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杨歌离顿时仿佛看到了希望,蓝玉已经一掌劈来。萧天冷自然也非等闲之辈,抓起杨歌离向蓝玉甩去,蓝玉急忙退了一步,一把抓住杨歌离的脚踝。
“萧天冷你……”蓝玉一声惊呼,他一抓住杨歌离的脚踝,便感到一股内力袭来,急忙运起内力反击,他没料到萧天冷居然会已杨歌离为媒介与自己比拼内力,此刻两人的内力已经粘在一处,如果蓝玉此时撤去内力,他与杨歌离都会性命不保,如果他继续与萧天冷在杨歌离体内比拼内力,一旦超过杨歌离所能承受的范围,他必死无疑。
此刻杨歌离已经感觉到了彻骨的疼痛,他全身的经脉骨骼都变成了萧天冷和蓝玉的战场。萧天冷浑厚的内力在杨歌离的经脉内肆无忌惮得奔涌,杨歌离痛得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脸上痛苦的表情和不断滚落的汗珠能宣泄他此时的感受。
蓝玉自然能察觉到杨歌离此时经脉受损,运起全身的内力一面与萧天冷纠缠一面修复杨歌离受损的经脉。杨歌离身上的经脉总共便那么多,两人已经运行了好几个周天,杨歌离浑身的经脉受损又修复,修复了破损……如此反复了好此刻,杨歌离全身的经脉已经贯通,非但如此,他的经脉至少被拓宽了一倍有余,而且也不再如常人一般脆弱,萧天冷心中一惊,他的内力竟然无法再破坏杨歌离的经脉,心中暗道:“不好,我若是杀不死他,我岂不是白白给他易经洗髓。”萧天冷抬头一看,杨歌离虽然是面部抽搐,但明显还活着,不由暗道这少年忍耐力竟然如此之强。
蓝玉此时脸上略带喜色,他自然也看出了杨歌离体内的变化,尽管杨歌离只觉得此时五脏六腑似乎挤成了一堆,实在是疼痛难忍。
萧天冷心中暗怒,面上闪过一阵阴霾,寻思道:“既然奇经八脉弄不死你,那我就攻你隐脉,隐脉脆弱无比,我看你如何捱得住。”
蓝玉正全神贯注察看杨歌离经脉有无损伤,却感觉萧天冷突然加大攻力直冲任督二脉而去,蓝玉大叫不妙,隐脉比奇显脉可谓脆弱无比,而且功力再强的人若是隐脉受损那结果也是全身经脉尽废。蓝玉愤恨得瞪了萧天冷一眼,却是不敢耽搁,急忙催动内力跟了上去。
萧天冷的内力直接冲破任督二脉,却不回返,而是直接冲入了隐脉。对于隐脉,萧天冷所知也是甚少,不得不稍微放缓速度提防。
杨歌离的脸上又抽搐起来,实在是狰狞可怖,虽然蓝玉一直跟在萧天冷后面为他修复隐脉,但隐脉实在太脆弱,其间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
蓝玉一面修复杨歌离的经脉,一面急得满头大汗,他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至少杨歌离还活着。
萧天冷突然停了下来,杨歌离的隐脉居然分出了三条分支。他也是首次进入隐脉,所以比在显脉中小心得多。萧天冷慢慢探了过去。却见分岔之处隐隐有股力量,萧天冷不由大感好奇,又探近了一些,这才看出是一股旋涡状的混沌气流,萧天冷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却感觉自己的内力竟然被那股混沌的气流给吸了过去,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只能眼睁睁得看着体内的内力被一点点抽掉,此时蓝玉也与萧天冷一般的情况,只是蓝玉距混沌气流比较远,被吸去的功力远比萧天冷要少。萧天冷此时才有了些明悟,那三条不是什么支脉,此处应该是四条隐脉交汇处,阴阳玄关。
萧天冷看着自己苦修的内力被一点点吸干,却什么也做不了,不由懊悔为什么要进入隐脉。阴阳玄关吸收了二人的内力后,又分为四份不断向四条隐脉而去,内力透过隐脉,又传向显脉,在显脉运行一周天后,又通过四条隐脉传回阴阳玄脉。
