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彻底完了,完了不是我马上要离开中原,而是这绝对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一下子掌心全都是汗,脸色也苍白起来,这时飞机猛地震动起来,不会把!第一次坐飞机就坠毁?不要了吧,要不要这么簑啊?
“郑兄弟,你没事吧?”柴冲看着我问道,我看了他一眼说道:“其实……我第一次坐飞机的,那个……有点紧张。”柴冲似乎看出我的疑虑忙安慰道:“起飞就不抖了。”他的话刚说完,飞机就离开了地面,时空就像静止了,这我才长长地呼了口气。
我看到旁边的女乘务员正路过,赶紧拦住她说道:“姑娘,给我拿个塑料口袋。”她对我微笑了一下说马上就来。
柴冲好奇地问道:“你要塑料袋干嘛?”我捂着胸口说道:“等会我要用来吐。”
现代交通的理念就是四个小时便成了跋山涉水的距离,我在飞机上完全迷迷糊糊,只是听柴冲说如果是民航运输,必须从京城出发才能到乌兰巴托,不由感叹财团的力量强大,私人飞机便直接从蓉城出发了。
这一路上我的心情从忐忑到绝望再到忐忑,然后就被胃酸打滚的呕吐感困扰,窗外看去是无尽的山峦,一条曲折蜿蜒的河流横在中间,天蓝的令人敬畏,蓉城阴气低湿,晚上能见到星星都是烧香拜佛的运气,我自小内陆长大,头一次见到这样蓝的天空,如果我没有强烈的晕眩感,应该会好好地欣赏一番。
当飞机开始下降的时候,我知道乌兰巴托应该是到了,往外看出去竟然飘起了大雪,图拉河正在结冰…….据说这图拉河就如同长江黄河于华夏土地的关系,算得上是母亲河了,而飞机要降落的地方叫做成吉思汗机场。
这名字一下子让我清醒了几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人物了?现在还这么受欢迎?华夏唐朝也算是代表了,可是我们也没听说过什么李世民机场的吧?光是一个机场名字,我就知道我恐怕跟这些蒙人思想文化差别略大,看着柴冲一脸轻松的样子,鬼知道他是怎么适应蒙古的生活的。
从上空俯视乌兰巴托,发现城市周围去全是密密麻麻的蒙古包和板房,大有农村包围城市的感觉,但是其实城市看上去也很一般般,老远就能看到一个片巨大的广场,一问叫做成吉思汗广场,是不是这里所有东西都用成吉思汗命名啊?
我几乎是被几个空姐搀扶出了机舱,双脚不停地颤抖,其其格一见已经到了蒙古地界,完全露出了他的狼尾巴,一脸嘲讽地说道:“哟,小白脸,害怕成这个样子啊。”居然又叫我小白脸,算了,我不跟她一般计较,等我拿到海图,还不让她好看现在十分被动地成了居人篱下的行驶,只能低头了。
旁边几个空姐也是笑盈盈,肯定是很少见过坐个飞机吓成这个样子的,我一脸猴子屁股红,本来想要逞能地自己走出去,可是刚走几步脚下就一软摔在了地上,只听其其格在后面哈哈哈的大笑声,到底是有多开心?笑得那么忘我……
“郑兄弟,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你这么怕坐飞机啊。”柴冲赶紧过来扶起我,幸好这人还算仗义,并没有数落我的意思,不过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坐飞机了。
成吉思汗机场的规模就跟双流机场差得太远了,有很多的外来人口,金发碧眼的不再少数,我本以为蒙人应该都是穿那种长袍之类的,可眼前无论男女,基本上没有穿长袍的,后来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居然还是外国人……
“小姐!”
一出机场吓了我一跳,虽然机场很一般,但是来接我们的车队倒是让我乍舌,整整十辆黑色轿车,黑压压地摆在机场外面,无论是本地人还是金发外国人全部都是不敢接近,一派黑帮肃穆的形势,黑色轿车外都站满了抽烟的黑西装蒙人,他们见到其其格,赶紧都停止闲聊和手中的香烟,整齐地站在车钱鞠着躬。
而出了机场才发现乌兰巴托的血是混着尘沙的,扬起的雪点打在脸上还会有些生疼,我不由地紧了紧了衣袖,不过柴冲很快拿出一件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没有想到这里的天气是这么冷。
“这里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穿短袖,晚上大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如今第一波雪下来,图拉河应该很快就结冰了,你应该要适应一段时间了。”
我看着天空中的混杂尘沙的大学带着微微的黄色,而鼻间也有很多尘土的味道,据说京城环境很遭,不曾去过,也不知道乌兰巴托比之是怎么样?不过其狂野的气魄倒是有了调调,让深处蜀地我的有些不知所措。
更加让我不知所措的就是眼前这场面了,柴冲对我笑道:“要知道以前郑家的阵仗可比这个大多了,我听我爷爷曾经说过,当年只要是你们郑家出现在哪里的时候,就跟总统一样是需要清街的。”
我也不知道柴冲到底是在哪里听到的故事,郑家我除了知道我爷爷与父亲的名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留着郑家人的血,如今不少人都卖我面子,而且连这么大的达摩门都是,看来当年的郑家真是很了不得的存在,不过也难怪,我郑家世代效力国姓爷郑成功,连姓都改了,获得点尊重我觉得也没什么。
这时最后面的轿车走出了一大汉,我也知道最近冒出来的大汉是一个接着一个,但是那个人我除了用大汉两字来形容之外真的也没有其他的词语,就简单地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加尼龙大衣,大概年龄应该跟琪琪格差不多,国字脸显得有些蛮横,我估摸着这应该就是蒙族里面的纨绔子弟形象了。
“谁啊?”我问着旁边的柴冲,柴冲对我做了个禁言的手势说道:“这是肖德家二公子巴特尔,千万不要盯着他看,否则会被挖双眼的。”我心想为了张海图,我算是彻底进了狼窝了。
只见琪琪格见到那巴特尔十分开心,两个人就在大雪中拥抱了一下,然后就用我听不懂蒙语交谈的是有说有笑,好一阵子功夫才停了下来,这时我手脚已经开始冰凉,显然很不习惯这样的严寒,所以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烦,心理琢磨这两人到底要聊多久?有话就不能先回家去说?
这时只见琪琪格指着我对这巴特尔说着什么,接着那巴特尔就朝我走了过来,他个子在蒙人肯定不算高,但也有一米八的个头,往我眼前一站正好高出一个头,看这走路姿势就知道他不是过来跟我亲切慰问的。
他高昂着头用余光扫了我一眼,然后咕噜咕噜地对我说着什么,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柴冲,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从现在形式来来说,无非他就是爷,我就是逃命来此避难的孙子,孙子不看爷脸色看谁的?这点我还是多多少少有所觉悟。
看柴冲应该是整理语言了一下,用最委婉的方式告诉我:“巴特尔少爷说……欢迎光临。”哇靠……刚才说了那么久,结果一翻译就这么一句,天知道柴冲到底规避了多少挑衅的词汇,我深知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对他作揖一下,就算打过招呼了,接着巴特尔又用蒙语对柴冲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开始脱外套,而那琪琪格正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
我转头问着柴冲:“他要干嘛?”柴冲这下脸色更加难堪了,最后生硬地掰道:“饿……那个蒙族人有个习惯,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