下来,并且注明了池凤瑶并未掉过孩子一事。
上官怜儿接过那张药单,并且将那天安大夫和她解释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看向池凤瑶说道:“姐姐,你确定自己是掉孩子了吗?”
池凤瑶一听上官怜儿的话,眼中竟然是滚滚不断的热泪。然后,便是一脸哀伤的看着宫本渊祁。
宫本渊祁看着池凤瑶的眼睛,亦是有泪。但是,现在事实明摆着就是这样,这叫他又怎么去相信她呢?
“是。我是没有怀孕,我只是希望能够得到老爷和夫人的认同。我知道这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只是想要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而已啊......”池凤瑶说的声泪俱下。
上官怜儿看着宫本渊祁,心痛的简直要麻木了。可是,她必须撑下去,当下,上官怜儿又说道:“既然你不曾怀孕,又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那件事不是凤瑶的错,是我叫人把你关押起来的。”宫本渊祁站起身,满眼含泪的看着上官怜儿说道。
上官怜儿听到宫本渊祁的话,一直忍着不落下的眼泪,竟然就那样掉了下来,来呢接都来不及。她不是在乎宫本渊祁将她关起来的事情,而是在乎,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是帮着池凤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