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宗……”
夜色渐冷,寒月清明,风声鼓起衣袍。
白袍男子并没有因为对方玄幽宗长老的身份而表现出一丝惊讶,相反还露出了一丝冷笑:“莫非你们玄幽宗也想来蹚这浑水?”
玄智长老听出他话里有话,微微挑了挑眉,问道:“阁下这话什么意思?”
白袍男子又扫了瑶姬一眼再看向下方众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歹毒,“那头九色玄鸟,你们莫非以为是无主之物?”
一句话,如惊天巨雷,将这刘府轰成焦土,风过冰结……
刘山岳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脸上已无人色,一直都被眼前的利益蒙了双眼,这么一个最该考虑到的问题,他竟从未想过……
一头仙级灵兽,若非身受重伤,实力也是通天,这种级别的灵兽全身上下皆无价之宝,若有幸遇到有谁甘心错过?而且这头仙兽还身受重伤,强弩之末,他们一时鬼遮眼想都没想就出了手,直逼到那头仙兽自爆,真的从始至终,就没有一人想过,这仙兽,是否已有主人……
仙兽的主人……
短短瞬间,刘山岳似乎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衰竭,他们这算是引火****吗?可那火是天火,火光所过,要寸土不存……
玄智老人心中也是一颤,但其毕竟不是下方那些凡俗之人,管窥蠡测,听风就是雨,他瞬间收敛了表情,淡淡一笑,反问那白袍男子道:“听阁下语气,似乎知道一些那九色玄鸟的信息,不知能否说给我等听听。”
玄智老人一听有仙兽精血,便与其徒弟匆匆赶来,甚至不曾通报宗门,现在一想,也是知些厉害,但这与那仙兽精血对其的诱惑力相比,还不至于让他就此知难而退。
“紫洲天寒宫,不知你可听过?”
“天寒宫……”
天寒宫是紫洲首屈一指的大宗派,实力底蕴绝不是他们这些小国小宗可相提并论,玄智长老的脸色微微变得凝重。
“那头九色玄鸟便是天寒宫紫苑宫主的坐骑。”
白袍男子看向玄智长老,却见其眉宇之间有些疑虑,但却依旧淡然一笑。“既然是天寒宫宫主之灵兽,阁下又为何敢来争抢?”
“好个狡猾的老东西!”白袍男子心中一声暗骂,心知是唬不住他了,虽然他所说无假,但毕竟无凭无据,若真听信了他的话,那也只能说是一介庸人罢了,“我有本钱来抢,你若不信,试试便知,看看日后那紫苑宫主得知她九色玄鸟的下落,会怎样处置你们这小小乌鹊城,小小玄幽宗!”
略带讽刺的话语落入玄智长老耳中,却并未将其惹怒,而是将他带入了沉思之中,若是那男子所说不假的话,今日之事,的确会为他们宗门甚至整个北国引来灭顶之灾……但也有可能是对方想要精血而故意胡编乱造为了震慑他不敢出手,真是如此的话,日后他也难免要遭人笑话,那仙兽精血,现在要与不要,已成了一个问题……
而就在玄智长老犹豫不决之际,那一直如局外人站在天空一角的瑶姬却突然有了动作,其似乎感应到了其余精血所在,突然手掌向着下方一招,之前企图逃跑的两人竟从地上浮空而起,不由控制的朝着瑶姬的方向直飞过去。
这个举动自然逃不过那正在上演攻心技的两人,白袍男子脸色一怒,瞬间御剑飞去,玄智长老脸上犹豫也一扫而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明显做不到防微虑远。
瑶姬双手一探,拍在那被她招来的两人胸膛,竟又将他们打落地面,而在其双手之上,却已是多了两个小瓶,翻手间又被她藏入袖中。
“哼!好生狂妄!”
玄智长老加快了飞行速度,衣袖朝前用力一拍,射出了三把小刀,排成一列向瑶姬飚射而去,而其手中迅速掐印,紧接着又咬破指尖,点在了脚下长剑之上,顿时剑身变得通红,又分化出了五把一模一样的长剑,玄智长老一把抓在手中,另外四把又朝瑶姬飞去。凌厉的手段,尽显其老辣经验。
三把小刀只为争取施术的时间,片刻便被瑶姬打落下地面,而那四把长剑紧接而至。
瑶姬身形一动朝后急退,双手却方寸不乱的掐着印法。
四把长剑紧追不舍,玄智长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身形一动,御剑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与那四把长剑成夹攻之势,手中长剑舞出了几朵剑花,刁钻的朝瑶姬的后背点去!
白袍男子因为先前被瑶姬一招碎了法器,对其能力心有余悸,所以见瑶姬双手掐印,便不敢贸然向前,这时见瑶姬双面受敌又再度变换后退方向,背部竟已朝着他这边而来,心中一喜,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静止在原地,等待着瑶姬自动送上门来。
然而,他却不知他即将迎来的,是他这一生都无法磨灭的恐惧……
…
干涩的扯了扯嘴角,典墨的心中突然有种日暮途穷的悲凉感,不知过一会儿那所谓的二少爷来了之后准备将他剁成几块……
要不要重新捡起那两馒头,然后说刚刚有一贼人将她逼入房中锁了房门,然后……
可那贼人哪去了?
“贼人你从哪里逃走的也告诉告诉我啊!”
典墨急得快要哭了,不知所措间还不忘将那洒落一地的首饰重新收起,而在拿起衣服上挂着的那条项链时,顺带着也扯出了那张褥子里一大团白白的棉絮……典墨双眼猛的一睁,扔下了手中项链,轻轻拨开那张褥子中的棉絮,两指轻轻夹出混在棉絮之中的一个仅有婴儿巴掌大小的小小的水袋。
“这是……”
典墨激动的起身找了把剪刀将那小袋剪了个小口,里面果然溢出了红色的液体,放到鼻子下一嗅……
“果然是玄鸟精血!找到了……丫的终于被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