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钟乳石滴下的水珠,“滴滴答答”地撞击着潮湿的地面,很有节奏感,这清脆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反而衬托出诡异的宁静,润润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前面没有路了?”
湿冷的黑暗中,一个寺僧装束的男子身子拘了拘,一股浓浓的愤怒涌上后脑勺,但面色无常的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屠魂向前走了一步,溅起几朵水花,角落里立刻传出慌张的脚步声,就像慌不择路的猎物,
“您看,这里不就是了吗?”
屠魂单掌一托,一柄红色小剑就出现在其手中,只见此剑碧如秋水,耀不亮目,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只见其看似轻描淡写地随手一挥,黑暗中“兹啦”地一声呼啸,划出一道白虹,周围的空气瞬间扭曲,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偏不倚地击中一块倒垂的钟乳石。
“轰隆”一声脆响,那块钟乳石犹如一根巨锥砸下来,空气中却隐隐约约闻到一阵血腥味。
屠魂衣衫飘飘,悄无声息地迈出几小步,身形却诡异地出现在山洞的尽头,随手提起来一个只剩下半边身子的人,从他出手到现在,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你是自己说,我还是我来问?”
屠魂淡淡地问道,极其自然,
黑暗中看不起那个男子的面容,只是被恐惧和剧痛扭曲了脸,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得到…少主…的…”
屠魂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冲男子的天灵盖一罩,男子的眼珠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冲上狂翻不止,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屠魂像扔小鸡似得,将男子不断掉落脏器和肠子的半边身子丢在地上,“哗”地溅起几朵水花。
屠魂摇了摇头,冲寺僧装扮的男子说道,
“大师,我已经动用了搜魂之术,这个人,的确什么也不知道。”
寺僧装扮的人“哼”了一声,袖袍一挥,便转身消失了。
屠魂看着地上的尸体,口中念念有词,尸体立刻连同四周的血腥味化作一股浓浓烟雾,消散开来。
“诸星之子,你何时才会出现?”
屠魂的回声在狭窄的山洞一直回荡,却已经不见其的身影。
帝国西南一处偏远的村庄中,一只公鸡左顾右盼,发现没有异常后,清了清嗓子,“喔喔喔”的发出一声长啼,随即引起附近的公鸡竞赛般地啼叫起来。
此时,在万籁俱静中尤其有几分刺耳的鸡鸣,衬托出村庄中一片沉寂,夜色像一副巨大的墨画将四周笼罩。细心的人却一眼可以看出一户毫不起眼的村舍里正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
“少爷,天都快亮了,早点休息吧。”
一个面目丑陋的老者恭恭敬敬的立在屏风后,对着椅子上的一个白衣少年说道。
白衣少年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轻轻地扣上书,转过身来,却是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俊美面庞,少年走出屏风,轻轻一笑,说道,
“黑老,我知道了,再看完师傅留下来的天书第七卷,我就去休息,”
老者丑陋的面庞上浮现几分笑容,有些感慨地说道,
“天鸽少爷如此惊才绝艳,竟能如此刻苦,老朽真是闻所未闻。看来灵犀上人这个老家伙这次没有看错人啊。”
天鸽摆摆手,坐回椅子上,仍旧是满脸笑意地说道,
“哪里哪里,黑老,我只是天资愚钝,又喜欢专研这天书九卷,也不算的刻苦了,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比我厉害的人不知还有多少。”
天鸽刚打开书,身边的空气仿佛液体一般扭动出一个红色的漩涡,然后轰然一声巨响,一只通体浑红的鸽子衔着一封书信,飞落到天鸽的肩头。天鸽面色凝重,但还是轻轻“咦”了一声。
红色鸽子不停地在天鸽肩头跳来跳去,仿佛十分焦急,天鸽见此,一手拿过红鸽口中的书信,红鸽身形一滞,便很快化作一团浓浓的红色烟雾溃散开来。
“少爷,家主此次花费不菲的使用红鸽传书,是有何要事?”
屏风后传来老者焦急的询问,天鸽若有所思地走出屏风,将手中一封书信递给老者,老者目光几扫,马上大惊失色地说道,
“十年之约居然提前了!可是少爷,您还没有准备好呢。”
天鸽也是面露沉吟之色,有些无奈的说道,
“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必定有他的原因。我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老者也是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顺应天命了。少主,你先休息一宿,明天我们即刻动身。”
天鸽剑眉一皱,摇了摇头,有些头疼地说道,
“不必了,我们即刻动身,去会一会这陆大小姐”
老者还想说什么,但见天鸽决然的神情之后,便说道,
“是,少爷,老朽即刻去准备。”
半饷之后,一个少年背着合身的包裹,身后跟着一位面目丑陋的老者,匆匆从村里出发了,赫然正是天鸽此子。
此时,天刚蒙蒙亮,但还是可以看见田里有耕作的农夫,农夫们见少年一副要赶路的样子,纷纷露出几丝迟疑,这时候一个下巴长着一颗大痣的中年女人冲了出来,
“天鸽少爷啊!你这是去哪里啊?我上次给你介绍隔壁的小翠,怎么样啊?你要是看不起,村头老王家的闺女也不错,你都可以考虑考虑啊,哎,等等,你着急走什么啊?”
天鸽暗叫头疼,立刻调头往反方向走,可谁知那女人健步如飞,三两步就追到天鸽身前,扯开嗓子喊道,
“天鸽少爷,你这是往哪里走啊?”
天鸽一脸苦笑,嘿嘿两下,说道,
“王婶儿啊,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中年女人脸上立刻乐开了花儿,笑得合不拢嘴,天鸽刚想趁机逃脱,却被王婶儿一把捉住手,天鸽顿感一阵巨力传来,只好又陪笑着说道,
“王婶儿,在下有要事在身,今天不方便长谈,改日我一定叫您给我好好挑选一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