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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宁做将头不做帅尾的抉择

我们这个地方挺穷挺偏僻的,因为初中最后的一学期,实在有些懈怠,我以一个曾经优等生的身份,考进了这所二流高中,并名列前茅。开学之前,老爸问过我,他说儿子啊,想上重点吗?爸花点钱给你送进去!我把头一扬,坚决拒绝了。

听说1955年实行军衔制的时候,有一位开国大将军叫粟裕,他“宁当将头,不做帅尾”!如今我也学学人家,与其在重点高中里做个“末等生”,还不如来这里,从优等生开始呢!俗话说的好啊,“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本少爷就在这里念啦,哪都不去,哼哼~~

开学那天,交过了那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我们就被一个大腹便便的半百老头,领进了“新”宿舍。说它新,是因为我们住进去的时候,盖房子工人还没有走完呢!在来的路上,我还憧憬呢,上高中怎么也能住楼房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神马的。最好班级是在顶层,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老师悄悄出现在窗外了,嘎嘎嘎~~可是一来到这,我就惊的合不拢嘴啦,一水儿的平房,红砖粉瓦的,就说那个教室,木头窗子往墙里一塞,还不如我那初中的看着顺眼呢!相比之下,能住进这么“新”的宿舍,也算老天赐福吧!我这就谢主隆恩了。

宿舍里很热闹,基本上都是我们这个县城里四面八方来的,当然,也都是被一中(重点)刷下来的莘莘学子啊!其中有几个人我认识,都是一个初中毕业的,不过他们都大我一级,念过初四,其中就包括后来和我一起组成“三狼会”的那俩哥们:朱品学,叶枫。

新生很多,所以都是安排我们三人挤两张床。我的两个同床共枕者,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一个帅得冒烟,一个酷得要命!哎呀,这时候我就有点感叹我的长相了,实在是没什么创意。才不出众,貌不惊人,大概就是形容我这类人吧!二位都是大眼有神,我这还小眼睛聚光呢!说实话那会儿还真有点自卑,不过想想也没办法,爹娘给咱的这张脸,至少还算独一无二吧,咱也得好好珍惜不是?有句流传甚广的话,足以让我舒服一点:鸟美在羽毛,人美在心灵。呜呼!反正在这个宿舍的三十八个人里,我田旭这个模样,怎么也算中等偏上。如果不来这里,我还真没发现,自己竟然也有这么阿Q的一面呢,也算是又发现了我的一个长处吧!整理好内务,又和老朋友们吃了个饭,就静静的等待下午师生见面会了!

嘴里回味着刚刚那顿面条,我睡着了。

老朱(朱品学)一直是个热情奔放又有一点狡黠的人,我从初中就不认识他,那时候还曾在学校食堂的同一个盆里喝过鱼汤呢!他跑过来叫醒正熟睡的我,一起去新教室见老师。我们是吊儿郎当一路走一路侃大山,在一片热闹的议论声中,大步流星进了教室。孩子们都在议论着,这位即将和我们见面的新班主任,会是什么样子呢?可是瞧瞧我们,这日后的“平安三郎”在干些什么吧!朱哥一进屋,就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和他那个临时同桌(女生)聊上了;叶哥周围聚了一群人呢,不知道他在手舞足蹈得在闪些什么,帅哥真的太受欢迎了!我?我找了个相对安静点的地方坐下来,欣赏着一屋子的热闹。

一个帅小伙,走过来坐到我旁边,问:“嗨,哥们,你是哪里的啊?”

“平安地来的,你呢?”我笑着回答。

他也笑了,说:“我是青龙山的!”

“哦,那离这里挺远吧?!”

“是不太近啊,呵呵。”他笑着说。

我们都沉默了,也许是陌生惹的祸吧,让交流变得这么苍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再次寻找话题。

“田旭!你呢?”

“我叫瑞友!”

