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叶大人。”韩廉嘴角透着些许的笑意,“我是在帮你排除嫌犯。”
“韩侠士,本官愚钝,不懂您的意思。”
“我检查过尸体,大概的死亡时间在昨晚,而这段时间内,玉娘却被关在衙门里,说明,玉娘是无辜受累的。所以,恳请叶大人放了她。”
叶萧犹豫了起来,想来这韩廉说的话也没多大的错,种种事件证明,牢里的玉娘并非是凶手。
“如果叶大人肯答应放了玉娘,我就住在衙门里,帮忙叶大人破案以便洗脱自己以及玉娘的嫌疑。”
“不行!”一旁的叶铃凶狠得瞪着叶萧。“没准是他杀了那个男人,好让牢里的那位洗脱罪行呢?”
“哈哈哈,小妹妹,那你就想错了。”韩廉俯下身,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对着叶铃,“昨夜我一直在醉雨楼喝酒,一直喝到天亮。醉雨楼的掌柜可以作证。”
“可是,韩侠士”叶萧皱起了眉头,“李姑娘毕竟有下毒。”
“但最后杀死王启的并不是玉娘。”韩廉很坚定得看着叶萧,“玉娘所下的药不足以至王启于死地。”
叶萧犹豫再三,“韩侠士,我看不如这样,先将李姑娘从牢里接到衙门客房住下,这样,韩先生也能照应到李姑娘,这对外界也有一个说法。你看如何?”
韩廉此时想都没想,双手抱拳,“就依你所言。大恩不言谢,我一定会将凶手找出来给你!”说着,韩廉转身,往衙门的牢房奔去。
还是熟悉的滴水声,还是那样的有节奏,可惜,没有人再注意这刺耳的声音,他在意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慢着!大小姐说,凶手还没找到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探望牢里的那位。”守门的狱卒突然拦住了他。
“让开!”韩廉一闪身,直奔那个关着玉娘的牢房。
“你什么人!想造反么?”那狱卒拔出手中的刀,向韩廉砍去。
正在此时,叶萧也跟着进来,“住手,退下!”
狱卒收了刀,跪地道:“大人!”
叶萧挥一挥手,“韩侠士过来接李姑娘,你退下。”
“是!”
狱卒刚退下,牢房中便传来了韩廉的叫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叶萧闻声赶到牢房,见李玉娘冰冷得躺在韩廉的怀里,紧闭的眼睛苍白地好像全世界都与她无关。美丽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甚至连血色都没有。她好像死去多时了。
“我问你,有谁来过这里?”叶萧向刚刚那个狱卒挥挥手道。
狱卒抱拳,“昨天夜里,大小姐来过。”
“昨夜谁值夜?”
狱卒道“是刘捕头。”
韩廉听罢一改往日的冷静,狠狠的盯了叶萧一眼,瞬间运用轻功将怀里的李玉娘抱到了客栈。
他实在无法相信如今躺在床上的玉人前几日正拿着酒壶给他斟酒,轻轻笑他是个乞丐公子。往事,总是在不经意间一遍遍冲刷着他的大脑,使得现在的他更像一个脱了灵魂的人偶,呆呆的立在床头。
“我真的想一辈子跟着你。”身后那弱不禁风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喊道。
只见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子头也不回,“跟着我你会很危险。”
“可是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我也愿意照顾你。”
伤痕累累的韩廉猛然回头,吓得她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因为我,你失去了落脚之处,你应该恨我才对。”
“不,从你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不恨你了。我愿意跟着你。”
“你何苦执着?”
立在床头的那个男人嘴角一抹冷笑,喃喃道,“你何苦执着?哪怕我从未将你放在心上,只是将你当做妹妹一样爱护,你也无怨无悔么?世间如此多的好男儿,你为何唯独选我这个苟延残喘的废人?”
半晌,韩廉自嘲的笑笑,“罢了罢了。”他怜惜得看着这床上的李玉娘,脸色发黑,嘴唇发紫,两眼泛白,典型的中毒症状,一看这些,心中无限的恨意夹杂着三分悔恨五分怜惜,“你为何要如此?难道我真的错了么?”
“东,东家,衙门差人来请您去一趟。”门前小二阿九哆嗦的问道。
“就说我没空。”他仔细整理着玉娘的衣物,好像在抚摸着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
“可是,东,东,东家,衙门来的人是,是,叶,叶……”
“谁都不见!”
此时,门被一股蛮力推开,露出一个少女娇俏的脸,“你真的不知好歹,本姑娘亲自上门来请你,你居然不领情!”
“那又如何?”韩廉还是头都没有回,自顾得抚摸着玉娘额前凌乱的发丝。
顿时,一阵寒光闪过,一片冷冰冰的东西正抵着他的脖子,”你到底去不去?”
“我若是不去,叶大小姐是否要杀了在下,若是,那么请你马上动手即可,好不容易没有与你动手的心情,你可要把握机会。”
“你!”叶铃正想落剑,却想起走前哥哥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和他的韩侠士起争执,也便作罢。
韩廉一阵冷笑,“怎么不动手了?难道怕了我不成?”
“怎么可能!”说罢,她从腰间掏出一个锁链,将韩廉的脖子团团围住。“跟我走!”
书房中,韩廉就像一尊雕像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倒是学乖了。”韩廉冷哼一声。
“衙门之中,不准你胡闹!”叶铃又将剑抵在韩廉的脖子上,喝道。“还有,李玉娘的死和我无关,我昨夜只是例行公事巡视牢房,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活着的!”
韩廉还是没用正眼瞧她一眼:“我知道。”
“你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就不便告诉你了。”
叶铃一听这话,心中又产生了一阵无名火,她用左手使劲拉了拉捆在他脖子上的锁链,右手将剑狠狠得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铃儿,不得无礼!”话音刚落,叶萧便一袭蓝衣从书房的门外走了进来,“还不赶紧给韩侠士松绑?”
叶铃见哥哥进门,便指着韩廉道:“哥哥,此人实在是不识好歹。”
“住口,还不快把剑放下。”
叶铃听了哥哥的话,不情愿得将手中的剑放下,并解开绕在韩廉脖子上的锁链,正想说些什么,便被叶萧一个眼神喝住,“下去。”
“大人请我来所谓何事?如若是玉娘的事,那大可不必费心,玉娘是自杀,她所中之毒便是当日杀害王启之毒,不用查了,至于衙门中的其他案子,我定不会离开仙福镇。”说着,韩廉想要起身,却被叶萧拦下。
只见叶萧走在他的面前深深作揖,“请韩先生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