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晕在地上,虚脱的没了人样,也被折磨成“带皮的骷髅”。她用自己的能力,换回了女儿一条命。星斑血蟒爬走了。
“嘭!嘭!”
阴暗的密室里,俩人被扔回在古屋的地上。
“妈妈!您怎么!”月姬疼醒了,第一眼就看到瘦骨嶙峋的母亲。
“别怕,没事的。”这种安慰的话,是骗不过女儿的。也许是倒流时光的能力消失,也许是丈夫的离去让夜月更加珍惜唯一的亲人,夜月不顾虚弱,把自己大半生的重要时刻,关于月姬的所有,全都说给了月姬听。这也是月姬的人生中,泪水最多的一天。
月姬也把在程序世界的见闻说给了夜月听。阿离的冷静果敢,对月姬的开导与最后为保护月姬和苏希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让一颗少女心大起大落,甜了又苦,几欲心碎。夜月听着月姬和阿离的遭遇,竟是想起了青春时的解缙和自己,多少次的倒流时光,仿佛大梦一场。可自己现在,却不再有倒流时光的能力,连帮女儿重现回忆这种事,也做不到了。
正当母女俩互相倾诉分别后的遭遇之际,“唰!”一道白光闪过,拐杖老婆婆出现。
她是来下驱逐令的,夜月没了倒流时光的能力,已经不能用来赚钱了。
“呵呵,不用我开口了吧。”
“什么时候?”
“现在。”商人往往比侩子手还冷血无情。
“妈妈,阿离他……能不能求这位婆婆救他?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月姬梨花带雨,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呵呵,我不跟身无分文的人谈生意。”
夜月一拉月姬,示意不要再费口舌,她很明白,这种冷血的生意人,多求无用。
婆婆正要带两人瞬移,忽然听到骷髅社长传音,“月姬有用,你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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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熔岩定在空中,扭曲的热空气凝住不动,麻雀、电线、行人、汽车、楼宇、道路、土地、河流、山川、海洋……无数物质被拉长着,被汇聚着,沿着龙卷状的坠落曲线,延伸到遥远的天边……
整个程序世界像一个巨大的正在泄漏的颜料废池,骷髅社长用自己十年的生命堵住了时间的塞子。
瞬移出来的胖子,瞠目结舌地看到了暂停的程序世界。一阵阵后怕袭来,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知道是哪位社长甚至是神秘的行长出手,才避免了这次大危机。奇怪的是到现在居然没有高层找他麻烦。胖子没有勇气细想下去,总之赶紧恢复程序肯定是目前最重要的。万一有人触动了“播放”,胖子不被炸死,也要自烬而死了,那可是真正的时光自烬,永不得超生!想到这,居然有种诡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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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出现,血肉被岩浆吐出。红热的皮肤恢复了体温,衣物外的防护服“生长”了出来。阿离脸上还留着赌对了的微笑。世界的一切恢复了回来。
阿离还保持着跟在苏希后面准备往外爬的姿势。
时光真的可以倒流吗?阿离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如果时光是记忆的增加,是事物生灭的排列,那么倒流的时光是人为的摆渡?还是时光长河的必然漩涡?
作为时光摆渡人,阿离清晰地感应到了眼前的世界只是空间上的恢复,而时间呢?真的能够暂停吗?为什么空间的改变可以留下时间的记忆?时空之间有什么关联……
无数的问题涌现,无数的答案生成又被推翻。阿离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这是十年时光摆渡人的总结,突兀地来,自然地寻找着本质。阿离还没有意识到,从最初倒流时光时的旁观,到穿越回明朝的部分真实,再到此刻时间停滞下的思考,他正在增长怎样的能力,迈向怎样的路。
程序世界外的胖子,已经忙了三天两夜,海量的时空代码修复,熬掉了一层肥油。端详着阿离,胖子咂着嘴自言自语,“这小子,可惜了。居然能被骷髅社长和顶头上司同时惦记。难道他真有曾经那个丫头的时空能力?!”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居然能在自己编译的世界里威胁到自己的生命。这要是真正成长起来,成为社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惜了,还是死在自己的手里。
阿离的脸上仍然带着笑,这让胖子感觉在嘲讽自己。突然,阿离的嘴角一咧,露牙一笑的同时,睁开了眼睛。
胖子失声惊叫:“不可能!”
时空如薄脆地玻璃画,碎成残片,又化为灰烬。胖子的程序世界,因为阿离地挣脱,崩溃了。难以置信的胖子因为刹那间的失神,被数十残片插入肥肉,以终结时光为生的时光灰烬人,终于是死在了自己的本事上。
胖子的古屋里,阿离和苏希同时见到了对方。
巨大的惊喜充斥着苏希的胸腔,粉碎了用来自我保护的冷静和压抑。苏希一时情难自已,直到被阿离一把搂紧怀里,才喜极而泣,浸湿了阿离胸膛。
半晌,苏希早已变回了曾经那个清秀善良,人见人爱的女孩儿。此时伏在阿离身上,她感觉说不出的心安、踏实,这是真的吗?苏希有些恍惚,想了想,居然偷偷咬了阿离胸口一下。感觉搂着自己的臂膀一紧,她急忙松开了嘴。想想两人相识不过一两个月,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苏希又是羞涩,又是舍不得温暖舒服的怀抱,泪痕未干,俏脸带笑,一时间小女儿态尽显无疑。
“月姬妹妹!”苏希猛然想起被胖子掳走的月姬,一下子坐直身子。急忙向阿离说明了逃出来之后发生的事。
重获新生的阿离气质更加成熟沉稳,原本英气的双眼深邃了许多。认真听完苏希的讲述,阿离推断,掳走月姬,多半是为了要挟自己,之前婆婆毫无动机的要阿离杀月姬,应该是对月姬重要性的一次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