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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是爱情,总会疼

或许是动作太大了,其实也是故意的,凌驰他们听到篮球架子的不正常响声,都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田旭?你咋来了!”还是淑婉眼尖,似乎觉察事情不对,赶忙问了一句。

我用力跺了跺还隐隐作疼的脚,不带任何语气地说:“待着没事,玩会篮球。”

淑婉面露尴尬,回头看了一眼凌驰,干笑了两声。毕竟,淑婉她是知道内情的,但班里大多数人因为我俩恋情的不公开,虽有些怀疑和揣测,确定知道的还真不多。毕竟,那个年代,干姐弟之间书信来往频繁,也是常有的。所以,为了保护爱情不被外界干扰,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地下恋的。显然,这位男文艺委员,也属于不知道状况的那一流,所以淑婉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哦,田旭,你想打篮球啊,正好我也和你一起练练手,咱们一起吧!”男文艺委员笑着跟我打招呼说道。

我闷哼一声,说:“我突然又不想打了。”

他很尴尬。

凌驰终于开口了,她说:“你咋了。今晚说话阴阳怪气的,谁惹你了?我出来的时候,看你不是和老朱在一起么?他呢?”

我看到她那无辜的模样,又不忍心去说她,只好不冷不热地应道:“没事,就是无聊,出来转转。老朱看书呢,叶枫约会去了,我就落单了呗!”

约会两个字,我咬的很重。不等他们再说什么,我还是冲进了球场,有认识的,递一个球过来,我捧起篮球,就歪歪斜斜的上了个三步篮。我决定,平复一下愤怒的心情,不想再说话了,再说就又要发臭脾气了。

男文艺委员真的尴尬了,想约上她们一起回班级。淑婉看出事情不对,婉言让他先回去,自己则陪凌驰在球场边看着我。

我投三分的时候,眼角扫了一眼凌驰。天黑,灯光也暗,看不出她究竟什么表情,可我真的不打算主动过去找她说话了,谁叫她大周六的不陪我,跑去和另一个男生谈心呢!这让我,把自己往什么位置上搁呢?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公开,都是她对爱情没什么信心,如果关系公开了,还会有今天的事吗?所以这次,我一定不能心软。

果断的投出那球,然后和其他几个玩篮球的,嘻嘻哈哈打屁,就是不理场边的二位。可能,凌驰也是带着气吧,看了半天我也没上去说句话,她转身就走了!最累的就是淑婉了,见凌驰走了,撒腿开追。

临走之前,她还瞪了我一眼,气的跺跺脚说:“田旭,你个笨蛋…”

然后,我目送他们绝尘而去。几个小子跟我打趣,怂恿我去追。我为了维护大男子注意形象,故作镇定地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其实,我的心在凌驰转身那一刻,就已经跟着走了。我还在寻思着,为什么她就不和我解释一下。她只要好言好语跟我说句话,我就会原谅她今晚的过错!可她,一言不发就走了,这算什么!是挑战我的忍耐力吗?

直到夜色彻底掩盖了她俩的身影,我终于也丧失了再玩下去的激情。简单的打个招呼,我回班级了!

班里依然热闹,十多个人围在电视机旁边,追着某部剧,看得不亦乐乎。电视迷们后边,三三俩俩的有些人在座位上看书,写作业。其余不在班级的,要么回了宿舍,要么在外面约会,各有各的事情干!我举目望去,不见凌驰和淑婉的身影,心下又失落又平静。

绕过看电视的人群,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我没有去找老朱,他在学习,这时候绝不能打扰他。沉默之余,我又打开了好久没听的随身听,将今天刚买的周杰伦05年专辑《十一月的肖邦》摁下播放键。耳机里传来经典的那首《夜曲》,“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逝去的爱情…”,歌声传来,心里十分感慨啊!

就这么坐在角落里,听着歌,回忆着我和凌驰在一起的一幕幕。此刻没有泪水,只有深深的感慨和遗憾。我们俩好像还没真正快乐过,就这么闹了分歧。我在想,今晚的事情是我太小气了,还是她根本不在意?我甚至觉得,四月六号那天雨夹雪,也许对爱情来说,根本不是个好兆头吧!

每天晚上我都会写一封情书给她,而她总是隔上好几天,才会回复一封带着些许温暖的信。给我的感觉,她好像一直不温不火呢!难道只是为了解救迷茫的我,所以迫于无奈才接受我吗?那我宁愿不要。或者,她对我们俩的这早恋感情真就不看好,跟我在一起就是一时冲动?那她也太不负责任了。又或者…总之,听着歌我思绪万千。歌曲已经播到了《黑色毛衣》,我甚至又拿出了她用血写的“答应”二字。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当时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不知过了多久,看电视人都渐渐离场了,只有极个别的还在不断换着台,想找个自己感兴趣的节目,看个尽兴。我又拿起笔,不知今晚的情书该怎么写。终于在撕了三张信纸以后,我决定今晚不写了。因为脑子太乱了,说温柔的话吧,觉得不是发自内心,太假了;问一问今晚的原因吧,又怕她嫌我小气,不愿意搭理我。从哪个角度,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说,索性就冷静一下吧!