“哦,呵呵,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他说。

我们再次陷入沉默,这时候我发现,陌生的两个人,彼此都难免互有戒心,真的很有距离感啊!

终于,年轻美貌女教师的到来,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尴尬,也使整个教室都鸦雀无声。不仅是她气场惊人,更多的是觉得她青春靓丽吧!毕竟,我们还都在青春期,对美好的人或物总有所期待啊!

“大家好,我是你们得新班主任,同时也是你们的俄语老师,我的名字叫马梦岚!很高兴和你们在这个学校里相遇。与你们一样,我也是今年新来到这个学校的,以后就让我们共同为这个新集体努力吧!好吗?”马老师站在讲台上,极和蔼地说道。

“好!”大家异口同声。很显然,所有人都对这个新班主任相当满意哦!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种亲切感涌上心头,我知道我很喜欢她。也许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那种朝气蓬勃深深滴吸引着我吧!她让我既惊艳又敬畏,还有就是深深的钦佩之情吧!总之,第一次见面,她征服了我这个立志要淘气的娃娃!

看见大家反应这么热烈,她又继续发言了:“那么下面,有没有人能帮我去拿一下新课本啊?”

“有!”老朱是第一个响应的。

马老师挂着她那标志性的甜美笑容,冲老朱一笑,然后带着他和几个同学一起去领教材了。我,还是在那稳如泰山般坐着!说句心里话,我突然不喜欢这所学校了,也许从看见这一排排的小平房开始,我甚至有些讨厌这所学校了。唯一能让我顺心的,也就是班主任了。摘下那副裂了一个镜片的近视镜,我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十七八岁的青春,总要犯点错误才能成长的话,那么其实我是愿意的。只是,来这里读书虽然是我选择的,可我真没实地考察过啊!早知如此,不如提前过来看看,也好两手准备。我的内心里,总有一种被自己坑了的赶脚。想想初中时那个奋发向上的她,已经准备去一中顺利报到了吧!好可惜,没上同一所高中。不过,没有卖后悔药的,况且我这么爱面子,也只好转念一想,这点代价算什么?我要的就是生活的精彩!

就在帮忙发课本的时候,我从讲台上回眸一瞥,看到了一个女孩,一个注定要和我的高中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孩,我的左眼镜片裂了,她的右眼镜片一样裂了。这是个巧合,也算冥冥中注定了的事吧!我觉得她好像一个人,就是那个在初中和我并肩作战了三年的Lili。

初中时候,我做了三年班头,她做了三年团支书。那时候,我们一起欢笑,一起流泪,一起共事,一起努力。那时候,我们太小,其他好像什么也不太懂!

此刻回眸的瞬间,心中太强烈地感觉,这个裂了一个眼镜片的女孩,真的太像她啦!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眼中,总是她的身影晃动。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她叫凌驰。也许是太关注她啦,以至于轮到我自我介绍的时候,竟站起来的有些狼狈,差点没把桌子给掀翻了!

“哦,我叫。我叫田旭,来自平安地,我喜欢写小说,更喜欢看小说。我的人生格言是:宁当将头,不做帅尾!谢谢大家!”我脸红脖子粗地做了这番自我介绍,坐下的一瞬间,我看见老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而那个叫凌驰的女孩,还对着我笑了一下,很迷人的笑容哦!

这个女孩很特别,她真是太吸引了我,她似乎和Lili有许多的不同哦!毕竟,世界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也同样不会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

新生入学军训,是从誓师大会开始的。誓师大会上,正在伟大的副校长缓缓发言之际,终于有一位同学昏倒在地。听说那个同学,实在是经不起副校长同志那么漫长的演讲而最终中暑昏厥的!哎,我心里真是暗自佩服副校长同志的敬业精神,一句话就能说完的事情,他能跟党和人民有机结合起来,愣是用一百句话做详细讲解,真是太有才了!

