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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老曹也不容易

自从189年曹操离开洛阳,一路坎坷,终于回到老家陈留。当时董卓入京,干了一系列令人发指的勾当,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在这样的情况下,曹操散尽家财,招募了一支5000多人的队伍,正式挑起讨伐董卓的大旗。

诸葛亮在他的茅庐里曾经评价曹操,说他占据天时。我看他占天时不假,而且是真有钱啊!(一个家庭养活5000士兵开销不小)

那么在曹操募集的这支队伍之中,他迎来了4个人。这4个人将以他们卓越的军事才华,在三国这座历史舞台上大放光彩。并以其绝对的忠诚,伴随曹操走过他叱咤风云的一生。

这四位大哥分别是: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

可当时他们实在是没有名气,和张三李四路人甲乙丙丁相差不多。若说这四位还不是外人,曹洪和曹仁是曹操的堂兄弟,而夏侯家族历来与曹氏家族交好,算是老相识。

至于说曹嵩是从夏侯家抱养而来一说是子虚乌有,根本没影的事。复旦大学曾经对曹操的遗骸做过DNA化学检测,证明其真实身份来自于曹氏宗族。(虽是养子,但是从曹家抱养而来)

至于说夏侯家与曹操的亲戚关系,大多是从后来的发展情况而言的。夏侯惇与夏侯渊在曹操年轻时即与之结交了,后来关系一直不错。甚至有一次曹操犯罪,还是夏侯渊主动顶替其罪,而曹操使用关系手段又救出了夏侯渊,从那时开始,三个人基本就是死党了。

等到了后来,两家更是亲上加亲。曹操的女儿嫁给了夏侯惇的儿子,曹操的侄女嫁给了夏侯渊的长子。曹操的小姨子又嫁给了夏侯渊,俩家从那以后不是亲家就是连襟,也就变成了真正的一家人了。

估摸着裴松之老先生在写三国志注解的时候,得到了某种资料,以讹传讹,见人家曹操和夏侯兄弟关系好,加上曹嵩确实是养子,就张冠李戴的把这事安夏侯家族那边去了。

不过这不是咱们研究的话题,还是接着说事吧。

那么当时曹操在老家起兵,这几个哥们谁也不是老实本份的人,一看亲戚创业了,自己得入股啊。能出钱出钱,能出人出人,于是带着几个人就投奔了过来,自此曹操的第一支核心团队正式成立!

190年2月,诸侯会盟于酸枣,打算讨伐董卓。曹操作为13路诸侯之一,自然要上阵出力。可是其它屯扎在酸枣的驻军终日吹牛扯淡,没有一个干正事的,曹操对此十分失望。在没有得到任何盟军支持的情况下,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出酸枣追击董卓退军。

曹操的计划是这样的:先占领荥阳,继而夺过敖仓。然后以荥阳做根据地,说服诸侯合围三秦,最后缩小包围圈消灭董卓。

可以说这是一个完美的战略规划,在这个计划之中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控制敖仓。

敖仓,位于今河南荥阳东北敖山的黄河北岸,是秦朝设立的全国最大的囤粮之所。当年陆地运输粮草消耗十分巨大,因而地处黄河一段的敖仓,成为了漕运货物的幸运儿。每一年来自关东地区,经过漕运而来的粮食大多囤积在此处,在冷兵器时代,谁占据了敖仓,可以说谁就占据了战争的发动权与拥有权了。

拥有权?对!你没粮草,还想打仗吗?

就是这么一处重要的地方,酸枣的诸侯们却视而不见。终日谈天说地,吞吐志气,却不做任何实际努力。日后成败,似乎也可想而知了。

他们不想,曹操可动了心思。他带着人马一路杀奔荥阳,作为敖仓的屏障,一旦攻破荥阳,敖仓唾手可得。

曹操知道敖仓重要,董卓也不是傻子,他已经在这里安排了一支人马,专门等候诸侯军的到来。负责守卫荥阳的大将叫做徐荣,所部人马不详,但至少也应该有个万把人吧。

在这里应该简单的介绍一下这个徐荣,前面已经提过,这个家伙曾经奉董卓之命外出抢劫,最后和孙坚来个遭遇战,把孙坚差点干死。此君可谓是战果卓越了,董卓这次逃回西安,把他留在荥阳保护敖仓,可谓是十分器重此人了。

徐荣,辽东襄平人(今东北辽宁人)。啥时候跟的董卓不详,生前除了击败过孙坚和一会即将发生的大战之外,还推举了他的老乡公孙度做辽东太守。此举可谓是深谋远虑,战略眼光震烁古今。

因为这位公孙度大人一入辽东就割地为王,几乎成为了与西凉韩遂齐名的时代流寇,并把自己的家底传了三代,直到景出二年(238年),才被司马懿彻底消灭,也算是在三国时代狠狠的嚣张了一把。