我翻开自己写的小说,也是有日子没动笔了。才写到,我们三替阿海打的第一架呢!于是,将满腔悲愤化作创作思路,开始在本子上刷刷地写着故事。此期间,淑婉来过班里一次,见我正在创作,略带埋怨地问我,有没有今晚的信,她可以代劳转交。

我冲她笑笑,摇摇头,就又开始创作了。

她在我胳膊上,突然狠狠地掐了一下,负气转身离开了教室。其实,我真想问问凌驰现在如何了,但终究没好意思开口。直到写的手有些发酸,我伸了个懒腰,决定出去走走,换换心情!

上官二姐,我是一直也没看到人,想来应该是猫在宿舍看小说吧!于是我跑到109班,想找四姐莎莎替我去看看凌驰,可想到自打转文科班,她们便不在一个宿舍了,关系也不像从前一般形影不离,也就只好作罢!

从文科班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我在他们班后窗子看到了夏彤的身影。这丫头趴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像是学习累了吧!不知怎的,见她如此,我抬手就要敲敲窗子,和她聊一会。但最后,还是没敲下去!毕竟,我的心情也不咋好,若是不能带给她快乐的话,聊别的也没啥意义。我仍然希望,她可以开开心心的做她喜欢做的事就好,我愿意远远地看着她,护着她!

想到这里,心中忽然安宁许多,我嘴角微翘,转身离开。

又是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学校的组织下,跑完了早操,上过了早自习,也吃过了早饭。虽然,我们没有一个人喜欢那段睡眼惺忪,围着操场边跑边喊:“一,二,三,四”的日子,但早操能见到你做梦都想见的人,也是一种极美妙的期待。比如,今天我就特想见的凌驰!

昨晚,也是很晚才入睡。我思来想去,最后觉得如果我放下所谓的面子,不那么装,可能就不会辜负了凌驰,在篮球场边的坚守。也许,人只有躺在床上那一刻,身体放松,思路也就格外清晰吧!如果她不爱我,就不会守在篮球场边不肯走。即便最后走了,也是因为我的故作冷漠。如果她只是为了拯救我,才答应做我的女朋友,那当我写情书说一些肉麻的话,她就不会那么害羞和喜悦。一切都证明,我的偏激和执拗,惹祸了。篮球场边发生的事,是我的错!所以,我想找个机会道歉。

然而,事情总是与愿望相反。吃早饭前,凌驰从我身边经过,我叫她,她没应我。她拎着饭卡,一个人往宿舍走去!二姐纳闷地看着我,我指指凌驰离开的方向,示意她帮我跟上去看看。二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追了过去。

“这是咋了?”老大也觉得奇快,问我。

我苦笑说:“惹祸了呗!唉,又要变天了…”

然后我把昨晚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朱煞有介事地说:“旭,这事是你错了。不过没关系,哪有爱情一帆风顺的,想开点就过了。也许,我们应该跟李淑婉了解下具体情况。叶枫,你说呢?”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叶枫,也带着征求意见的意思。

老大长叹一声,意味深长的说了四个字:“先吃饭吧!”

我和老朱就地昏倒。

尽管找到了解决事情的重点,但我们放不下面子,还是冷战了几天。后来,从李淑婉那里,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这事的起因在李淑婉!男文艺委员成绩比较好,和李淑婉又是同一个值日小组,李淑婉呢,成绩一般,常常和男文艺委员请教问题,所以称他为“师傅”!后来呢,男文艺委员心里有些伤感的事,特别想找人倾诉。淑婉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个特好的聆听者,而最近又和凌驰走的比较近,所以就拉着凌驰一起开解男文艺委员。接着,凌驰和男文艺委员就成了笔友,写的都是些倾诉和安慰的话,没别的什么事!周六晚上,凌驰本来是要找我的,但是淑婉跟她师傅聊天,怕被学校领导意外撞见,就误会了,所以硬把凌驰拉去一块谈谈心。毕竟学校有规定,男女生单独相处五分钟以上,视为谈恋爱啊!后来,就有了我这一系列的误会。

赤裸裸的事实告诉我,一切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我想多了。

于是,我赶紧开始写信,想要好好的和凌驰交流一下,郑重的认个错。但信还没写完,凌驰的信却托人传过来了!

旭(弟):

见信好!

不用牵挂我的喜怒哀乐,这日子才会让你觉得轻松吧!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开头的称呼上,加上一个“弟”字吗?因为,我们俩之间,我觉得还是我做姐姐的时候最开心。

做姐姐,我就不用这么牵肠挂肚的在乎你的感受,你听话我就喜欢你,你淘气我还可以敲打敲打你,那样的日子真的很轻松,也很美好。不像现在这样,因为一个不值得的误会,我不愿理你,你也不愿意找我。

还是让我做你的姐姐吧,也许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们了解的不够深,所以会轻易的有误会。索性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可以慢慢相处,只是必须换个更坦荡的方式。我和他,你也别误会,就是个笔友,没别的感情。只是通过这件事,我深刻认识到,我和你,依然缺乏信任。承认吧,我们还是做姐弟比较好。

最后送你一句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见信勿回!

三姐:驰

这算是分手了么?我又失恋了!才开始55天的感情,就这么结束了,是么?我刚刚还兴致勃勃的要给她写情书呢,她就这么决定要分手了?我怎么办?怎么办?那些我和她在一起的美好,可不可以不要走得那么快?我还没来得及珍惜,就这么放手了,叫我怎么舍得?怎么放下?

这场爱情始于雨夹雪的天气,果然是悲情的开始,可能早注定了以悲剧落幕吧!我还在挣扎什么呢?没本事,学习又不好,就算在一起了,我又能给她个什么样的未来呢?我自己也说不好。就这吧,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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