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飞驰,去验证布衣的推断。
对于布衣的推断,我始终持怀疑态度。所以就连基本的祭拜用品,我也没敢冒然购买。倘若人家莫寒尚在人间,而且还活得有盐有味,祭拜活人,岂不是讨骂。
哥将车,直接停到了莫寒家门。
车刚一停稳,莫寒父亲。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见是我们,显得有些不知所错:“哎呀!这是薛漫吧?”说话的同时,给我递过一支香烟。
我蹲在孩子身边:“快叫外公!”
“外公?”孩子那稚嫩的脸庞看着我挂满了疑惑。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哥开口说道:“莫大叔,这也不能怪孩子,毕竟这十年来,她也没见过你是吧!”
莫寒父亲连连推笑道:“是是是是。”接着又辩解道:“只是因为当初,薛玉与莫寒,立有字据。孩子由他抚养,我们不得冒然打搅,所以才..”
哥把手一挥:“得!过往之事,就让它过去吧,但是有一点,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说着哥将香烟点燃,大抽了一口后,又说道:“我兄弟,愿意带孩子,不要你们打搅,还不是希望莫寒能找个好人家。”说到这哥顿了顿:“这其中的奥秘啊!你自己去领会吧..”
莫寒父亲的脸,为何一阵阵红呢?
“莫寒呢?她现在还好吧?”我这叫投石问路,让莫寒父亲自己告诉我,莫寒到底是生是死。问话的同时,我瞟了一眼布衣,那眼神在告诉他:“今个,要是,答案是莫寒还活着。你小子今天可得给我求饶啊!”
布衣此时的表情,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势。
“死了!”回答完我的问话,莫寒父亲两个眼眶里,泛起了泪花。我心中也是一阵心酸之气不断翻腾。我微微闭了闭眼睛,死命地压了压那股胸中即将爆发的悲凉。
深呼吸,此时貌似,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良久我才,低着头哽咽滴说道:“哥,你去买点祭拜的东西来。”
“明白!”哥应声而去。
莫寒为何而死,从他父亲的口中得知。莫寒与我分手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直到两年前,才和一个男人成了家。那男人虽然家境贫穷了些,人丑了点,但是对莫寒,还真心不错。
就一个月前,莫寒发现,这个丑男,貌似在县城勾搭上了一个有房子的寡妇。而且基本同居,莫寒心中大为不爽。几番打听终于将他们抓了个现形。
莫寒的脾气,我是比较清楚。果不其然,两个女人一阵抓扯,大打出手。殊不知,莫寒老公,不但没帮慕寒,反而将慕寒狠狠滴揍了一顿。
从那过后,莫寒便沉默寡言,欢娱散尽。七天前,他与那男人离婚,莫寒未能要到孩子的抚养权。一气之下,服毒自杀。
当我打开,莫寒的房间。在一股强大的悲伤情绪催动下,两行热泪,猛然夺眶而出。那张曾经我们准备结婚用的大床,依旧光亮如新,房间内的布局以及摆设,貌似从未动过。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貌似她一直在为我等待。
我扑通一声,跪在他父亲面前,哽咽着嚎啕道:“爸!一别十年,现在触景,我心里实在难过。”莫寒父亲死命将我拉起,泪水也是如雨落:“这不怪你,当初若不是她母亲,嫌弃你太穷,莫寒也没有今如。也没薛漫连外公都不认识..。”
“爸!你这是干嘛啊!”薛漫喊着眼泪,不停的想拉我起来。却反被我一把拉在鬼在地上:“薛漫,叫外公,这就是你的亲外公。”
“外公!”
随着薛漫一声,抽泣外公。莫寒父亲,也泣不成声,一把将薛漫抱起:“孙啊!”豆大的泪珠从他眼中滑落在滴,悲伤情绪急剧膨胀。
“她来了!”布衣表情陡然严肃认真了起来。三不两步上前,将窗帘拉上。吩咐道:“莫大叔,将孩子抱下去,别吓着孩子。”
“嗯!”莫寒父亲带着薛漫,应声而去。
“把门关上。”
“哦!”
