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起身,来到白千墨跟前打量着他“白千墨,你是一个被皇上抛弃的孩子,这些年受的苦,没人过问,皇上更加不会关心,若你哪天暴毙,皇上会不会为你大办葬礼都是问题,你简直卑微到尘埃里……如同凌美人一般。”
皇后看着白千墨微变的脸色,冷笑一声,不过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只要说一句凌美人不是,他定会怒行于色。
“本殿下自然是比不上皇后恩宠数载,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皇后今日的处境又与昔日凌美人好多少?”白千墨自然知道皇后近日的状况,皇上已不垂怜皇后,今日在这相见,说明皇后宫中被人安插眼线,但是为何来找他?难道……白千墨想起那日在唐府宰相大人说的话。
“那你也应该知道凌美人的下场是什么。”皇后冷了眼眸,已经没了最初的嬉笑模样。
白千墨冷笑,他母妃,他能不知道吗“本殿下觉得皇后应该比本殿下更加了解。”
皇后回坐,敲击着桌面,一声一声让周遭更加诡异
“你还是认为你母妃的死与本宫有关?”
白千墨不语,冷着脸,就相当于默认。
皇后看着白千墨的样子神色愈加凝重,看来今日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本宫早就跟你说过,此事与本宫无关。”
“无关?若不是你的命令让一个身患疟疾的宫女到锦宫服侍我母妃,我母妃会死?会让所有人对锦宫避而不及?”白千墨现在压抑着他的怒气,放在身侧的手早已握紧,但是这里是锦宫,他不想在这发脾气。
“好,那今日本宫就开诚布公,当年,你母妃身份特殊,虽然生出你这个皇子,但是依旧无法母凭子贵,皇上对你们的无视导致宫女太监都能欺负你们,你母妃一人拉扯尚且年幼的你,甚是可怜,本宫当年刚入宫不久,心生怜悯,才会想到给你们指一个能干的宫女过去帮帮凌美人。”
白千墨说的没错,那个宫女确实是皇后派过去的,但是……
“没错,那名宫女是本宫亲自挑选出来的,但是本宫保证那时候她是好好的。”
“信口雌黄!那宫女第一天开始就有些不对劲,直到第三天才被查出疟疾,但是已经晚了,母妃已经染上了!”白千墨回忆起那段时光,简直就像是噩梦,他那时刚好不在锦宫,他才逃过一劫,但是母妃和一些宫女太监已经染上了。
那时母妃将她赶出锦宫,任凭他在门外怎么哭怎么叫,他都不会收到一点儿回应,直到母妃逝去才能远远看到被疟疾折磨没了人样的母妃……他恨!恨宫女,更加恨将宫女带来的女人!
“那你就没想过那宫女有可能被其他人动了手脚?你什么都还没查清楚,就对我盖棺定论了?”皇后不悦,她讨厌被人判定,按照以往的作风,她根本不会去理他,但是今天不同,白千墨她必须弄到手。
白千墨愣了一下,那时他不过七八九岁,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母妃死了,害死母妃的人是眼前的女人,他凭着他的第一信念恨了皇后十几年……
“本宫查过,那个宫女去见过琦妃,还被琦妃偷偷带出宫过,又偷偷带了回来,不过这些事情是在本宫选了她之后发生的,至于为何出宫本宫觉得不说你也应该明白,本宫是有错,错就错在一时疏忽,凌美人的死本宫也确实有些责任,但是你若是说本宫是罪魁祸首,本宫绝不答应!”
“你的意思,是琦妃干的?但是为什么,那时我母妃的地位根本威胁不到她?”白千墨看着皇后,他有些急切,他想知道母妃为什么会死,在他印象中,母妃根本就没有与琦妃结怨。
“因为你母妃和琦妃同是当时邻国的和亲郡主。”皇后缓缓说到。
当时那个邻国只是个小国,一直被他国打压,所以邻国开始设法攀附凌云国,传闻凌云国皇帝好色,所以他们就进贡两个美人,只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被凌云国灭了,这好像是在凌美人死后才发生的……
母妃和琦妃来着同一国度的事情他知道,但是为什么?
“既然两人出处相同,琦妃怎么会害我母妃?”
皇后勾唇,眼底尽是嘲讽“呵,幼稚,就连亲兄弟都能为利反目成仇,更何况是为了和亲齐齐被封郡主的陌生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哈哈!”皇后笑,走到白千墨身边,一只手作势将白千墨衣服上的褶皱抹平,说
“白千墨,你恨本宫,本宫知道,但是你好好想想,本宫可成真的针对过你?相反的,白千尘是不是经常找你麻烦?就像……今天那样,你不要以为他是将你当成对手才对你这样,你现在的地位根本不配!只因为你是凌美人的儿子!
好歹你也得喊本宫一声母后,本宫好心提醒你你应该自己辨明清楚,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白千墨现在心里就像被火烧过一样,血液在沸腾,内心犹如有一头猛兽在嘶吼,他恨不得现在马上去找琦妃白千尘算账,但是依照皇上今天的态度,他不能……
皇后看白千墨的样子,心中欣喜,很好鱼儿上钩了……
“现在的局势你应该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白千尘将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这于你于本宫都是不利的,但是本宫一直膝下无子,就算想要阻止也是无用功。”
白千墨看着皇后,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整个人也是冷的不行,但是皇后丝毫不受白千墨的情绪影响,继续说
“所以……本宫想与你合作,本宫扶持你登上皇位,本宫就是皇太后。”皇后没有说让他成为太子,而是直接登上皇位,可想而知她的信心。
“本殿下若是不想同你一道呢?”
皇后神色一涟,随机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