徐荣这次仍然不负众望,荥阳一战击败曹操。

对于这一战,曹操怎么败的史书上没记载,也许是众寡悬殊,也许是士兵战斗力差距太大还是怎么样不知道,总之在荥阳是败了,士兵被打死一大半,他本人仓惶逃窜,被敌军的流逝射中,马也没了,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

人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能够看出真情来,雪中送炭,永远胜过锦上添花。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一个小故事,充分体现了一个古老的至理名言: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平时啥事都好说,一旦遇上真格的事了,还得是自己的亲人靠得住。不过这个也不是绝对的,如果遇到李世民兄弟与刘关张之类的兄弟这种特殊情况,可以另当别论。

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就是干盗墓的这个行当,因为是见不得光的职业,所以一般参与的成员不会太多。而且分工明确,通常情况下,挖好了盗洞之后,会留一个人在外面放风,1~2个人下去干活。因为出来的时候会携带东西,如果遇到个头较大些的,就要先把这些东西运上来,然后下面的人才能上来。

如果说上面留守的人不是十分靠得住的话,就极有可能见财起意,生出不良之心,在得到财物之后,将你丢在盗洞之中不让你上来,他把财物卷跑了,你死不死和他没有关系,你也没法告他,因为你能活着出来的机会太小。

就算你能活着出来,你敢告他啊?所以一般干这活的基本都是实在亲属,更多的时候都是亲兄弟或是父子之间,极少有外姓人参与其中的情况。

暖心的一幕就此开始:

曹操步行,被曹洪发现了之后,他把自己的战马交给了曹操,并对他说:“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

虽说是堂弟,但当性命攸关之时,谁不想活下去?况乎出来混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将来弄个封妻荫子,好好过上几年悠哉日子,一般人当将领的动机都是这个。你现在告诉他,为了以后你得把命仍这,换了谁也不干啊!

曹洪干了,他了解曹操,知道曹操能干出更大的事。他希望曹操能给曹家争脸,即便为此而死,也是虽死犹荣。

感动啊,不仅我感动,曹操当时更感动,他推辞不受,曹洪强行把他扶到了马上,曹洪都要急哭了:“堂哥啊,你就别假虚了,现在跑咱哥俩许还能活命。再墨迹一会,追兵到了咱谁也活不了!”

就这样,曹操骑马,曹洪步行来到了汴水。骑马是不行了,曹洪沿水而走,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条船,二人因此得以度过汴水,此战曹操损兵折将,自己险些被生擒,可谓是一败涂地。

对于曹操的这次失败,在我看来,除去士兵数量上可能出现的劣势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曹操当时轻敌了。联系他在酸枣给诸侯们上课这件事来看,他当时对自己是非常有信心的。而且数年来他屡屡和黄巾起义军作战,年轻时又把所辖的郡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在巨大的自信心支撑下,他根本没把荥阳的徐荣当回事。

可是曹哥啊,你说你当时一个刚刚30出头的小子,手底下就那么点人马。在场的谁也不比你身份低,咱低调点就不行?

不管是不是吧,这都是一个小插曲,虽然损失了点兵马,却验证出来一个忠诚的兄弟,而且部下的大将一个也没死,对于曹孟德这种人来说,收获是大于损失的。

曹操带着曹洪回到酸枣,可是出现在他面前的场面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兄弟狼狈的样子而窃窃私语。当他面对在场诸侯们的无动于衷,和那若隐若现的嘲弄表情时,曹操的情绪失望到了极点,在他的内心之中,满满的都是愤怒。他愤而说道:

“董卓逆贼祸乱纲常,我们出于义愤汇集在此。今番董卓倒行逆施,以被我们震慑的逃到了关西。此刻只要我们一鼓作气,即刻就可以剿灭董卓。我们现在的行动,天下所有的人都在关注。可是你们现在却终日不思进取,惧怕董卓淫威不敢追击。哼哼,我本人对此深感耻辱!”

一个败军之将何足言勇,你怎么还有脸责怪别人?当时在场的所有诸侯们都是这般想法。

曹操失望的走了,他收拢了残兵去了户籍所在地谯郡募集士兵。而曹操则自带本部人马去了龙亢,曹洪带着自己的家兵一千多人去庐江募兵。等回到龙亢时,这些士兵大多数都逃跑了。

怎么说士兵还能私自逃走了?

很正常,当时的社会正处于无政府状态下,盗贼横行,挑杆大旗就是草头王,谁愿意真心给你卖命?而且带头的大哥又不是本地人,谁知道跟你能混成啥样。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将本地的士兵带到外地,如果将领不是特别有威望的情况下,士兵是极其容易逃走的。

反正逃跑了也没人追究刑事责任,不跑白不跑。

前期的曹操创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显而易见,有一个得力且忠诚的合作伙伴是多么重要的事呀!

曹操看着曹洪手里这一千多人,内心实在不是个滋味。于是在龙亢又招募了一千多人,加上本部人马也就不到五千左右吧,屯扎在了河内郡。

而酸枣的诸侯联军是不可能长久在那里屯扎的,很快他们即将发生内斗,这种情况几乎成为了历朝历代,所有联军最后必然要走的一条路,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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