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面色一怔果真是从蛮荒来的。
蛮荒位于北俱芦洲与大漠和南荒接壤。荒芜贫瘠,人烟稀少,唯有荒谷一脉在蛮荒立道,镇守蛮荒封印,对抗妖族。
“阁下所来,莫非是封印出事了?”姜天琊面色沉重的问道。
众人一听,皆是面色凝重。
“蛮荒封印至今未有松动,且请安心,我来此的目的是乃是为了当年八大派与我荒谷一脉的约定,顺便进天宫。”
蛮荒三百年前立道,天谕真人离开神州三百载,八大门派的三百载之约,还有这次天宫的声势如此浩大,诸派皆是郑重其事。这中间到底隐藏着什么?
诸人心中皆是波澜起伏。
便在此时,一道金光在空中出现。
天门洞开
金光万里,将天空云霞尽皆渲染。
三千里外,龙虎山上清宫内一个老道坐在蒲团上打坐修行,门外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师傅……死了,师傅……死了。”正搬运到最后一个周天的老道,差点行气走错。老道涨红着老脸,拼了老命才把最后一个周天搬完。
老道双眼怒睁,三千银须竖起,倒提拂尘,好一个怒发冲冠,朝着对面冲来的小道童便迎着赶了上去。斗大的玛瑙翡翠石便朝着小道童的脑门上敲了下去,一边敲一边骂道:“谁死了啊!谁死了!你师父我活的好好的,一天三顿,顿顿两斤肉,上山下山九百九十九级阶梯,连口气都不带喘的。你个小王八羔子竟然敢咒你师傅死了,我看啊!我先掐死你个小没良心的。”
小道童双手抱着脑袋被老道士敲的东躲西闪,两人就在这上清宫的大殿内绕起了圈子,小道童飘然出尘,老道士仙风道骨,两人前后追赶之间,身姿飘逸,一静一动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端的是美妙无比。
小道童最终被老道士堵在角落里,一顿暴打。
“爽了。”老道士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究竟怎么了?”
小道童捂着被打的鼓起大包的脑袋,闷闷的说道:“师傅,莲池里的莲花死了一朵。”
“不就是死了朵莲花吗?”
小道童郁闷的嘟着嘴道:“不是山前的,而是后山的金莲。”
“什么?”老道士惊叫道。
“后山山洞里的金莲死了一朵。”
老道士顿时心疼的跳起脚来,恰逢此时门外金光铺道,云霞万里。
两人同时向外面望去,老道士怔怔的望着天边皱着眉头喃喃道:“天门异象。”
“师傅,师傅,怎么了?”
“没事。”老道士心不在焉道。
“我要下山。”。
“下山干嘛?”
“自然是除暴安良,不是,除魔卫道,扬我龙虎山威名啊!。”
“滚吧!眼不见心不烦。”
“那我去拿几件法器护身。”
“去吧,去吧!”
“好嘞,我这就滚。”小道童得到师傅的准许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跑了。
小道童偷摸着来到老道士的房间,摆在柜子上的法宝看都不看一眼,对着一面画着上清圣人的墙壁上勾勾画画,手中一道道符文径直的射入墙内,墙壁发出一道青光,顿时墙壁变得时隐时现,小道童偷笑一声,直接拿出一个大包,径直的钻了进去。
山巅众人看着天空上那越来越明显的两道大门,尽皆的屏着呼吸,一块白玉牌匾悬在金门之上,三个玉清篆文大字“白玉京”。
“天门开了。”
两扇大门渐渐凝实,金光隐没,轰隆一声,两扇大门朝着里面缓缓打开。在场众人没有一人轻举妄动,都在等待着门派的是师叔师伯们的到来。
倏然之间几道人影出现在空中,四男一女,皆是飘然出尘,不列凡俗。
站在中央一身玄衣的中年男子道:“五派弟子听令,进入天宫后各凭机缘。”
中年男子一说完,在场众人皆是御物而起朝着天门飞去。洛子悠三人也都御空而起朝着天门飞去。
看着面前的金光闪闪的大门,门后便是一条由白玉砌成的道路。众人三两一群的踏上通道上边瞬间消失不见。洛子悠面带疑惑的望向剑若尘。
“这通道上蕴含阵法,只要一踏上道路便会瞬间被转移到其他地方。”
“难道不能一起走吗?”