我们每人花了二十块钱,从高三的师哥师姐们手中租来了一身穿过三年的校服,以此充当军训服装,开始了为期一周的“军训”。

其实很简单,周而复始的操练第八套广播体操,中间掺杂着“立正、稍息”之类的口令,新鲜点的算是“121”正步走了,就这么不厌其烦的折腾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期间们甚至还学了几首老得不行的军歌,什么“打靶归来“啊,“军中姐妹”呀!当时觉得真是够怀旧的,现在反而狠想念。我这个人啊,向来是五音不全,唱歌从来都是用别人的词,作自己的曲。唯一露脸的表演,就是和兄弟班级拉歌,我拽上老朱和叶枫,愣是凭三人之力把那个班级给压过去了,彼时彼刻,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其实,第一次决定那么出风头,也不过就是想吸引那个叫凌驰的女孩注意而已!谁知道,许是因为造型太土又貌不出众,人家都没正眼看过咱。老朱拉着我问,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啦?我很慌,忙着辩解说没有。我只是对她很好奇而已,总觉着她长得像Lili。而我,似乎把分别的想念升格成了爱意,我觉得我喜欢上Lili了,而且很强烈。不过,叶老大对我的这个想法,嗤之以鼻!

最后的阅兵,学校各位领导竟然只是看班级体操做的标准与否,哎。结果我们班,一不小心拿了个第一,真算是紧跟学校步伐了。

无聊的一星期里,俊朗却又有点羞涩的叶枫,混上了体育委员;热情奔放的老朱,成了118班的新班长!我呢?平头老百姓一名,甘心情愿的做“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那汪清水啊!我觉得这样挺好,轻松惬意的。我们三个,来自同一地方,又臭味相投,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开始形影不离啦!

为了体谅我们这些离家的孩子们娇嫩的身体,一向严苛的学校,终于决定放我们两天假,松弛一下紧张的心神。大伙都击掌相庆,奔走相告,大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还是会时常想起Lili,她最终的确去了重点高中,本来她曾说会来这里陪我的,可是后来,还是没能犟过她父母。临去的时候,她给我打了电话,我很支持她去那里,毕竟重点和二流是有本质区别的啊!我是选择了要有新的生活方式,而她真的适合以学习为奋斗方式,一中是最好的选择了。

趁着这两天休息,我给她写了封信:

Lili:

见信好!

在一中过得还好吗?身体怎么样啊?学习如何?是不是又交了好多新朋友啊?

我在这边挺好的,刚刚军训完,这两天放假,所以就抽空给你写信喽!用这么复古的方式联系你,不会笑话我吧!其实我是觉得,有些心里的话,还是用书信表达,更情真意切,也更完满啊!呵呵。

来到这也快一个星期了,一直没动过笔,更别提写东西了,是不是很懒啊?唯一正式的抓笔,大概就是这次给你写信啦!

好怀念初中在一起的时光啊,我们为52班的荣誉而一起欢笑,也为了那次分班而一起泪流不止,我们一直合作了三年,那份感情,真是太难割舍了啊!你有没有像我一样的感觉呢?

其实,提起笔的时候,我还在犹豫,有件事,我究竟该不该提呢?最终我还是下了决心,要和你说一说吧!

三年的真挚感情,在分别之后更显得珍贵!我觉得那已经远远超出了友谊,更像是另外一种神圣的情感,比如爱情!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我们都十七岁了,生命的雨季哦,也不小了,感情的事应该能承些吧!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希望我们能谈一场恋爱,可以吗?

呵呵,要说的重点就是这个啦!千万记得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对了,不要忘记给我一个答案哦!我在这里翘首期盼着。

最关心你的人

田旭

X年X月X日

怀着极为忐忑的心情,我把这封包裹着沉甸甸的情感的信,寄出去了!也许是为了寻找一份感情的寄托,又或许,只是为了把朦胧的感情明朗化,我就这么自私的开口了。不管怎么说,我希望她能够答应我,因为我此刻特别想要一份稳定的感情,不离不弃、心意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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