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楚城之内最近总是会有离奇又让人恐惧的事情发生。城西谷地曾经半夜里光火漫天，又曾经有百姓看见那里出现了爆炸甚至天上还飞着龙…
浅溪和小焱也知道是月风楼出事了，不过这次应该不是凌楚天干的，他要杀人向来是不留痕迹的，悄然行动才是他的风格。不过，他昨夜的行为确实是怪异。
“楚小姐。”雪狼来到别院，浅溪和小焱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怎么样？”
“没有那个女人，虽然我不知道小姐和公子所说的女子是什么样子，但是那些尸体之中，没有一个绮罗女子，而城西坡地已经是一大片焦土，根本无法辨。”雪狼肯定的回答。医术精湛的他，辨认这些还是不难的，何况他是人身妖魂，对细微之处的观察比人类更加敏锐。除非那个女人在大火中被化烬了。
“难道说，悦妩没死？”小焱疑惑的对浅溪说道。如果说毁掉她的尸体，那么凌楚天的目的就失败了，老图调查过，那个女人，不是为了牵动太子的么？
“这些就要看凌楚天的心情了，不过昨天，他来娶暗星和药，应该是去救她的，不过，救她的目的也是为了杀她，只是，不能让她死在别人手里。”
“难道，是因为那个冷岐，他是要悦妩临死的时候能够告诉他凤廷家的密法？”小焱冷笑道。“那也得那女人足够相信他，并且认为能够重生与他相守的情况下。”那个男人，当女人是什么了？白痴？
“对了，公子，按照你和小姐的描述，那个女子的攻击应该属于唤灵术士的。”雪狼继续说道。
“恩。”
“不过，虽然天亮前城西曾经被引动雷火，地上的痕迹普通人很难辨别，但是残留的气息来看，那应该是出现过一只已经消失的一种毒虫，巨型妖蛛。那种蜘蛛，早在六百年以前就被捕杀灭绝了…”看着小焱，雪狼有些犹豫的说。
“我知道，那是玄巫干的，尤其是擅长黑巫祭祀的凤廷家。”小焱无奈的说，心想玄族巫师的确是作孽太多。
“而凭借地上焰角兽的足迹和雾灵的痕迹来看…”雪狼继续说道：“我怀疑那个悦小姐，根本不是唤灵术士，因为，那些异兽妖类已经绝迹了，就连焰角兽，现在也已经非常少见了。”
“不是术士？”浅溪惊讶的看着小焱略显阴沉的脸，想起当日在雁栖古墓时他的怪异，心下疑惑。示意雪狼继续说。
“她是巫师，而且是黑巫中最为阴郁的一种，那些异兽和妖类不是仅仅的被灵体召唤了，而是他们已经没有了本体，他们的魂魄是被禁锢到了那个悦小姐的体内。她是黑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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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走后，小焱持续了好久的沉默，浅溪只是静静的陪伴他。她知道，他一定有难解的事情。
终于，小焱还是开口道：“她是黑巫凤廷家的实验品。”
浅溪梅说话，而是抬头看着他。
小焱继续说道：“当年我只有七、八岁，我见过凤廷媚几面，那个时候，她和现在的悦妩一样，已经是个高挑出众的女巫师了，他父母去世后，她作为天资最为出众的一个，被安排掌管暗星。只是后来，听说她在一次巫祭中被黑巫巫法反噬而亡，之后他们族人还特意来我们平陵家要了一些上等秘药，说要保存她的身体，还说待找到合适继承人之前，暗星要给她陪葬…可是我却听爹和师傅在一次谈话里说过，因为她是极阴性的女体，又有天生的巫法潜质，所以…”
“她被用来当作注妖的承接体了，想依此将她变成最强大的黑巫？”浅溪说道。
“恩。”小焱露出怜悯与嘲笑的表情，抬起头，仿佛要透过蓝天而穿过六百多年的光阴。妩媚俊美的脸上有泪水滑落…
“知道么，小浅，凤廷姐姐是我小时候最佩服的人，记得那年，我曾经拽着她的裙角说，姐姐马上就是玄巫长老了，女孩子应该穿漂亮些，红色比黑色好看。她摸着我的头说，暗色的血红虽然漂亮而高贵，但是那也代表了玄巫的杀戮…她说，我与她一样，都有着天生的巫法天赋，我们可以不靠猎取妖类的生命来炼巫，那样，那袭红衣才会少了怨念，而是真正强者的象征…”
“小浅，凤廷姐姐没有杀死过一只妖怪的，那样的黑巫祭祀，她也一定是不忍的，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难道说，作为玄巫，就必须要有无尽的杀戮么？那一袭红衣，真的就注定了此生必须以残忍嗜杀的姿态凌驾于其他生命之上么？凤廷媚也好，他自己也好，他们都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那卓越的天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的悲剧……
环住小焱的身体，浅溪倚靠在他的身上，同时，给他依靠。
“哭吧，笨巫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