此时布衣的速度,快得实在是惊人。三下五下从包里,拿出香烛,摆好一个香案。“过来点香。”我还算举一反三,接过香赶紧问道:“有何讲究没?”
“香要平着点,代表平安。然后与眉心对其,诚心三鞠躬。”布衣说话,有些急切。这或许与他正在满屋撒香灰有关。随着他手上下舞动。没多久,整个房间就像是结了一层霜。
我诚心三鞠躬,恭恭敬敬滴将三支香插上。可以这样说,我这一辈子,都没如此认真过。
突然我背脊一整寒流,一股强大的冷意直上心头。我知道是她来了。只见地上布衣所撒的白灰上,清楚滴出现了一个个清晰的人脚印。
见此一幕,我有些血脉膨胀,没想过这一生,会有此奇遇。“我知道是你,我更深知亏欠你许多。有何要求,你尽管提出,我薛某人,定当竭尽全力。”
怕,此时毫无,更多的或许是想看见她。
她用脚在地上写出了一行字:“人生如雾亦如梦,情如朝露去匆匆。缘去缘来还自在,我一直在等待。”这句话,是我曾经对她说的,想不到她一直记与心中。
我却差点忘记了她,不知何时,我已泪眼朦胧:“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找我。你也该来看看孩子。失去你,我很伤心。”脚步此时离我只有三步之摇,我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想触摸,却发现是一场空。
地上又出现一行字:“我爱你,所以不想打搅你的生活。照顾好孩子,如果有来生,我还在此处等你。”看完这句话,我眼泪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唰唰往下流。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别忘记了,你第一次牵我的手的时候。”这是她走的时候,给我留下地嘱咐。
“我怎么能忘记,那时候,你是我唯一的心情来源,我的最爱。放开你的手,是我逼不得已。你母亲极力的反对,继而你我的争吵,当年的贫穷。我不得不为你幸福着想。”
我说的这些,不知道她是否能够听见。我只知道,地上,再也没出现过任何字体。我愣在原处,不停滴小声叫着:“莫寒,莫寒..
原来泪水,已经湿透衣衫..。。刻苦铭心的爱,原来她化着了鬼,也依然可爱。
布衣拿出一个貌似令牌一样的黄色纸片。纸片上清楚写着,莫寒的生辰八字,以及一些我看不懂的蝌蚪文。然后从包里抓出一把纸钱,将令牌包裹住。
边烧边喉咙里边发出声音:“莫寒受此玉帝通关文牒一张,望请各路神仙,行此方便..”嘀咕了半天,又从包里那出一个小铜锣:“铛!”
回声在墙壁来回撞击。
“回魂啰响,莫寒去吧。人间之事,莫在留恋。”布衣话音刚落。突然一股怪风,席卷房间。香灰吹起,仿佛一层灰雾。而布衣呢,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貌似一切尽在情理之中。
他将铜锣再次提起,又一敲:“铛!”
随着铜锣想起,怪风骤然停止。只有那飘荡在空中的灰烬,在述说着..,那段情,我实在是单纯。
此时,哥也将祭拜东西买回。一番简单而又朴实的祭拜后,我们原路返回。
夕阳西下,在云层的遮挡下,发出道道血一般的光芒。桃花盛开,被风吹起满天飞舞。花瓣飘落我们车顶,与我们一路同行。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我家时的情景吗?
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这笑容就像这春天里绽放的桃花般艳丽,又像久别恋人相见般煽情。想着这些,我轻吐了一口气,缓慢的睁开眼睛。在心中隐隐带有凄美幽宛之意。
“呵呵!薛玉!我要当你媳妇。”她的这句话,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此时我体内好似有着无穷的热气翻腾。一股庞大的爱意以一种摧枯拉朽的速度迅速侵占了我的大脑。
原来,我爱她..。