蓝玉与萧天冷看得心惊,心中都不由冒出了一个词:“显隐贯通。”当今武林内家高手,至多不过贯通显脉,对于隐脉却少有涉及,就算有涉及,也远提不上隐脉贯通,更不用说杨歌离此时的显隐贯通,全身显脉隐脉如同一体,将来若是练习内功,定然事半功倍,更不用说他此时吸收了萧天冷与蓝玉的攻击,就算他只把这些功力化为己用,在江湖上也可以混出了名头了。
“萧先生,你们这是……”
萧天冷抬头一看,原来是蒋寰追来了,此时萧天冷面色惨白,满脸都是冷汗,不由让蒋寰心悸,不过蓝玉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杨歌离此时显隐贯通,更有萧蓝两人的功力在体内运转,疼痛感渐渐逝去,反而感觉到从没有过的精神。
“蒋寰,你快来打那蓝玉老贼一掌。”萧天冷说完,脸色更加难看。他本想叫蒋寰打杨歌离一掌,但想到自己的内力此刻与杨歌离连在一起,未免太不保险,才会让他去打蓝玉一掌。蓝玉道:“蒋寰,你说过不插手我们两人的事。”蒋寰阴笑道:“算上那个小鬼可是三个人了,我怎么能不管。”说着便一掌打向他背心。
蓝玉背后受了一记,猛得喷出一口鲜血,阴阳玄关的吸力也消失了。萧天冷猛退了几步,身体里说不出的难受。而蒋寰竟然也被震退几步,险些呕出血来,不由震惊蓝玉何时有了如此功力,他怎知道,震开他的,是萧天冷与蓝玉两人的功力。
蓝玉此刻也不敢多耽搁,挟起杨歌离猛提一口真气便向远处逃去。萧天冷喝道:“我们追!”蒋寰听罢,也急忙跟上了萧天冷。
本来萧天冷武功最高,可他被吸去的功力也最多,蓝玉也受了蒋寰一掌,蒋寰虽然受了反震之力,却也无大碍。于是乎,三人的功力竟也持平了,始终保持这原来的距离,也不知奔了多远。
蓝玉也渐渐感到心力不知,只怕再跑下去会呕血而亡。“水声?”蓝玉此时突然听到水声,定然不是溪流声,因为他此时已经听不到那么轻的声音了。萧天冷和蒋寰还在身后,蓝玉拼命地向水声传来之地跑去,蓝玉感觉自己的衣服头发都湿了,不错,近了,震耳欲聋的瀑流声,蓝玉见了那湍急的瀑布又犹豫了,可此时萧天冷毒掌已经袭来,蓝玉一狠心,喝道:“歌离,你要是没死,就好好活下去!”说罢,抬起杨歌离便扔向了水中。
“老爹”杨歌离的声音被瀑流声掩盖,自己也被湍急的河水冲下了瀑布。
萧天冷一掌已经打在了蓝玉背后,蓝玉一身闷哼,倒在了地上。蒋寰笑道:“多谢萧先生相助,若是再让他跑了,本指挥使性命不保。”萧天冷冷声道:“蓝玉已死,那你答应我的事。”蒋寰急忙道:“萧先生放心,不过是找个人而已,本指挥使保证一定帮萧先生把那欧阳子找出来。”萧天冷点头道:“如此最好,欧阳子已经十五年没有在江湖出现,定然在炼制什么神兵利器,这次我势在必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依人,在水一方……”河边,一位白发老者临河而钓,对着竹篓里两条鱼道:“老夫知道你们本是河里的一对儿,如今能同时葬身老夫肚中,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等到下一世,你们定然会投胎做一世夫妻,到时可别忘了老夫这恩人。”老者正对两条鱼说话,却听水里哗啦一声,老者望去,竟然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从水中钻了出来。老者不由一惊,自己已经垂钓了一上午,难道这少年也在水里呆了一上午。
这少年自然便是杨歌离,他此时显隐贯通,自然不可以以常理推测,他一跌入水中,龟吸之功便自然运转,否则又怎么可能在水里呆这么久而不死。杨歌离看了看上游,没有什么瀑布,自己也不知被冲多远了,想来老爹已经死了,杨歌离抹了抹眼泪,爬上了岸。那白发老者还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杨歌离看到老者竹篓里的两条鱼,才感觉腹中饥饿,道:“老人家,你这鱼能给我一条吗?”哪知老头连连摇头,道:“这是老夫自己钓的,你要吃自己抓去。”杨歌离怒道:“你这老头真小气,我还不希罕你的。”说着,有向河里摸去。