“不行,这阵法会把所有人分开,天宫开过三次,至今还尚未听说有人能在天宫之内互相遇到过。”
“既然如此,祝你们好运。”
剑若尘,司徒少白的身影尽皆消失在通道上。
洛子悠径直的一步踏入。便在洛子悠踏入的那一刻,大门轰然关闭。一阵白光闪过,洛子悠也悄然消失在通道上。
待到白光消失,洛子悠才发现自己来到一处空旷的宫殿之前,宫殿四周漆黑一片,唯有大殿金光璀璨。站在宫殿之前,洛子悠轻轻推开了门,入眼之景,让洛子悠微微一震,大殿里面金碧辉煌比之外面更甚,四根金柱立在宫殿四角,柱面上攀附着四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在那大殿的最高处的金壁上画着九龙争珠,那一枚火红色的珠子迸发出极为耀眼的红光,九条天龙不断的绕着珠子游弋嬉戏。
在那金壁之前一座龙椅高高孤悬。洛子悠恍惚之间朝着龙椅走了过去,突然金壁上的九龙突然一声龙吟。大殿瞬间变了景象,大殿缓缓消失,周围突然出现了无数立在云端的高座,在那最高之处一个穿着身披九龙暗袍,头带紫晶冠,睥睨天下的男子坐在龙椅之上,俯仰诸天。洛子悠吃惊的看着周围的宫娥天女在空中曼舞,白鸟朝凤绕着宫娥翩翩起舞,高座之上的众人皆是满面喜色,兴高采烈的推杯换盏,便是那位独坐龙椅的男子也是面带喜色看着诸人。
场景突然一换,化为了另一座与洛子悠所处这座一模一样的宫殿。那位身披九龙暗袍的男子坐在龙椅之上,宫殿之内空无一人,一片寂静孤寂,男子端坐在龙椅上,神情孤傲。眼神中尽是不屑和蔑视,一股天地独尊的气势在男子身上缓缓浮现。男子嘴角轻撇。深邃的双眸突然望向站在殿内的洛子悠,口中轻轻念道:“你终于来了。”
洛子悠错愕望向了身后,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从洛子悠身后出现。洛子悠看着那白袍男子从自己的身体上穿过,男子一挥袍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白袍男子的身前开口道:
“弟弟啊!这一切都是宿命。”
白袍男子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转身飞也似得逃出了大殿,当逃出大殿,大殿之内却还是在回响着“弟弟啊!这一切都是宿命。”
洛子悠伸手摸向了双眼,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滑落了脸庞。男子缓缓的走向了龙椅,走向了那天地间唯一的王座。只是再无那股俾睨天下的气势,那孤高的身影此时看来却是多了几分的孤独。
当男子再次坐回龙椅,宫殿之内的幻境突然消失,那金碧辉煌也随着幻境消失,唯有两盏七星灯还在这宫殿内孤独的燃着。洛子悠怔怔的呆立半晌,委实不知刚才的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
洛子悠神情忧伤转身缓慢的走出了宫殿,却是没有注意到一顶玉冠在空中时隐时现。
剑若尘盘坐在地面上看着面前的一柄奇异的长剑,剑长三尺二寸,剑身与剑柄相接,无剑格,通体赤红,所附莹光灿如朝霞,隐隐有炙热之力透出,每当剑若尘朝着长剑伸出手去。便会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洛子悠的手,那柄长剑仿若是在抗拒剑若尘一般。无论剑若尘如何施为,长剑始终对于剑若尘没有任何回应。灵机在前,诸般方法用尽,剑若尘的心中烦躁不已。便在剑若尘无计可施之时,长剑突然一声剑鸣,化为一道流光,朝着大殿外飞去。剑若尘痴愣之际朝着剑影追去。待到剑若尘追出大殿,剑影已经消失无踪。
洛子悠正在宫殿之内闲逛,突然看到一处散发着金光的房间,推开门走进去,方才看到一面墙壁之上刻画着一道阴阳鱼图,洛子悠缓缓走到墙壁之前,注视良久,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双鱼图形,当手指指向两鱼之间的那颗水珠之时,图案忽然开始变化,像一道漩涡一样,图案缓缓流动起来洛子悠一惊,将手指收回,图案的旋转速度也越来越快,洛子悠手指一碰图案,整个人便被吸入其中。
当洛子悠站稳脚跟,环顾四周才发现这是另一处宫殿,宫殿正中一座白玉石所筑成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座支架,支架之上悬着一面硕大无比的圆镜。洛子悠走到祭坛之来到镜面之前,伸出手刚摸到镜面,镜面映出了洛子悠的面容,随即镜面轻轻一晃,两道人影一男一女出现在镜中。镜面中的两人风姿翩翩,男子俊秀潇洒,女子明媚动人。
洛子悠好奇的看着镜中两人,越发觉得那名女子很像自己,伸手摸摸下巴想到,我没这么娘吧!
场景忽然再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波涛汹涌的海水席卷向一艘大船,那艘船在在汹涌的海浪冲击之下,岌岌可危,随时好像要解体倾覆一般。
场景又再次改变,一柄赤红长剑划过镜面,镜面归于沉寂。
洛子悠面色奇怪的看着镜子,心中想到这什么东西啊?不管了,洛子悠绕着镜子转了一圈,在镜子后面看到一个木盒。
洛子悠惊喜的把木盒捡起来,抱着盒子刚要打开,盒子上面一阵光芒绽放,一个卍字悬在盒子之上,
“佛门。”
洛子悠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只好坐在一旁,从脑子里面不断翻找着记忆。一盏茶后,洛子悠面带笑容的抱着盒子手中,几道手印打出,最后一道内狮子印对准木盒,口中喝道:“者。”
盒子上的佛门天降禁制应声而破。洛子悠欣喜的打开盒子,盒子之内静静的躺着一枚罗盘和一枚玉简。
“又是这种东西?”洛子悠从身上掏出那枚从死人身上得来的玉简。
“这玉简到底是干嘛用的?”
洛子悠将罗盘和玉简又重新放回盒子收了起来,前脚刚踏出宫殿,瞬间一阵天旋地转。
天宫之内众人,纷纷被传送出去,驱物飞在空中,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围。
“我们被传送出来了。”
司徒少白和剑若尘飞在空中,此时发现洛子悠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