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嫁衣给她穿好,花轿马上就来了。”离歌的耳边响起一个尖锐的女声。
“难道自己还没死?”离歌虚弱地睁开朦胧的眼睛,她以为自己会看到医院白晃晃的墙壁,可朦胧中看到的却是鲜艳的火红色,她想开口询问,可身体却处于极度的虚弱中,她只感觉头昏沉沉的,浑身滚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是在做梦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把自己从床上架了起来,然后自己的身体就一直处于晃晃悠悠的状态中,好像是被抬着走,忽然身子一顿,好像是停了下来,又有人把自己搀扶着向前走去,然后自己好像又躺在了一张床上,迷迷糊糊中离歌的头越来越痛,最后慢慢地昏睡了过去。
一阵冷风吹进屋内,离歌一个惊颤,幽幽的从昏睡中醒来,身体的热度已经消退了许多,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昏暗的灯光下,她只看到自己好像躺在一张华丽的雕花木床上,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不适的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而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般荡漾的铺于身下,风掀起床边红色帷幔轻轻地在眼前飘荡着。她口渴的厉害,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摸索着下床找水喝,浑身软绵绵的,一个重心不稳,离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伸手胡乱的攀住身旁一个东西,可触手的感觉却是软绵绵热乎乎的,她虚弱地抬起头,在微弱的烛光下,她看到一张布满疤痕的脸,除了一双黑洞洞此刻正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她没看到一块完整的皮肤,他的背佝偻着,手脚蜷曲着,就像一个得了麻风病的小儿麻痹症患者,一身红色新郎服套在这样的身体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诡异。
而此刻离歌的手正攀在他那蜷曲的小腿上,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离歌一声恐惧的尖叫“鬼啊。”随即使劲全身的力气移到了床脚,抱着自己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我不是鬼,我是你的丈夫。”一个好像是从喉咙深处传来的暗哑的声音在摇曳的灯光中响起。
离歌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像鬼一样恐怖的男人,看到他身上鲜艳华丽的红衣,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同样是一袭红衣,而且有点像古代女人穿的嫁衣,她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四周,满眼中式家具都是红色的布置,确实像一个新房。
她记得自己是从医院的高楼上跳了下来,怎么忽然跑到这么一个新房里来了,还莫名奇妙多了一个鬼一般的丈夫。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她抬起自己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迅速传来,这不是梦,她看了看依然被自己紧握在手中的钥匙挂坠,一时间有点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声吱呀的开门声把离歌从呆愣中惊醒,只见这个男人坐在一个貌似很像轮椅的奇怪的带轮的椅子上,在无人推移,他自己也没任何动作的情况下慢慢的向门外移动,随即一声吱呀门又重新关上。
离歌看着朦朦胧胧的四周和身后依然随风飘荡的红色纱幔,她似乎觉得刚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那个恐怖的男人又是那么的真实,她看着手中的钥匙挂坠,先前痛苦的记忆夹杂着刚才的恐惧像洪水一样向她袭来,她紧紧的抱着自己颤抖的身体,默默的流泪,这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