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勉强的放到背上,与其说是背着他,不如说是拖着他走,夜更深了,雨下的更大,离歌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的拖着他向云逸庵走去,偷偷打开云逸庵的后门,夜深了又下着大雨,庵内的人早已在睡梦中,只有影夫人的房内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光,离歌悄悄的潜入房间,发现房内只有昏睡中的影夫人,肯定是慧觉怕影夫人醒来又癫狂要杀她,偷偷趁她还未醒来,跑到自己房里睡觉去了。天赐良机,看来只有把这个男人藏在影夫人的房里了,反正影夫人癫狂又没人敢靠近她,她疯的也不认识任何人。
她费力把他拖进影夫人的房间里,环顾四周这里好像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人的吧,无奈之下只好把影夫人的那个大衣柜清空。
“先在这里躲躲吧,我实在没有力气再背你了。”离歌瘫倒在地,浑身更散了架似的。
看到男人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因为劳累快要闭上的眼睛无奈的又痛苦的睁开。轻轻的走到影夫人的床前,拿起今天她受伤还未用完的止血药。
离歌小心的把男人扶了起来,忍着刺鼻的血腥味,一件一件的脱掉他湿淋淋脏兮兮的衣服,一把黑糊糊的的小锁静静的垂挂在胸前,古铜色的皮肤上沾着点点血珠,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妖冶的光芒,健硕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犹如冬日河里的水。
快速替他包扎好伤口,随便扯了一件影夫人的衣服给他穿好,便把他塞进了衣柜里,自己则趴在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师太来到影夫人房中,一推开门居然看见离歌浑身脏兮兮的四仰八叉的睡在地上,貌似还睡的挺香甜,师太气不打一处来,揪起她的耳朵,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离歌疼的眼里泛起点点泪光:“师太,你可是大慈大悲的菩萨,你饶了我吧,”
“我不是让你在外面跪着吗?你怎么跑到影夫人的房里来了?”师太手下的力度更大了,疼的离歌眼泪都出来了。
“昨晚我跪在外面,半夜听到影夫人一直嚷着要喝水,我就进来给她喂水喝,只是在外面淋了太久的雨,一时头晕就倒在地上了,我不是故意要违背师太的,还请师太原谅,一看师太慈眉善目,就知道您是像观音菩萨一样的心地善良,普渡众生,是个大大的好人,定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容人之量,对我这么个弱女子一定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离歌看着师太的脸渐渐由阴转晴,心里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看在你初犯的份上,又这么了解我(鬼才了解你,你个虚伪的老太婆,离歌低着头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那这次就先饶了你,就从轻处理,你就把这后院全给我打扫干净,落日之前没扫完,晚饭就不用吃了。”师太一脸慈爱的微笑,看着欲哭无泪的离歌。
“慧觉,你再把大夫请来给影夫人再看看,她的额头上可千万不能留疤啊,要是毁容了,家主会让我们死的很惨的。”智能师太看着床上美丽的不像凡人的影夫人,一阵叹气,这个烫手的山芋什么时候可以转手啊。
离歌扛着扫帚看着这个大大的后院,心里一阵凄凉,看来晚饭又被扣下了,趁着房里无人,她赶紧扔掉手里的扫帚,偷偷的打开衣柜,瞧了一眼一直昏迷的男人,他还是毫无生机的昏睡着,只是脸色更加苍白,摸了摸额头,烫的有点吓人,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跟师太说她昨晚逃跑的时候在半道捡了个人吧,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可他烧成这个样子,要是再不治,估计不死,也得烧出毛病来,活生生的一个人,要是因此毁了一生,那多可怜啊。她苦恼的看着他,郁闷的不得了。伸手拿起昨晚从他衣服内找到的一个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铃铛,触手冰冷刺骨,像玉却又不是玉,反而有点像冰,可是却一点都不会融化,声音清脆干净,直击人心底,好像是来自远方的声声呼唤,一看就知道是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