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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亡灵的祭坛

乌云黑压压地积在空中,这让人亢奋,连续闷热了十数日的天气终于有些转变。不过可笑的是,老天爷似乎在跟世人开玩笑似地,就算有成片的乌云遮空,却一直未落下雨来。将近傍晚,终于稀稀落落地飘下来几颗雨滴,但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急暴。一阵弱雨过后,天气又是云开雨收,不过稍凉的微风抚过,还是给人一种久旱逢甘霖地喜悦。

若是将上天比作是曲谱,那么这雨便好比是曲谱上面跳动的音符,偶尔为世人无偿地演奏一曲雨的旋律,短暂地演奏完“滴滴嗒嗒”地天籁之音之后,便徒留尘世一些残美,一些安逸甚至一些感伤。

受雨洗礼过后的悲情岛在黄昏暮色的衬托下更是显得美妙绝伦。在西面近海的崖头站着一位美丽的小姐,这位小姐一身纯白色的装束,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女子黑得犹如墨汁一般的长发被微风疼惜地轻轻掠起,又轻轻放开。雨后黄昏,泥土的气味与女子的体香被微风携带着,穿过平静的海面一并归去到了天地之外。

“夜柔,生日快乐!”

许人杰将一束红玫瑰递给站在崖头感受自然的许夜柔,今天是九月二十号,许夜柔将在今天度过她的第二十二个生日!

许夜柔和许人杰是千步村难得的一对青梅竹马。因为他们两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打小村里头的人便一直视他俩是最般配的一对。许人杰人长得高大,英俊,而且颇有志向。父亲是外科医生,常年在岛外工作,母亲因为生人杰时难产致死。许人杰立志从医,去年夏天已考取了浙江省医科大学硕士学位。许夜柔则十足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大美人,这点似乎是遗传了她母亲许静媛的基因,母女二人都是少见的大美女。许夜柔乖巧、恬静的性格,使她根本不用任何媚态就能轻而易举地捕获男人的心,从而征服男性,任谁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许夜柔伸出纤细的双手,接过许人杰的花,她眨眨美丽的双眸,显得很开心。许人杰搂着许夜柔的蛮腰,两人漫步在山间小路上,开始展望起两人的未来。

“夜柔!”

许人杰温柔地叫了一声。

许夜柔没有应答,只是拥紧了身旁的男子。

“把你的第一次给我好吗?”

许夜柔的脸颊霎时泛起阵阵红晕。

“好吗夜柔?”许人杰又问了一遍。

“我会把我的全部都给你的!”许夜柔吻了一下男子的额头,柔声说道:“我爱你人杰!”

“只是……”

许夜柔开始有些顾虑。

“只是什么?!”

“只是我妈妈似乎对你,不,兴许是对我,存在某种厌恶的色调,她并不会赞同我们结合。”

“可村子里的人不这么看啊!”

“我知道的,可……”

“你很在乎她的意见和感受吗?”

“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呀!”

“要是她不赞成我们结婚,你会怎么做?”

“别逼我人杰,你知道的,我同样深爱着我的妈妈!”

“我们离开这个岛,开始……”

“不,不,我,至少我还不想离开……”

女子脱离了男子的臂膀,似乎想要逃避。男子深情地望着女子的背影,他能感觉得到,面前的女子在啜泣。

“你妈很古板,真搞不懂为什么她那么不愿意看到我们结合!”

“她总有她的理由,我实在不忍去伤她的心,她是位好母亲,她很疼爱我!”

男子迈步上前,从后将女子抱住。女子这次并没有挣脱,兴许这一时片刻地相拥也是一种幸福吧,她想。

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却因家庭的阻挠而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只能偷上崖顶私会,这是何等的可悲。类似爱情的旋涡侵蚀了两颗相爱彼此的心,越是用力挣扎,就陷地越深。

这时,成群的乌鸦从草木丛中掠起。“啊——啊——”地叫着。突然,许夜柔搂紧许人杰,害怕地叫道:“人杰,你有没有,有没有闻到什么?”

许人杰警惕地四下张望着:“好像有一股气味,像是——鱼腥臭。”

“不,不会是恶……恶灵出现了吧?!”

许夜柔咽了咽唾沫。

“夜柔,别怕夜柔,振作点,没事的!”

许人杰安慰着有些惊慌的许夜柔。

许夜柔颤声说道:“人杰,我好害怕,我们快些回去吧!”

许人杰紧紧拥着被吓坏的许夜柔,正当两人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近处,男人穿着长裤长袖,休闲帽与宽大的太阳眼镜将整个上半脸部遮盖起来,一个薄口罩又将下半脸部遮起来,男人手中握着一根粗大的木棍,未及许人杰与许夜柔有所反应,男人已经挥舞起手中的木棍,用力望二人头部击去——

“啊——”

翌日。

“人杰,人杰,醒醒人杰!”

千步村村长许震川将躺在草丛上的许人杰推醒,旁边围集了差不多全村子的人。许震川村长五十开外年齿,七十年代末期应征入伍,后来光荣退役,被提升为千步村村长。许震川一米七几的个子,黝黑的皮肤让他看起来饱经风霜。兴许是由于军人的气质吧,让许震川村长面对千步村所发生的巨变时十分冷静。

许人杰开始苏醒,逐步逐步地恢复意识,忽然,他惊恐地望着眼前的村民们:“夜柔呢?夜柔呢?”许人杰紧紧抓住村长的双肩再次问道:“村长,夜柔呢?许夜柔呢?”

“她……”

村长避开了许人杰的眼神,低声说道:“人杰,希望你振作点,许夜柔她,她被发现时已经死了。”

“什么?!”

许人杰的眼神开始绝望,他发疯似地乱叫着:“不会的,不会的村长,哈哈,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吧!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真的人杰,夜柔她真的死了。”

说话的是许夜柔的母亲许静媛。自从许夜柔父亲意外身亡之后,母女俩一直相依为命。许静媛看上去憔悴地很,一张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哭地相当红肿:“是恶灵!夜柔是被恶灵杀死的,这个是在她身边发现的。”许静媛将一只红色高跟鞋递给许人杰。原本放声大哭的许人杰,乍看到这只血一样鲜红的高跟鞋,惊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许静媛拿出一条丝娟,轻抹去许人杰眼角的泪痕,说道:“孩子,黑猫的咒怨终究还是来了,我们谁也逃不了的!”

村长许震川安慰道:“放心吧人杰,派出所的叶飞刑警已经打电话通知公安厅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支援,警方一定能够查明这起事件的真相的!我偏不信,黑猫的诅咒能左右岛上的一切!天茂,扶人杰回去休息吧,可怜的孩子,他受了多大的惊吓啊!”

这个叫天茂的中年男人个头跟村长相差无几,体态有点发福,两条胳膊上长满了浓而且密的汗毛,跟黑猩猩似地。他听着村长的话,点了点头,便上前扶起许人杰。许人杰目光无神地注视着远处太阳升起的地方,或许,此刻他正在为许夜柔默默祈祷吧,可是这最后的祈祷又能换回什么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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