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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雨欲来

暗夜在褪去,旭阳慢慢升起,带来一阵煦暖,照在柳枫几人身上,暖了身子暖不了心,柳枫开始面临人生选择,是留在这?还是自己寻找回家的路?

前者不难,只需一句话;后者难,有多难,难难难,无法形容的难,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

天地很大,他可以流浪,可以做个卖茶郎,他喝茶还可以,卖茶好像???哦,他还不知道,村里的茶不用买卖的;或是渔人,村里的阿叔教了一手捕鱼绝活;抑或是???

柳枫脑子念头一个接一个,想到兴奋处,整个人不禁神采飞扬起来,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可以这么活,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多优点。

“前辈,我???”,柳枫准备说出决定,天地之大,总有一处是他的容身之所,一只嫩白小手握住了他,睁大婆娑泪眼期盼望着他,眼神藏着哀怜,让他到嘴边的话换成了另一种意思,“我要跟前辈修炼成仙”。

梁薇握住他手的刹那,让他醒悟到,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同伴,人要为自己而活,更要为别人而活。

柳枫为自己刚才自私想法感到羞愧,被梁薇握过的手不自主抖颤,三个小伙伴全都在望着自己,把他们的命运都交给他来作抉择,而他呢?想的是为自己而活。

齐翰生微微一笑,知道这不是柳枫心里话,道:“跟着老夫修炼,报答你的恩情,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只是,老夫的命不久矣,怕是看不到你成仙的希望了”。

“老祖,你???”,李恒等人大惊失色,对这个意外消息感到无法适从。

齐翰生很自然谈论着自己生死,有过不忿,有过抗争,到最后,一切归于自然,他已经认命,不再苦恋尘世。

他只想在死之前,用生命的余晖做些事,如那冥府,一定要除掉,还有一些旧人,不能让他们存活,念着念着,才发现还有很多事要做,只是他时日无多,唯有对着天空哀叹,“老天,请多给我一些日子”。

柳枫自然无法了解齐翰生的心境,一位到了迟暮之年,生命终结老人的心,柳枫揣测不出,他也不会去思考生命是什么,最后归于何处。

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想过,他如那清晨初升的朝阳,绽放迷人霞光,他的人生之路还很长,根本不会想那些生死,他很自然的回答:“前辈,我很聪明的,你教了我就会”。

“教了就会,可我的还有三天命,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欠你的情,今生怕是还不了了”。

“师祖???”,李恒头脑很乱,不知该说些什么,齐翰生出现后,他犹如瞎子突然见到了光,以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可以昂首挺胸行走世间,可惜天不遂人愿。

“徒孙???”,齐翰生叫的甚是拗口,一声徒孙,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也引得在场年轻一辈暗笑不已。

“休得无礼,在长辈面前,我怎么教导你们的”,李恒老脸热热的,板着脸训斥道。

笑声冲淡了忧伤气氛,笑过后,忧伤又上心头,生离死别的情绪缠绕每个人,该来还是要来,齐翰生继续说道:“徒孙,你们三个人将历年来,对苍梵宗出手最残暴的宗派列举出来,我带着他们一起轮回”。

“冥府、云族、离火教”。

“离火教,是何道门?”齐翰生未听过这个教派。

“离火教以前是个小道观,它的前身叫灵隐观,创教鼻祖跟师祖同一时代”,李恒解释道。

“哦,跟我同时代,何人?”。

“灵德上人”,李恒咬牙切齿道。

在四字出口后,一向话语不多的苏安,呼吸紧促,双手下意识的握了起来,原来他也不是对什么都不关心,他只是将一切心事隐藏起来,没有表露而已。

“这个老秃驴倒是挺会折腾的,连门派名字都改了,我想,是心虚了吧”,齐翰生当年看走了眼,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也会变得这么凶残,真应了人不可貌相这词。