说实话,杨歌离从来没抓过鱼,老者一看他笨拙的样子便在心里偷笑。突然杨歌离一声惊呼:“这是什么?”老者一时好奇,偷偷瞄去,杨歌离从水里摸起来一块石头状的黝黑物体,似金非金,似石非石,杨歌离也一时搞不懂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老者一声惊呼,扔掉鱼杆便跑了过去。“小兄弟,把这个给我看看。”老者一脸堆笑,杨歌离一眼就看出又问题,道:“就不给。”说着还把那东西藏到了身后。老者哀求道:“求你了,就看一眼,我把那两条鱼全给你。”杨歌离心中略一盘算,道:“好吧,只准看不许碰。”说罢,退后了两步才拿出来。
老者看了那东西,两眼都放出了精光,情不自禁地说道:“玄母精啊,这是玄母精啊,老夫找了十五年都没找到,小子你的运气太好了。”杨歌离把那什么玄母精收进随身携带的布袋中,道:“看也看了,我去烤鱼,别来烦我。”说着就走上岸,拿起竹篓向林间走去。
老者急忙跑过来,道:“小兄弟,这玄母精你也没什么用,不如给老夫吧,老夫愿意拿任何东西交换。”杨歌离略一沉思,道:“好吧,你先帮我烤鱼,我考虑考虑。”老者连声答应。杨歌离看老者殷勤地拣柴生火又烤鱼,便寻思这玄母精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东西,不能随便给他。
鱼快烤好,老者对杨歌离笑道:“小兄弟,考虑好了吗?”杨歌离道:“你要跟我说说你拿那什么玄母精有什么用,不然我就不给你。”老者略一沉思,道:“好吧,你跟我来。”老者把烤鱼递给他,便在前面引路。杨歌离不知他又卖弄什么玄虚,也提高警惕跟了上去。
老者将杨歌离带进不远处的木屋,道:“老夫名叫欧阳子,在江湖上还有个匠神的名号。”杨歌离自然不知道什么欧阳子、匠神的,只听他继续道:“十五年前,也就是我炼成惊天后的第三年,我始终没有办法再炼一柄超过惊天的宝剑,于是我从那是开始寻遍天下,想找出能炼制出超越惊天的兵器的材料,你来看看。”欧阳子打开箱子,取出一块蟒皮包裹的事物,欧阳子将蟒皮打开,里面是一块红色的石头状物体。杨歌离伸出手指碰了碰,不由一声惨叫,若非缩得及时,还不知道手指会被烫成什么样,杨歌离揉了揉手指,欧阳子收起那红色东西,道:“这是万年纯阳铁,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又拿出一个,杨歌离看了看,这是一个蓝色的物体,虽然刚才吃了亏,可杨歌离还是忍不住碰了碰,又是一声惨叫,杨歌离只觉得手指上的血脉都要被冻住了。欧阳子笑道:“这是万年雪寒冰。我只要将这两样材料融于一炉,定然会炼制出超过惊天的兵器。”杨歌离反驳道:“怎么可能,你把它们两个融在一起只怕炉子都要报废了。”欧阳子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我才需要玄母精来做媒介,才能把万年纯阳铁与万年雪寒冰融于一炉。”杨歌离心中一阵盘算,道:“我可以把玄母精给你,不过你要是真的炼出什么神器得先借给我玩两天。”杨歌离奔向自己已经做出了让步,他应该不会拒绝,哪知道欧阳子一口拒绝,道:“不行。我虽然不是剑客,但每一把炼制出的兵器,都如我的孩子一般,我要为它们寻找一个配得上它们的剑客。”
杨歌离不由气结,这老头竟然说自己配不上他炼的剑,怒道:“谁希罕你炼的破剑了。”欧阳子傲然道:“我炼制的惊天就是为武林第一高手龙傲天所炼。”杨歌离冷哼一声,道:“惊天都给了武林第一高手,就算你炼出超越惊天的兵器,难道还去给龙傲天吗?”“这……”欧阳子顿时踌躇,“那……我就一直等到有人胜过龙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