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画面,徐徐拉开,定格在雨含从小生活着的开心孤儿院。
开心孤儿院后楼的菜地边,有一颗高耸入云,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两棵树干中间的树杈里,有一个用枯树枝堆砌的喜鹊窝,一个小男孩,徘徊在树下,再打喜鹊窝中小喜鹊的主意。
小雨含去菜地边,摘青菜抽苔时开出的黄花,她喜欢花,黄黄灿灿的颜色,幽幽淡淡的香味。今天是礼拜六,孤儿院的好多小朋友,被一些认了亲的大人们,接出去过周末,她没有人玩,就独自跑到这里,摘菜花玩。
她好奇地看着小男孩,问:“哥哥,你在干什么?”
小朋天看看她,一脸的傲慢,没搭理她。他的家,就住在开心孤儿院的对面,是一片高档别墅住宅区。他的父母,常年奔波在外做生意,很少在家,他只和从幼儿时,带他长大的奶妈叶妈妈在家生活。经济上的优越,生活上的富足,性格上的孤僻,使他不喜欢和别的小朋友接触,他只喜欢在自己的心海里徜徉。
小朋天脱掉脚上的皮鞋,踢到一边,然后,又向手心里吐了口吐沫,使劲搓了搓小手,后退两步助跑,再向前使劲一窜,人已爬上树干约两米高。
小雨含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哥哥,危险,不要上去。”
小朋天充耳不闻,手脚并用,错落有致,蹭——蹭——蹭,爬向树杈上夹着的喜鹊窝。
风很大,使劲摇摆着树的枝干。喜鹊窝已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小雨含惊骇地瞅着小朋天的一举一动,手中的菜花,不知不觉中,扔在了地上。
小朋天小心翼翼地蹬着树干,一寸一寸向上挪,终于,他的小手,伸进了喜鹊窝里,从窝中摸出了一只小喜鹊,揣在了胸前挂着的小包里。
一只,一只,再一只,当三只小鸟装进包中时,大风突起,摇摆着枝干,旋向小朋天立身之地。
小朋天一只手把持不稳,迅速从高空坠落。
小雨含恐怖地尖叫一声,闭上了双眼。那个可想而知,惨不忍睹的场面,她不敢看。
半晌,小朋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请你来帮我一下。”
小雨含睁开双眼,只见小朋天,跌落在菜地中,蜡黄的小脸上,,满是汗水。她急切地跑过去:“哥哥,你怎么样?”
小朋天流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坚韧毅力:“我的左腿摔断了,请你扶我一下,我想站起来回家。”
小雨含使出吃奶的力气,扶起小朋天。但是,很快,他又力不从心地倒下,连带着小雨含,也一同跌倒在菜地中。
小朋天有些颓丧,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回家呢?”
小雨含灵机一动,对小朋天说:“哥哥,我有办法,你等一会。”说完,连蹦带跳,匆匆忙忙地跑去孤儿院的食堂。食堂里,有一辆买菜用的三轮车,她经常推着玩。
小朋天看着小雨含去而复返,还踉踉跄跄地推着一辆三轮车,眼神一亮,心中,竟升起一种暖暖的感动。
在小雨含的帮助下,他强忍着锥心刺骨的疼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三轮车,再由小雨含连推带拽,使尽吃奶的力气,将他拖回高档住宅别墅区。
第二天,叶妈妈奉朋天少爷的命令,将雨含接回家中,吃了一顿在孤儿院里,永远也吃不到的大餐,陪着卧床休息的小朋天,玩了一天,她从未玩过的玩具。
晚上,回到孤儿院,她多次在甜蜜的睡梦中笑醒。
一个礼拜以后,院长告诉她,她可以离开孤儿院了,因为她被别人领养了,来领养她的人,是小朋天的父母。因为小朋天很寂寞,很孤独,需要一个玩伴,而他家,也不缺再多养一个孩子的闲钱,对小朋天有着救命之恩的小雨含,无疑是最佳人选。这也是小朋天的要求,很坚决,很强硬,很刚烈,他的父母,无法逆转,无法拒绝,就只有接受。
小朋天看着小雨含,胆胆怯怯得走进陌生的新家,住进他隔壁的卧室,喜出望外,直言不讳得大喊:“雨含,过来陪我玩。”
小雨含答应着,兴高采烈地跑到他身边,扬起天真无邪的笑脸,问:“哥哥,玩什么?”
小朋天:“把那些拼图玩具都搬来,我们一起拼,看谁拼的多,看谁拼的快。”
小雨含答应着,手脚并用,很快做好一切。
这一切,就是新生活的开始,这一切,就是她和朋天爱情故事的起点,虽然朦朦胧胧,无法确认,但是,从那一刻起,他们的感情,与日俱增,日久弥新,两颗幼小纯洁的心灵,都视彼此为唯一,都为彼此的喜好,而努力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