“云族对我派的态度分为两种,一个以云澹为首,奉行斩草除根;一个是温和派,倡导和平共处,为首者云通”。

李恒继续分析当年故敌,时间淡化一切,对苍梵宗下死手的人不多,除了冥府。

“三天时间,也足够了”,齐翰生听后,想了一阵,道:“要想抹除掉他们,要趁其不备,你们大张旗鼓返回宗门旧址,打出重修宗门的口号,昭告天下”。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袁崇有点担忧,怕出意外,苍梵宗的根基都在此了,万一有个不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无妨,你带云逍与阮霓,再临时找几个散修凑数,一切要张罗的有模有样,而后,李恒与你暗中带着真龙戟去冥府派发请帖,引诱他们撤开护派大阵???如此,如此???”,齐翰生仔细交待一番。

当年,他是最鄙夷用这些计谋,认为这些伎俩,在强大修为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现在才明白,世上最险恶的莫过于这些伎俩,它能让强大的宗派站在风口浪尖,引天下人攻伐之,这才是最可怕的。

“瞒着天下人,暗中潜行,不引人注意,怕是很难做到”,李恒指出关键之处。

“无妨,我曾得到一种上古秘法,可以重新塑造一模一样的道身”。

“还有这等妙法,天不亡我派”,李恒内心激动。

“秘法终归殊途,一人只能是一个道身,且只能存世三天,之后自动瓦解”,齐翰生道出秘法优劣,道:“我的证道之躯已消亡,唉”。

四人商量好对策,开启玄玉台,带着众人离开这个生活多年的险恶绝地。

东乾洲,太苍山,残亘断壁在绿树、杂草掩映下,荒凉的令人扼腕叹息;历经雨水冲刷,倒在地上石柱,青藤缠绕,不时还有一些鼠类在钻出钻进。

在一座巨大的山门,此时站立几个人,朝着一座半毁石像拜了几拜。之后,几人开始复苏手中兵器,气息滔天,席卷八方。

太一门与坤天宫的人大骇,他们认出那是苍梵宗镇派仙器,“弑仙弓和真龙戟,他们想来个鱼死网破吗?”

相邻的几洲,把目光全投向东乾,心头被阴影笼罩,生怕苍梵宗发狂。

李恒借助仙器,高声道:“各位道友,不要害怕,我们苍梵宗复苏仙器,是相告我苍梵宗决意放下昔日恩怨,在未来的日子和平共处,过去的事既往不咎,我派今日将在太苍山重建山门,特此相告”。

声若轰雷,滚滚天音,传遍东乾,引来一片哗然,各门各派纷纷发表自己立场。

太一门首先表明自己立场,形势不容得他们多考虑,毕竟东乾洲是太一门老巢,太一门主派出使者,送上一批贵重物品相助苍梵宗重建山门,紧接着是坤天宫,也奉上一批天材地宝。

有了两大超级大派做表率,一些门派也纷纷表明立场,派出使者,送出一些珍贵物品,表示庆贺。

也有一些新生门派,不知苍梵宗为何派,眼见各大门派都送礼物,他们哪甘落后,纷纷翻箱倒柜,恨不能将家底都送出去。

众多礼单中,竟也出现离火教的名字,让李恒等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厚颜无耻。

紧接着,各大门派纷纷派出重要人物,带着工匠,石材等一些建筑材料,前去相助苍梵宗。

李恒很清楚,各大门派这么快表明立场,惧怕的并不是他,而是活了差不多万年之久,昔日高手齐翰生。

冰原上他从天而降,弹指间,就灭掉了冥府四大高手,能被称为高手的,修为自是不凡,差不多跨越圣境,称为至尊的人物,也抵挡不了他的一击。

宫殿建造进行的如火如荼,不得不说,这些能工巧匠的精湛手艺,半天时间,刚入夜,一座小型的宫殿屹立在太苍山。

宫殿不大,占地百亩,比起当年蜿蜒成群的宫殿,简直就是沧海一栗、

这也是各大派一种态度,我允许你在此重建山门,但是你就只能这么大,想扩山门收徒,那是不可能的,谁也不愿自家门前卧着一条恶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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